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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我是給家主暖床的

2024-06-02 02:52:48 作者: 迅知

  於都督怒完,又轉念一想,有人搶親,豈不是他東廠的奇恥大辱?

  他摸著眉毛,又道:「搶親的抓到了?」

  小太監忙回:「抓到了,關在牢里待審呢。」

  「呵呵,他胡家的姑娘桃花債還挺多,咱家看這轎也不用踢了,那逆子的性子是萬萬不會迎這種女人下轎的。」

  「你且到外面說一聲,讓喜婆牽著胡家姑娘直接帶到洞房去。」

  「是。」

  最後,這次御賜的婚事,以喜婆牽著胡安兒進洞房為結尾,而身為新郎的少督主從始至終都沒有露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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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賓客們也不敢多議論,只管自己吃吃喝喝,會來事的就一直向於都督敬酒。

  陸霜也不請自來地敬了一杯酒,其意是故意讓於都督看看她這身血跡,是為了這東廠的婚事順利舉行立下了天大的功勞。

  雖然事實不如此,但這實在是一個難得的契機。

  於都督自然也會意。

  而後,陸霜因沒見著那位少督主,覺得好沒意思,再加之這聲髒衣確實不好在外久留,就讓劉迸騎馬將她帶了回去。

  鍾黎一直在等她回來。

  她至府門前時髮髻微亂,坐在馬上百無聊賴地拿手指在馬毛上畫圈圈。

  坐在她身後的劉迸兩手輕輕握著韁繩,稍稍用力一拉,馬兒停在陸府正門口。

  他眸色深淺不一地閃了閃,溫文爾雅地走到馬前喚道,手指微動,正欲扶她下馬。

  陸霜看過去時,劉迸正穩住她,自己先下了馬後,順手拉住她的手腕,道:「下來吧。」

  她便另一手自然地搭了一下劉迸的肩,輕輕跳下馬來。

  劉迸注意到他拉著的那隻手上有傷,神情嚴肅地翻過來瞧了瞧,「阿焰,這裡怎麼回事?」

  「一點剮蹭而已,不礙事的。」

  陸霜看到了才想起來,這是她跳下瓊釀樓時摔的,那時情況緊急狀態也不好,又怕碰著百姓所以不好施展,直直落下去,後手掌撐地,擦破了皮。

  這點傷她根本沒有注意,一點麻麻的痛感也沒放在心上。

  劉迸一副家長模樣,「出這麼大事也不早些來告訴我,傷了自己你上哪哭去?我給你上點藥。」

  陸霜瞧他眉毛豎起,說話的口吻和語調頗有幾分當年她老爹陸岐的風範,就知道他又在自己充大人拿她當小孩。

  她將手抽了回來,道:「兄長可否不拿我當孩子?從小練到大我受的傷可不少呢。」

  劉迸很不贊同道:「那能一樣嗎?你練武時受傷,是為了自己長進,你在外頭受傷那可是被人欺負了。」

  說著,他從懷裡拿了藥粉出來要給陸霜撒上,他們武將受外傷是常有,便都有隨身帶金瘡藥的習慣。

  他還未扒開瓶蓋,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就不知從哪伸出來,捏住了裝藥的瓷瓶。

  「我來吧。」

  鍾黎從府門處走出來,不管不顧插到陸霜和劉迸中間。

  劉迸眉毛豎得更高了,「你誰啊?」

  陸霜伸手想把鍾黎往一邊撥開,道:「兄長他是……」

  「我是給家主暖床的。」

  鍾黎搶先陸霜把話說完,語調故意放柔,顯得有幾分繾綣之意。

  陸霜:「!!!」

  她算是知道了,哪怕有一萬種自我介紹的方式,他也一定會選擇最曖昧露骨的那一種。

  鍾黎身量還略高出劉迸二指寬,答完後,他桃花眼微垂,對劉迸和善的彎了彎,隨後將眸光虛虛投在他緊握瓷瓶的手上,修長的手指暗暗使力。

  劉迸面部不由得一抽,這小子看起來娘們嘰嘰的,誰曾想手勁這麼大。

  且這力不僅大,還巧的很,眼看瓷瓶就要被他搶脫手了,劉迸直接鬆了手,裝作本就是自己給他的,哼道:「模樣尚可,勉強可以給阿焰暖床,但也只配暖床而已。」

  鍾黎不置可否,就溫溫地站在那不動。

  陸霜撥不開他,只能自己饒過他又走到劉迸側邊。

  她聽得出劉迸是不高興了,因她以往痴迷於陳謹弈皮囊多年,故他不喜她跟皮相過佳的男子走太近,以免又沉迷進去,回頭誤了自己。

  若不是當初著急納面首的無奈之舉,鍾黎這種妹夫人選是會被劉迸最早踹出局的。

  「兄長,你不是軍務繁忙嗎?早些回去吧,多管管啟霄別讓他偷懶了。」

  劉迸確實很忙,他眼睛瞪著鍾黎,一邊在陸霜的催促下上馬,一邊道:「阿焰,為兄還是要提醒你一句:美色誤人。」

  陸霜瞪了鍾黎一眼,對劉迸道:「兄長放心,我會好好管教內人的,必不會叫他耽誤了去。」

  劉迸嗯了一聲,隨後調轉馬頭準備回去,馬還沒走兩步,突然屁股上挨了一顆小石子,吃痛後便快跑起來。

  陸霜斜斜白了鍾黎一眼,「哪來的石子?」

  「什麼石子?」

  陸霜從未見過如此無恥之人,扭頭往府里走去,嘴裡喃喃道:「不要臉。」

  鍾黎走在她身後,也喃喃道:「阿焰。」

  前面人腳下一頓,「這不是你該叫的。」

  後面的人手裡轉著瓷瓶,緊緊跟著,「是你的小字。」

  「是。」

  「我是你的內人?」

  陸霜方才說話也沒過什麼腦子,就學著男子模樣稱呼妻子的模樣,稱了鍾黎為「內人」。

  她一腳踏進院子裡,在院中的石桌旁坐下,道:「你若不喜歡,我以後不這麼稱呼便是。」

  「家主誤會了,我很喜歡。」

  鍾黎說著也踏進院,陸霜懶懶朝他望去。

  而今正午時分,又是春意正濃之季,他頭頂的槐樹翠葉繁茂,日光透過葉隙灑落,他閒閒踏碎一地斑駁光影,不疾不徐向她踱來。

  她視線下移,落在他右側下腹,那裡溢出的血跡似一朵妖艷綻放的牡丹,牢牢刺在他的白衣上,配上他這張美過女子的臉,竟顯得魅惑叢生。

  他見她視線鎖在他的傷處,道;「血已止住,無礙。」

  陸霜還未回話,他已經在對面坐下,拉過陸霜的手,微抵著頭要給她上藥。

  「破點皮何須這般矯情,我就要去沐浴,不必上藥了。」

  鍾黎不鬆手,道:「沐浴急什麼?」

  「一身血,不沐浴如何受得了?」

  她的手被鍾黎拽著,藥粉撒到她傷口處後,他才回聲道:「家主這身與我很配,你百花齊放,我一枝獨秀。」

  他說的是衣裳,陸霜的白衣血跡朵朵散落,鍾黎的白衣就一朵血跡。

  那可都是血啊!這也能往風花雪月了談去,瘋花血月還差不多。

  可這話從鍾黎嘴裡出來,倒還真顯著幾分風情。

  他給陸霜上完藥,就把瓷瓶蓋上遞還給她。

  陸霜道:「你傷得深些,怎麼不用?」

  「我不想用。」

  「為何?」

  「有家有室之人還要自己上藥,太過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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