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賄賂我啊?
2024-06-02 02:53:08
作者: 迅知
陸霜將證據拿好,走到門前狠狠一踹,那木門瞬間裂開,往外吱的一聲倒下去。
錢圉官前一秒還怒火衝天地拍門亂叫,下一秒就抱頭鼠竄地往空處跑。
他見到陸霜手裡的帳冊,慌得一個踉蹌,隨即看到那帳冊里夾著那張私帳單子,便直接摔坐在地上。
「錢大人,談談?」
他敢不談嗎?不談等著她直接去大理寺告他嗎?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𝐛𝐚𝐧𝐱𝐢𝐚𝐛𝐚.𝐜𝐨𝐦
遂他一改方才無能狂吠的樣子,笑道:「談!陸校尉說談那必須談。」
「談個屁!」
錢圉官:「?」
本來陸霜也只是公事公辦,但牽扯到陳謹弈,那就難免夾雜一些私仇了。
下一秒,她上前一手拎起錢圉官的衣領就把他往馬棚拖去,一旁的馬夫們都暗自慶幸方才自己沒有太過招惹這位陸校尉。
錢圉官顏面盡失,但他來不及顧及這個,只想伸手去搶陸霜另一隻手裡的帳冊。
他一邊被拖著,一邊手使勁往陸霜身後橫過去。
陸霜直接往後蹬了一腳,踹在他手臂上。
這一腳震得他整條手臂發麻。
錢圉官氣急敗壞道:「陸校尉,你別太過分!本官雖只是個小小圉官,但也是朝廷命官,你眼裡還有沒有王法了?!」
陸霜把他拽到馬棚門口,道:「你還跟本校尉談王法?」
說完她打開馬棚的木門,在他屁股上猛踹了一腳,錢圉官被踹得滾進了馬棚,腦袋正對著那食槽里的糧草。
陸霜接著道:「你還是跟它們談談王法吧。」
錢圉官的腦袋雖是對著食槽的,但馬棚的地上常年有馬糞,雖每日都會鏟,但地面上的氣味是根深蒂固的。
「嘔……」
他忍不住乾嘔起來,緩了緩神就想往外爬。
他往外爬,陸霜就把他往回踢。
「錢大人好好看仔細了,看看你給咱們齊南的軍馬都吃了些什麼?!」
錢圉官支支吾吾道:「不就一些正常的草料……」
「那你吃一口我看看。」
錢圉官:「……」
正不正常他都不能吃啊……
他捂著鼻子道:「陸校尉這般蠻不講理,到底要如何?」
「不如何,錢大人交代清楚就好了。」
錢圉官厚著一張老臉道:「帳冊出了些問題也是有的,有問題就好好說,凡事好商量不是。」
陸霜命人辦了一把椅子來,在馬棚外坐下,倚在椅背上,腳往馬棚的欄杆上一架,道:「好啊,你且說清楚,每月三百五十兩糧草銀子,你只花了一百兩,剩下那二百五十兩去哪了?」
「吶,還有這二百二十兩的私人出帳怎麼回事?錢大人好無私啊,貪下來的銀子也不入自己腰包,都不知給誰了去。」
錢圉官很識時務地在臉上堆滿殷勤的笑容,道:「陸校尉,大家都是當個小官混口飯吃,何苦這般咄咄逼人呢,彼此行個方便,對你我都有好處。」
陸霜道:「對我有什麼好處?」
「陸校尉將我放出去,咱們好好商量,您就有好處了。」
陸霜挑了挑眉,輕聲道:「賄賂我啊?」
「誒,有福同享罷了。」
這話已經說得很直接了,陸霜雖不會同流合污,但很是好奇這小貪官捨得讓幾分利,於是她道:「商量好了再放你出來,你能給本校尉多少好處直說便是。」
錢圉官沉思了一下,道:「每月十兩銀子。」
陸霜官職不高,每月俸祿不到二十兩,能多拿十兩在錢圉官看來已經很誘惑人了。
可在他滿懷期待的眼神下,陸霜懶懶開口道:「看來沒什麼誠意,你還是去賄賂大理寺吧。」
說著她就要起身,錢圉官急了,忙道:「二十兩!」
這已經比陸霜道俸祿要高了,怎料他還是不領情,最後他含淚道:「二十五兩,真的不能再多了,我每月也就三十兩,分給校尉二十五兩,這誠意都頂天了。」
陸霜冷冷道:「不行,我要一百兩,你明明貪了二百五十兩,騙我說只有三十兩,你當我是傻子?」
錢圉官是真的著急,再加上馬棚里那股味道熏得他難受,眼淚都溢出眼眶了。
他拿袖子在眼角擦了擦,可憐兮兮道:「我都說了我只有三十兩!那二百二十兩是給出去了!」
陸霜繼續套話道:「錢大人捨得?」
「捨不得又有什麼辦法?且不說這是他想的法子,單身份他就壓我不知道多少呢,能有三十兩分給我,我自然要知足。」
說到這個,他又有了底氣,道:「陸校尉,這位主您可是惹不起的,鬧大了咱倆都得沒官做,我看你還是見好就收跟我分分那三十兩得了。」
陸霜明知故問道:「那你告訴我上頭那位是誰。」
錢圉官道:「這怎麼能說,我把他供出去,他第一個不饒我。」
他雖笨,但還沒笨到敢把陳謹弈說出來。
「既然不敢說,那你硬氣個屁啊?你連他的名字都不敢講莫不是還覺得他能給你撐腰不成?」
這個道理他當然也知道,他只是在很認真地在威逼利誘而已,沒想到陸霜油鹽不進。
後他百般無奈道:「陸校尉且說你想怎樣。」
陸霜道:「大理寺。」
錢圉官氣到笑,「陸校尉沒別的想法那在這浪費時間幹嘛?」
陸霜:「不是你求我的?」
錢圉官:「……」
她心裡清楚,現在想從這錢圉官嘴裡套出陳謹弈是不可能的,但是陳謹弈這條財路她是必須要掐斷的。
把這傢伙關在馬棚里純粹是出私氣,不單是因為這狗官幫著陳謹弈,更是因為她陸家人對軍馬會有更多感情。
這裡面半數以上都是有戰事經驗的老馬,是她父輩祖輩的戰友,也是保家衛國,開疆拓土的戰士,這才太平了沒多久,就被如此苛待。
這是人能幹的事?
這種人要是真登上了皇位,後果可想而知。
陸霜想到這手心都發冷,她在想上一世她愚蠢的助紂為虐有沒有害慘了齊南,她死得早,不知道陳謹弈最後有沒有坐上那個位置。
反正這一世是不能了,於公於私他都不配。
隨後他拎起錢圉官,用麻繩把他五花大綁了個結實,然後扔到馬上,打算親自押走。
他嚎道:「你!你真敢綁本官!這事毀了上面人要弄你,你別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陸霜:「我怎麼死我是不知道,反正錢大人你是死定了。」
她是真不在怕的,校尉屬軍職,上面還有劉迸罩著她,且祖母還有誥命在身,陳謹弈想給她穿小鞋還沒那麼容易。
錢圉官掙扎著扭動身子,一個大男人被逼得徹底哭出聲來,「老天啊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你到底要怎樣啊這無冤無仇的,不就昨日沒接待到你嗎……」
陸霜牽住韁繩頓了頓,道:「你說出背後是誰指示我就放了你,真的。」
「……那陸校尉趕緊送我去大理寺吧,我還能趕上牢里的午膳。」
陸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