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又回京

2024-06-02 02:50:54 作者: 不枉

  「只不過後來我的師父為了救患病瘟疫的人,也不幸一同離去了,所以我準備繼承師父的醫德,到處行醫救人,這才恰好來到了莫山,有幸結識了柳老爺和柳夫人一家人罷了。」

  柳延尉點點頭,喝了口茶又問像蘇皖:「不知道李神醫給我夫人醫治完,將何去何從啊?」

  蘇婉開口道:「我本就是一個四處漂泊的人,待我給柳夫人醫治完後,我準備前去別的集鎮,看看那裡有沒有需要醫治的人,莫山這個地方可能我不會再回來了,不知柳劉老爺問這番話可是有什麼事?」

  柳老爺笑著說:「李神醫與其四處漂泊,還不如安定下來,李神醫若允許,我便在府中給李神醫打造個院落,只希望你能安頓好我夫人的身體,保她餘生健康無憂,您看一下意向如何?」

  「哦,放心,我定會每月支付銀錢萬兩,不瞞你說,錢財這等身外之物在我這裡根本不算什麼,你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便是。」

  蘇皖笑笑道:「多謝柳老爺的好意,不過我向來四處漂泊慣了,不瞞您說,之前我診治的人家也曾試圖挽留過我,不過都被我一一拒絕了。」雖說我與劉老爺還有柳夫人相處的時間也就短短几日,但是我與柳夫人甚是有緣,倘若有機會,我再回到莫山,定然會前去柳府看望柳夫人和柳老爺,到時候希望柳老爺記得我才是。」

  柳延尉搖搖頭,輕聲嘆了口氣說:「我的心早已猜想到你是這般回答。我遵循你的選擇。不過希望你可以多給我家夫人開一些藥方。隨後我便把府里原有的醫士讓他來見你,你正好可以同他叮囑一下我夫人的身體後續療養情況。」

  

  蘇皖點頭應下,客氣幾句後便離開了。

  蘇皖不禁在心中猜想,柳老爺當真是關心柳夫人。

  這一點不由得更加篤定了,柳夫人的婦就是柳老爺下的,他心中一直有愧才會如此在意。

  當蘇皖離開柳府後,只覺得心中有說不出來的沉重感。

  通過這幾天的相處,柳夫人確實是個很好的人。她對柳園與自己的親生孩子一般,雖然沒有見到大少爺和二少爺,但對柳園,她卻傾覆了所有的母愛。

  至於柳老爺那裡,她尚未有過多的接觸,雖說他以自己的夫人身體為由,為自己撇清了。局勢,但是事後也後悔不已,想辦法來彌補他的夫人,幸好一切都可以。

  待蘇婉重新回到府中時,游封正在書房內低頭研磨,他看著前來心事重重的蘇皖,柔聲問道:「回來了?一切都解決完了吧?」

  蘇皖點點頭,開口說道:「是的,一切都解決完了,但是此刻我的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不知是怎麼了。」

  游封向她揮揮手,蘇皖眨眨眼,沒有說什麼,直接起身坐在了他的身旁,接過游封手中的磨盤。

  游封見此轉頭看著她,說道:「你是因為柳夫人的事吧?」

  蘇皖動作一頓點頭道:「可能是吧,只覺得柳延尉明明是很愛他的夫人,可卻依舊是利用了她,我每次想到這裡難免會有所心酸,難道世間所有的野心男子,必須要犧牲女子才能得到自己平安的順途嗎?」

  游封聽著蘇皖的話,突然眸中一黑。隨後開口安慰道:「並不是所有的男子,就比如我。如果大難當前,我是定然不會犧牲你去保全我自己的。」

  蘇皖轉過頭看他終究還是沒有說些什麼。

  游封接過蘇皖手中的磨石輕聲道:「夠了,已經研磨得差不多了。」

  隨後他又開口道:「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每一個人的人生都是不一樣的,你看柳夫人他雖然被柳老爺利用了一回,但是他的餘生還是很順遂的,她是一個善良的人,但是也沒有嫁得了一位好夫君,從而搭上了自己的餘生。我知道你心中所想,但是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當你做了錯事時,你就要想到一切的後果,包括如何對待你身邊的人。」

  蘇皖自然知道游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只要柳元的事情敗露,那柳氏這一族,必然會全部慘遭滅門。受李皇后的牽連,無一倖免。包括劉夫人。

  游封輕輕拽過蘇皖的手,輕柔著她的手指柔聲問道:「難不成你真的不怨恨,柳延尉一家嗎?說到底他也是柳皇后的人,要不是他收留柳元又眼紅柳皇后每年給他的恩賜,他也不會落入如今之墮落模樣。」

