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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她只是一時被小白臉的美色迷了心神

2024-06-02 02:51:46 作者: 迅知

  陸霜與老夫人說明了要入朝為官一事,老夫人不言,只是眉頭緊鎖。

  「祖母?」

  陸霜拿手在老太太眼前晃了晃。

  「祖母?」

  「唉——」

  老太太一聲長嘆。

  「霜兒啊,不是祖母不想你有出息,只是這官場,實在是水深,且你一個女子……」

  女子女子,陸霜只覺得重生回來想做的一些都會因為自己是女子而有所阻礙。

  她道:「我雖是女子,可這家主也當了,面首也娶了,軍營里的鐵馬刀槍自幼也練了,還差當官這一件嗎?」

  

  老太太又何嘗不想陸霜能有個一官半職的,那樣對陸家才是最好。

  她思索過後,問道:「霜兒,如今朝局,你可看得明白?」

  陸霜點頭,「如今朝局東廠勢力最盛,另禮部與二皇子走得近,吏部與三皇子來往密些,看似朝局平穩,但禮、吏二部公事來往多,故而水深。」

  「其他四部更像是牆頭草,喜歡看東廠的意思行事,沒有人敢輕易打破平衡。」

  她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道:「除了劉迸大哥外,無人能幫襯我,入朝入仕雖難,但我會儘量與東廠搞好關係。」

  老太太見陸霜把局勢分析得清明,稍稍放心一些下來。

  祖孫四手相握,屋內暖爐里的炭火響起吱吱的焦響。

  老太太的手背上已長起大大小小的褐色斑點,眼尾也是溝壑縱橫,白髮蓋過黑髮,映在陸霜眸底化作一片潔白的梨花。

  她抬起右手輕輕在陸霜手背上拍了兩下,「祖母心中,是支持霜兒的。」

  老太太這句話說得輕,卻很堅定,陸霜聽著心頭一暖,開心道:「有祖母的支持便是最大的幫襯。」

  回屋後,陸霜終於可以正正經經洗個熱水澡。

  她那身男裝上甚至還沾有一些南河縣那狗官的血跡,只是出差在外時顧不得太多,如今又看到那幾點血污她嫌惡得不得了,一把脫下扔得老遠。

  圓丫和雲嵐在一旁伺候,圓丫嘴裡還在認真匯報這幾日的觀察。

  「家主,這幾日奴婢一直盯著二小姐,她不知怎的學會養鳥了。」

  陸霜疑惑:「養鳥?」

  「嗯」,圓丫點頭,「她院子裡總有鳥飛進去,她還會綁些什麼東西在鳥腳上,鳥飛走了隔日又來,像是放養的。」

  陸霜:「……圓丫啊,那鳥是白色嗎?是否比尋常麻雀大一些?」

  圓丫連點四五下頭,「對的對的。」

  陸霜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手沾著溫水往圓丫臉上彈,「傻丫頭,那是信鴿。」

  圓丫是老太太五年前上香路上,在人販子手裡救下來的窮丫頭,吳氏嫌她笨,把她趕去跟小廝一起看大門了,是陸霜重生第一日就把她要來自己院子裡。

  這全是因著這丫頭記恩情,陸霜記得前世老太太臨了前的那些時日,都已經起不來身了,旁人避之不及,她卻主動要去幫著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

  小丫頭如今才不滿十三歲,打小日子苦,信鴿是有權勢的人家才會養的,陸府以往都沒養過,她自是不知道鳥兒還能傳信。

  圓丫擦了擦臉上的水珠,見陸霜笑她,自己也忍不住低頭髮笑。

  雲嵐道:「家主,咱今天說不定能吃烤鳥肉呢。」

  陸霜懶懶靠下身去,不置可否。

  天色黑盡後,圓丫帶著雲嵐守在外面,不過多時,果然一隻白鴿乘著夜色落入陸倩院中,不出一刻鐘又飛了出來。

  雲嵐的幾分三腳貓功夫難得有地方使,她拿著彈弓對準信鴿,一擊便中。

  「得虧這傢伙是白色的,要是長的黑毛大晚上我都打不中。」

  陸霜聽到外頭妥了,鬆散著髮髻就走出來,她解下信紙,嘴裡口是心非道:「你們真是,看人信件多不好啊,下不為例嗷。」

  圓丫一臉天真,「那下次我們不打鳥了。」

  話音才落,臉蛋就被雲嵐重重揪了一下……

  陸霜進屋到光亮處。

  起初她還神色正常,隨著目光下移,她眉頭不自覺地蹙起,嘴角卻幾欲上揚,以很奇怪的表情將信看完後,折還給雲蘭道:「綁回去,放了。」

  雲嵐錯愕道:「家主,這鳥怎麼烤我都想好了,為何要放?」

  陸霜憋笑著擺擺手,「我覺得二殿下定會喜歡這封信。」

  圓丫好奇都寫在臉上了,歪著腦袋對著陸霜巴扎著眼睛,等著陸霜分享信的內容,誰知陸霜拍了拍她的腦袋道:「你還小,你不懂。」

  ……

  是夜,陳謹弈接到了信件,急切地打開。

  他本意是讓陸倩打探打探陸霜對他的意思,若陸霜此次去南河真是為了他,那他還可以勉為其難地重新重用陸霜。

  信件洋洋灑灑寫了百餘字,內容如下:

  弈,吾姐今日已歸,吾問其南河一事是否因爾而去,是否還傾心於爾,其只道:隨吾所想。

  其態度之敷衍,依吾之見,涼薄非常,不堪配與爾。

  弈,幾日不見,如隔三秋,吾甚思之,每每念爾便望月而嘆,以抒吾之相思。

  弈,吾願以己之力,與爾共謀大業,吾自認慧於吾姐,且對爾由心傾慕……

  陳謹弈看到這眉頭已經擰成麻繩,煩躁地將信紙揉作一團隨意扔在書桌上。

  那信後半篇全是「弈……,弈……」,最後還饒有雅興地總結道——夜長難得弈郎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陸倩自以為是地賣弄文采,陳謹弈卻只看得想吐。

  他是與陸倩書信來往了幾天,但都是為了陸霜的事,若是陸霜有意回心轉意,自然比陸倩有用得多,這些不堪入目的東西,除了前兩句外,其他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關鍵是,前兩句還不是他喜歡的答案。

  什麼叫陸霜「涼薄非常」?

  陳謹弈這些天來一直走不出被陸霜拋棄的後勁,那日他出陸府時,確實滿腦子想著搞死陸霜和那個小白臉。

  可是才過了一天,他就想:應該只搞死小白臉,然後讓陸霜求他原諒,跪著求!

  又過了幾天,他的想法又變成了:搞死小白臉,然後讓陸霜回心轉意,像以前那樣愛他敬他,他要讓陸霜離不開他!

  反正陸霜去南河就是因為想幫他,沒有別的解釋!她只是一時被小白臉的美色迷了心神。

  陳謹弈靠在檀木椅上揉了揉太陽穴,隨後輕敲了兩下桌子,一個侍衛走進屋裡。

  他聲音沙啞:「不管你用何種方法,兩刻鐘內陸家大小姐必須在此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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