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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他赫連晨真是好記性

2024-06-02 02:59:02 作者: 迅知

  陳謹弈不以為然:「陸參將好本事,竟將慫怯說得這般大義凜然。」

  陸霜蹙眉看著他,陳謹弈下意識躲閃了一下,她冷笑一聲,道:「二殿下,你這般言論在我眼中,就像是……」

  她停頓了一下,陳謹弈追問道:「像什麼?」

  「像叛黨之言。」

  陳謹弈大怒,「陸霜!你敢這麼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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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霜怒氣絲毫不比他低,「西蠻軍僵持許久,巴不得我軍放棄地勢條件出去打劣勢仗,他們急,二殿下竟比他們還急,若不是愚昧,那便是叛黨!」

  陳謹弈聽不下去,竟想動手,陸霜拿長槍尾端將他抵住,道:「來人,將二殿下帶回帳中,不得外出一步!」

  「誰敢!」

  兩名士兵也有些猶豫,關押皇子,這事他們還真不敢想。

  陸霜一記眼刀過去,「行軍在外,聽誰的心裡沒數嗎?把他給我關回去!」

  行軍在外,還真就軍威大於君威,兩名將士挨了眼刀之後,不再猶豫,將陳謹弈兩手往後一翻,給押了下去。

  陸霜之所以這般,是因為她記得無風曾說過的,陳謹弈與西蠻的往來並不少,他若是不老實,那還是關著最好。

  另一邊,劉迸經查問得知,虞城每年冬春交錯之際都會有風沙,約莫在三月上旬。

  劉迸道:「算日子,快了,虞城氣候更貼近西蠻,西蠻軍都是習慣了風沙的。」

  陸霜道:「這也無妨,我們既提前知道了,有了準備,提前布防,反倒可以瓮中捉鱉」

  是夜裡,她便下令布防備戰,全軍皆是高度緊張之態。

  她在山頂處尋了一塊巨石,幾步一跨,上去之後坐下,眺望山下。

  山中每隔百米便有軍將執夜勤,故而每隔百米便有一點火光,沿著山脈連成一線。

  山風將她的臉吹得冰涼,陸霜將不離身的長槍握得更緊了些。

  她身上的擔子是前所未有的重。

  這擔子以前由她祖父扛,後來是父親,如今真正落到她肩上,即便是有劉迸分擔,也壓得她難以好眠。

  「陸參將,陸參將……」

  是唐歡的聲音。

  陸霜應聲道:「何事?」

  唐歡摸黑跑來,抬手一遞,道:「有書信。」

  陸霜接下,點了火摺子一看,見是鍾黎的來信,只有四字:阿焰安否?

  她低頭笑了一下,起身回到帳中。

  主帳中亮著燈火,劉迸還在對著地形圖模擬列兵。

  陸霜在她對面坐下,去了紙筆寫書信。

  劉迸問道:「寫給誰?」

  陸霜道:「寫給祖母。」

  劉迸道:「應該的,帶我一份。」

  陸霜點頭,又拿了一張信紙,道:「這張寫給阿黎。」

  劉迸嘴角一抽,道:「這個不用帶我。」

  陸霜抬頭看了劉迸一眼,同他對視著,再拿了一張信紙,問他:「這封寫給江吟,要帶兄長一份嗎?」

  劉迸輕咳了一聲,別開眼去。

  陸霜也不多說,自顧自寫,將要收筆時,劉迸背對著她道:「帶我一個。」

  說罷他便抬手掀了帳簾走了出去。

  陸霜無奈地看著還在晃蕩的簾角,默默地將信裝好。

  他說這話時,陸霜都已經幫他寫好了。

  她一邊嘆著知兄莫如妹,一邊將信交給唐歡,道:「找靠譜的送回去。」

  ……

  又僵持對峙了幾日,天氣大變。

  本來日漸回暖的溫度突然驟降,山風凌冽且混亂,四面八方,毫無章法。

  「要來了。」

  陸霜眯眼眺望,山下霧氣變濃,混沌一片,看不清敵軍動向。

  西蠻軍等得就是此時。

  到了夜裡,山風更是再狂妄了幾層,幾乎要將軍帳全都吹上天去。

  風大不說,還卷著沙塵,好在陸霜讓將士提前備好了護臉,否則只怕睜不開眼,也喘不了氣。

  後半夜,西蠻軍不出所料地殺上山來,氣勢高昂,蠻橫衝撞。

  因著天氣干擾,即便是點了火把,也看不清什麼,若不是早有準備,此戰當真危矣。

  陸霜駕馬跑到劉迸身前,道:「劉將軍帶兵守住山線,我要兩萬精銳,選一點位殺出去,亂了他們的陣。」

  此想法與劉迸不謀而合,且劉迸一組好了殺出去的前鋒。

  劉迸道:「隊我已列好,你在上守著,我殺出去。」

  陸霜還想再說,劉迸卻將她的話堵回去,道:「不必再議」,說罷他轉頭一呼,帶著人馬衝去。

  劉迸攻出去後,打得激烈,一時之間難分勝負。

  好在這高出的一條山線守得很死,沒讓敵軍有一絲突破的可能。

  陸霜正想著要不要在加派些人手往劉迸的方向前去,突然陸啟霄從側面衝來。

  「陸參將,陸參將!」

  陸霜見是他,心頭一緊,問道:「發生何事?」

  陸啟霄滿臉塵土,塵土中似乎還摻雜著血跡,他大口喘了兩下,喊道:「守不住了,守不住了!」

  一條山線守得井然有序,並沒有哪裡被攻破,她問陸啟霄道:「哪裡?」

  「不是山線,是後面,山後側的坡路上摸上來很多人,從背後偷襲的!」

  「山後坡路?」

  一脈山線全守著,若是想從山手坡路攻上來,要繞上好大一圈,且……那段坡路全是荊棘叢,馬匹是絕不會走那種路的,只有人拿著刀劍邊斬邊走才行。

  這種路根本都算不得是條路,這分明是硬生生現斬出一條路來,實乃狠人。

  難路自有狠人選,可奇怪的是,西蠻軍怎會知道得如此清楚?

  陸霜目光看向陳謹弈的營帳,若有所思地眯了眯眼。

  可現在來不及質問,陸啟霄道:「坡路荊棘已被斬盡,現在騎兵已經可以從那裡突襲進來,唐隊長,唐隊長他……」

  「唐歡怎麼了?!」

  陸霜騎著馬趕去,陸啟霄緊跟著,道:「攻上來的人自稱是什麼宸王,他領兵殺了不少人,唐隊長帶兵反擊,卻被他抓了去,但是沒有殺他,反倒是說見他面熟,挾持了他。」

  「挾持他?」

  陸霜很快反應過來,赫連晨見過唐歡。

  那時他出使齊南,她護衛胡長坤去相迎時,帶了唐歡在身邊。

  見過一面而已,他赫連晨真是好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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