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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今夜,你就自贖吧

2024-06-02 02:58:25 作者: 迅知

  只怪她當初愛上的男人,是個西蠻的蠱師。

  可後來她才知這並非是愛,而是中了他的情蠱。

  他醉心研究蠱術,而她只是他的實驗品,可惜成功了。

  她為她生下一兒一女,他卻甩手回了西蠻,可情蠱深中,她瘋了似的尋他,追到西蠻,卻見他以與別人洞房花燭。

  後來她步了他的後塵,醉心於蠱術。

  她天分極高,又帶著怒怨,很多奇蠱橫出於天下,很快這位女蠱師的便傳到了西蠻皇室的耳朵里,西蠻想要重用她。

  一個齊南蠱師,想要真正掌控她談何容易,好在她有一雙兒女當作軟肋,西蠻皇室才將她輕易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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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個名喚烏蘭的女童,自幼就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便被西蠻皇室搶走,雖然離了母親,但也被好生看護著,以備將來不時之需。

  那個男童名喚烏風,看似幸福地能跟在母親身邊,可那只不過是給她的一點甜頭罷了。

  那時西蠻與齊南和親已有幾年,赫連氏嫁過去後,發現鍾氏對齊南貢獻頗多,弱其國自然要先滅其忠臣,再這順便能讓她成為後宮之首,西蠻便生一計,把她送了過去。

  她本是齊南人,卻不想竟被要挾做這種傷天害理之事,污衊鍾家,動搖國本,但她終只是一個凡人,為保遠在西蠻的女兒平安,她什麼都做了。

  以巫蠱之術給鍾家扣上了莫須有的罪名,給胡長坤與嘉貴妃之間以蠱術相綁,可事到最後,他們竟還不願意放過烏風。

  他們設計讓烏風被打得苟延殘喘,而陳謹弈就像光一樣出現,救了他一條性命,讓他成為陳謹弈最忠實奴僕,天大的救命之恩,就是讓他干再喪心病狂的事,他也不會透露一二。

  可惜這件事被當時的姜氏知道了。

  無奈,嘉貴妃怕她實言相告,便再次以烏蘭的姓名要挾於她,要她給自己的親兒子和陳謹弈之間以蠱綁之。

  後來他便喚作無風。

  如今無風身上的蠱毒,是她當年親自種下的。

  是她親手把他變成了一把刀,變成了一個奴。

  她清晰地記得,在無風滿含淚水求著她別走時,她卻不得不回到西蠻。

  她告訴無風,她要去找他的父親,事實也正如此,她雖被西蠻皇室所控,但依舊設計讓那個男人死得很難看。

  她覺得那是她此生唯一做對的一件事。

  無風緊張地咽了一口口水,緊張的看著姜媽用火燒了燒桌案上的刀具。

  鍾黎一雙清冷地眸子如一汪淨水,波瀾不起,沒有一絲漣漪,他一身墨色衣裳沒有半點摺痕,像是與這暗牢中的悲痛悔恨或是狼狽都沒有絲毫的關係。

  他只像一個看盡百態的看客,洞若觀火,沒有冷暖可言。

  姜氏處理好的刀具,鍾黎這才出聲道:「今夜,你就自贖吧。」

  他說完,自然地牽過陸霜轉身離去,只留無風一人陪在牢房外,最後一個小太監退出去時,將一把鑰匙扔到了無風腳下。

  無風雙目通紅,不解地看向離去眾人的背影,姜媽聲音輕緩但沙啞地解釋道:「大都督心善,給我留了自己為自己贖罪的機會。」

  無風依舊是不解,道:「你這話何意?」

  他此時依舊不願喊她一聲娘,依舊不願認下這個母親。

  姜媽自嘲一笑,與他講了許多過去,無風見她這般平和的神態,心裡惴惴不安,心中預感不善,所以耳朵里就聽一句漏一句,只記得她最後說到,宮中的柔美人是他的唯一的親人,所有罪責她一人擔下,只求他們二人圖一個平安。

  說罷,他便讓無風背過身去。

  無風只覺得被悲雨沖刷,以往剛毅的臉上此時滿是憔悴,如不堪一折的秋後蘆葦,消瘦,無神。

  他顫著斷斷續續問道:「為……為何要背過身去?」

  姜媽答非所問,道:「風兒,你可願再喚娘一聲?」

  無風以沉默回應。

  姜媽突然竭盡全力,嘶啞著提高音量,「背過身去!轉過去!」

  無風一驚,慌忙就背過身去,只聽一聲麻布撕裂的聲音響起,緊接著有是姜媽的叮囑:「在我說可以之前,不許轉過身來!」

  無風心砰砰狂跳著,想要再問一二,卻被姜媽提前猜到,道:「不要看,不要聽,更不要問!」

  他抽泣著背著身子跪坐在牢前,雙手捂耳,垂著腦袋。

  過了半晌,他的抽泣稍稍平息了一些,也感受不到身後的動靜,他才放下雙手,問道:「我可以……轉身了嗎?」

  「……」

  「可以嗎?」

  「……」

  身後不再傳來聲音,無風已經猜到了七八成,但他不敢回過頭去,依舊一聲響過一聲,不停地問道:「可以嗎……可以轉身了嗎?」

  他念著這句話,反反覆覆,念著念著,又大哭出聲,不用回頭,他也確定了身後發生的一切。

  無風緩緩將頭磕到地上,拿額頭摩著暗牢的地磚,終於用哭腔道:「娘……娘!風兒要……要轉回身來了……」

  蠱源是萬蠱之源,因為那些害人之蠱,大多都要以蠱源自身的血肉為其中蠱引之一。

  蠱源可解萬蠱,不論中蠱多少年都可解,以她的心頭血為引。

  可心上取血,並非意味著命喪黃泉,只是鍾黎不可能讓她活,而她也自知造成的罪孽,甘願自贖。

  只可惜沒有等來無風喚她一聲娘,有些許遺憾。

  不過她又自認為,並沒有資格遺憾。

  無風終於回過頭去,桌案上的刀具和瓶瓶罐罐,皆有她血液的痕跡,他本以為燒那些刀具,是為了不髒了她的傷口,可他現在也明白了,那是為了不髒了她的血。

  他如喪家犬一般摸爬著撿起地上的鑰匙,吱呀一聲打開了那間牢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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