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趕我?
2024-06-02 02:58:33
作者: 迅知
陸啟霄覺得自己說的是大實話,他沒發現身側劉迸的臉色已經黑沉了下來,而陳江吟不置可否,目光卻時不時瞟向被他撥弄到一旁的菜。
陸啟霄擺完了菜,忽然發現了什麼,道:「姐,都是你愛吃的誒!」
陸霜覺得他那眼力見是時有時無的。
為少些麻煩矛盾,陸霜忙著給陳江吟與劉迸灌酒,想著喝多了變蠢,好哄。
陳江吟放著一桌子珍饈不動,只夾劉迸帶來的菜,只是她面前的酒杯空了就滿,接連幾杯酒下肚後,顯然乖巧了許多。
她面色紅潤,半眯著眼安靜用膳。
陸霜終於得空,要給自己倒上酒,卻不知面前的酒杯去了何處,只有一隻碗,還被盛上了羹湯。
鍾黎在旁亦是用著羹湯,慢條斯理,與桌面上的光景格格不入。
陸霜道:「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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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黎道:「家主還是不要多飲的好。」
陸霜不由分說道:「生辰,例外。」
鍾黎眉峰一抬,又重複了一遍:「家主還是不要飲了。」
陸霜見他如此,便將目光放到了陸啟霄身上,道:「想不想喝?」
陸啟霄還從未喝過酒,兩眼冒光地點了點頭,起身就跑去拿碗。
用杯飲酒哪夠勁,他看軍中將士們都是用碗飲酒,那才叫豪氣。
鍾黎見姐弟倆往碗中倒酒,又要提醒道:「家主……」
不等他繼續往下說,陸霜就道:「打住,你吃你的,我喝我的,知道大都督不勝酒力,我等也不為難,但你也不好掃興不是?」
陸啟霄應聲支持,半醉的陳江吟也道:「霜兒……說得在理。」
鍾黎眸色一深,其意難測,抬手又給陸霜布菜。
陸霜吃了兩口酒,湊到他耳旁,道:「大都督若是忙,今夜便早些回去歇息。」
鍾黎聲音平靜溫和,道:「趕我?」
「絕無此意,好意關心罷了。」
也不知鍾黎信是不信,但沒過多時,他確實起身離去,往院後自己的屋中走。
陸霜起身出門張望了一下,見他真沒了影,轉身道:「都喝起來啊,不會喝的已經走了。」
此時酒勁最盛的是陳江吟,她見鍾黎走了,抬手拉住陸霜的胳膊,自以為很小聲地問陸霜道:「霜兒,你是……怎麼想的,大都督他是東廠的,你這不是……守活寡嗎?」
陸霜:「……」
陳江吟不知道自己聲音響得快要連聾子都聽見了。
陸霜還清醒著,她尷尬一笑,道:「公主不必多慮,我樂意。」
「什麼?有訣竅?」
陸啟霄恰到好處地猛咳嗽起來。
陸霜瞪了他一眼,他道:「姐,我第一次喝,太辣。」
「最好是。」
她說完陸啟霄,又垂頭對上陳江吟求知若渴的眼神,她轉移話題道:「公主,生辰安樂。」
提到生辰,陳江吟突然想到什麼,伸出手來,道:「生辰禮。」
陸霜現在哪裡拿得出來什麼生辰禮,她乾脆指了指劉迸,道:「那個,送你。」
劉迸也分不清自己是何心態,細細品來,覺得喜怒哀愁都沾了一點,陳江吟的目光直視過來,熾熱如火,他還是不敢正對,便不停地仰頭飲酒。
他一直喝,陳江吟就一直看。
直到劉迸被那目光燙得不行了,才一頭倒在桌子上裝死。
陳江吟見他倒下,才遲緩緩轉頭,神志不清地對陸霜說道:「霜兒,你給本宮這麼好的生辰禮,本宮覺得送你的,都送不出手……不如這樣,你多等幾日,我也再……再給你尋個好的。」
陳江吟兩眼真摯且迷離地看著陸霜,又補充道:「你放心,我絕不會去東廠找……」
陸霜無奈的看著她,道:「江吟,你喝多了。」
陳江吟喃喃道:「是嗎?原來喝多了酒,是這般滋味……」
她往陸霜身上一靠,指著劉迸道:「他也喝多了。」
陸霜是知道劉迸酒量的,絕對在她之上,他喝得即便是有點多,也絕對沒到沉醉酣睡的地步。
她道:「只怕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陳江吟道:「何意?」
陸霜換了一種方式解釋道:「你不在,他就不會醉了。」
陳江吟兩眼一閉,「本宮真是醉了……霜兒的話,竟然都聽不懂了……」
隨後,她就這麼紫衣華裳,珠釵滿頭地往陸霜懷裡一倒,活像個下凡的天仙,被陸霜減了大便宜,抱得美人歸。
她紅臉朱唇,不多時就氣息綿長地睡去。
陸霜道:「她倒是真的睡著了。」
玉青見公主倒下,想來扶她去歇息,陸霜道:「都睡著了,你要吵醒她再扶?」玉青搓了搓手,「那當如何?」
」抱啊。「
陸霜說得理所當然。
她這話雖是對玉青說的,但卻是看向劉迸。
劉迸動了動手指頭,還是不抬頭,陸霜恨鐵不成鋼地從桌下猛踹了一腳過去。
「兄長不抱,只怕是公主明日便要受了風寒。」
劉迸這才抬起頭來。
陸霜道:「公主說得沒錯,這種逃避,對於領兵之人可不是什麼好事。」
劉迸雙眼凝著酣睡的陳江吟,終於拍桌起身,走到陸霜身側將陳江吟橫抱起,道:「阿焰,待我回來再同你喝。」
陸霜道:「我等兄長。」
陳江吟夢境之中,感覺自己騰空而起,周遭不是漫天白雪,而是熱炭暖床,踏實舒服,她還感覺自己的手被用力捏了捏,那雙手有些粗糙,卻叫人安心得很。
劉迸回來後,才算是正式進入了狀態,陸啟霄半醉半醒,但也強撐著。
陸霜道:「既都在此了,有何想說的便都說了,今夜……」
陸啟霄搶著接過話:「不醉不歸!一醉方休!」
陸霜:「你已經差不多了。」
……
陸霜不記得喝到了幾時,只知道陸啟霄早早就醉了,發酒瘋把熟睡的陸大黃搖醒,問他為什麼近來沒去武練場練功。
劉迸喝空不知幾壺,才稍稍吐露了自己心中的怯意,他封鎖的心門硬是被陳江吟的不講理給一點一點撬開。
待到陸霜也想吐露一二時,那兄弟二人已經倒在了她的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