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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做當家夫郎,光有皮相還是不夠的

2024-06-02 02:53:03 作者: 迅知

  早午的日頭正盛,高懸著散下金光,此時鐘黎剛走到大廳門檻處,身前被陽光淬得明亮。

  

  陸霜覺得有些晃到了眼,抬手輕輕揉了揉。

  再睜眼,她見鍾黎的神色忽地嚴肅起來,隨後一本正經道:「男人想要立身,有一席之地在府中安穩度日,便一定要有名分。」

  她道:「你想說什麼?」

  鍾黎繼續認真道:「家主既然獨寵我,就該立我為入贅的正牌夫郎,把我寫進族譜,添入祠堂。」

  陸霜:「……」

  她就說他腦子裡的彎彎繞繞多吧,早知道最後還是會繞回來,她就不開口問了。

  難怪男人娶多了姬妾會煩,她娶一個都覺得難纏得不行,可想而知那些姬妾多的家裡,家主又多憋悶。

  今日這個要買衣裳,明日那個想要位分,後日又三五個搶著要侍寢了。

  毀滅吧。

  陸霜吸取教訓,是不會與他扯道理的。

  她眯了眯眸子,緩緩抬了腿走到離鍾黎只有一拳的距離,抬起一手,只伸出了兩隻手指,捏住了他的下巴。

  遂她又微微用力,將他的頭往左右都轉了轉,細細打量,後又轉正回來。

  鍾黎半垂著眼眸,看不清他眼裡是什麼情愫。

  陸霜驗賞完,「嘖嘖」了兩聲,道:「是好皮相,只可惜要做我的正夫還是差了點,畢竟做當家夫郎,光有皮相還是不夠的。」

  鍾黎道:「那還要什麼?」

  這聲音晦澀沙啞,陸霜不由得頓了頓手。

  「還要什麼自然是自己悟,什麼都我來說,那我給我自己當夫郎得了。」

  陸霜語氣有些急,她方才那般只是想調侃刺激一下鍾黎,好讓他自覺沒趣,不曾想他這般反問回來。

  關鍵是,平常的話被他一複述,總讓人覺得話裡有話。

  什麼她還要什麼,他有什麼嗎?

  鍾黎喃喃道:「我自己悟嗎?」

  他又反問著複述了一遍她的話。

  可是這種問,聽起來就像是答,表示他心裡有數了。

  一陣清風拂來,樹葉婆娑,沙沙作響,入耳是清脆愜意,纏繞著絲縷極淡的茶香。

  鍾黎一身青衣似嵌在春景中一般,陸霜漸然覺得茶味也自有一派清香,雖不敵酒那般醇厚熱烈,卻也不再是文縐縐的老成作派。

  她鼻尖與鍾黎衣領齊高,在風中淺淺嗅了兩下,待那陣風把這香味攜走,她又抬頭對上那雙黝黑的眸子,道:「慢慢悟,春閨閣的那餐夜食也先欠幾日,我剛上任校尉一職,這兩日有些忙。」

  說罷,她轉身往府門處走去。

  陸霜這話倒是真的,這兩日她要熟悉職務差事,確實有些忙。

  鍾黎立著,注視著眼前人的背影隱去。

  她說讓他自己慢慢悟,悟如何才有資格做她的正牌夫郎。

  要照他真實想法來說,按著脖子親乖順了,那自然而然就有資格了,如若還不行,那只有再進一步。

  可偏偏他還是收了自己的本心。

  前世遲遲不出手不行,但這一世操之過急也不好。

  穩當行事,徐徐圖之,總不至於再弄丟一個大活人不是。

  這廂,陸霜先是去了囤放將士衣甲的倉庫,做了一番清點整理,後又去軍馬廄視察。

  本想著如果順利,當日下午便能將這兩樣差事熟絡完,之後就可以放更多心思在輔助訓練新兵上,這樣一來日日可以與兄長和陸啟霄那小子見面,日子才過得有意思。

  可不想清點衣甲簡單,卻在視察軍馬廄時被耽擱了。

  軍馬廄本就離得遠些,陸霜騎馬過去已是快要酉時。

  當差的人統一酉時一刻用晚膳,若是那裡的圉官配合一二,把該說清的說清,該提供的提供,陸霜自己會視察,並不耽誤他們用膳。

  只是陸霜在軍馬廄等了許久,不見有人來,問了馬夫才知道,軍馬廄的圉官提早散值去用晚膳了,而夜裡只有守夜的馬夫在,圉官要第二日早上再來。

  陸霜問道:「本校尉剛上任,沒人同你們圉官大人說這兩日我會來?」

  小圉官撓頭笑道:「陸校尉,這還真沒人來通知過,不過……」

  「不過什麼?」

  「不過新任職了一個校尉這消息我們也是有所耳聞的,但吏部沒派人傳話說您的差職範圍有軍馬廄這塊,我們大人許是也沒多想。」

  陸霜嘖了一聲,跟吏部沾邊就是沒好事。

  不過她也沒有在生人面前詆毀吏部的想法,只道:「既是如此,可見他提早散值是常態啊,嗯?」

  小馬夫慌了慌神,有點裡外不是人的感覺,尷尬道:「這……這圉官大人也是偶爾,怕是今日有些急事吧。」

  「那確實是真急,就差這一兩刻鐘。」

  小馬夫低著頭不說話,又聽陸霜道:「你先帶我轉一圈。」

  簡單了解環境後,陸霜便遣走小馬夫,自己一人細細察看。

  既然那圉官不在,她正好查查有什麼不合規的地方。

  很快她便發現,這些軍馬的糧草極為普通,她用腳踢了踢,仔細確認,確實與外頭普通的馬販子用的糧草差不多。

  陸霜自己府內也養馬,對這些再熟悉不過,糧草與馬匹的體力耐力有著決定性因素,她的馬食的糧草起碼比這些軍馬的貴上三倍。

  只是她今日查不到這軍馬廄的帳冊,明日還得再來一趟。

  今日計劃的差事沒做完,陸霜興致不高,回府時也是慢慢悠悠蕩著。

  鍾黎在府中等陸霜回去用膳,從酉時等到臨近戌時也不見人來。

  他回到自己院裡,進院時腳踹了一下地上的木凳,那凳子瞬間飛出幾米遠。

  這一聲把外頭樹上打盹的墩三給嚇醒了,聽到是從自己主子的院子裡傳出來的聲音,他立馬一跟頭翻進來。

  「主子,您找我?」

  他才站穩,就見鍾黎一臉陰鬱,幽幽開口道:「她人呢?」

  墩三打了個寒顫,道:「主子說誰啊?」

  鍾黎道:「你說我說誰?」

  墩三這回學聰明了,上次主子娶胡姑娘都不帶露面的,反而去找陸姑娘摟摟抱抱,孰輕孰重他也總算是反應過來了。

  遂他道:「陸姑娘?」

  鍾黎抬頭摘掉了卡在墩三頭髮里的一片樹葉,溫聲道:「去探探她被誰刁難了,這麼晚不回來。」

  墩三心裡發毛,平常主子命令他,那只是在命令他。

  可主子如果突然很溫柔地命令他,那就是在說:這事辦不好你就別活了。

  他只得鄭重其事得領了命,竄出陸府去上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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