  蘇皖聽著游封的話,想了想還是開口道:「我做不到把別人的過錯牽連到別人的身上,事已至此,所有的過錯都是柳皇后一人,但是我也知道。這一點並不是證明她身旁的人就沒有過錯,倘若她身旁的人可以及時揭露她真實的面目,也不至於柳皇后可以肆無忌憚地拉攏臣子,所以一切有關聯的人,必將有受到相同的懲罰。」

  「我知道旁人是無辜的,柳夫人是無辜的,老管家是無辜的,身旁的是你也是無辜的。但是沒有辦法,每個人的選擇不一樣,出身不一樣。我不是聖人,我也救不了他。」

  游封滿是心疼地看著蘇皖,他抬起手輕揉蘇皖的發頂,安慰道:「這麼想就對了,錯的不是你,而是他們。雖然有些人是無辜的,但是他們一開始選擇的路就是錯的。你且仔細想一想,柳延尉做了那麼多錯事,每日睡在他身旁的枕邊人難道一點都毫無察覺嗎?很顯然不是,所以一切的因果早有定律。」

  蘇皖想了想,說道:「確實,自己的身邊人怎麼會沒有察覺。」

  游封看著她並沒有再說什麼。

  當天晚上蘇皖就收到蘇孜已經得到了柳皇后走私的證據。

  眾人聽到,頓時欣喜得不得了。

  蘇皖趕忙開口道:「我們這就去京城向陛下揭發柳皇后所做的罪行,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可游封卻搖搖頭說道:「此刻並不是揭發柳皇后罪行的上好時機,眼下陛下,還有剩下不到三個月的生命,即使柳皇后已經失去了龍恩,但是她還有一席之位。最要緊的是還是等到陛下的身體逐漸消沉之日。待月貴妃把陛下被柳皇后陷害的證據拿到手後,陛下必然會嚴懲。而如今雖然證據已經可以將柳皇后處置,但還是不夠。畢竟有琪王在,陛下總會心軟。」

  「如今我們還需要依靠陛下,不然琪王那邊的勢力也愈發的強大起來。再等等,我們不差這些時日,等月貴妃找到陛下丹藥的秘密,一些就已經成局了。」

  蘇皖聽到這兒揚聲問道:「那揭發後呢,揭發後你準備怎麼辦?是直接與琪王爭奪地位嗎?」

  游封一言不發,沒有回答蘇皖的話。

  蘇孜見兩人的氣氛不對,趕忙開口勸道:「妹妹這些事你就不必參與了,這是我們男兒的事。」

  蘇皖冷笑一聲,自嘲道:「這是你們男兒的事?與我又有什麼關係?我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待蘇皖回到臥房時,冬至趕忙走上前開口問道:「小姐,你剛剛為什麼要這麼說呀?你不記得了嗎?王爺曾答應過你,如若他登上了皇位後,皇后是你一個人的,而且後宮之位並沒有其他的廢妃嬪,那也是你的天下呀!」

  蘇皖冷笑一聲說道:「帝王之心怎麼可能放在心上?冬至有些事情你沒有經歷過,所以你不了解。那些陰暗的事我不願再承擔了,我害怕我恐懼,我只想像平常人那樣,如平常夫妻過一輩子。而不想深處這皇宮的幽深之處,每日伴著驚慌和恐懼入睡,那夜實在是太黑了,我真的是恐慌。」

  冬至聽著蘇皖的話,一臉都不解,疑聲問:「小姐,你在說些什麼呀?我怎麼都聽不懂呀?雖然我聽不懂你說什麼,但是我肯定是向著你這邊的。無論你以後在哪,我就在哪,就待在小姐的身旁,哪也不去。」

  蘇皖一笑,摸了摸冬至的頭,覺得此生遇到冬至這樣一個貼心的人覺得自己這輩子也是一大幸運事。

  「沒事的,冬至你放心,我定然會護著你,無論以後發生什麼。我都會坦然去面對,用力去抵抗。」

  由於蘇孜在莫山還有一些事沒有完成,回京時依舊是蘇皖和游封二人,只不過這次回京城的心境與來時並不相同。

  蘇皖在手中摩擦著玉佩,只覺得心中多了一份釋然。

  游封見她輕聲問道:「在想什麼呢?是不是在想以後怎麼處置柳皇后這個毒婦?」

  蘇婉卻搖搖頭說道:「沒有,我只是覺得這一切有些太快了,沒想到終究有一日我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又不知道一切都結束時,我又該何去何從呢?」

  游封聽此眼神中閃出一絲涼意,他輕輕拉過蘇皖的手,捏了捏說道:「你為什麼就不肯給我一個機會呢?在我們相處這些時日來,我是否是真心待你,你難道不知嗎?我知道你對於我想爭奪皇位有些不開心,但是你也應該知道數天下看來只有我才能勝任這個位置,至於琪王。他根本就勝任不了。你難道真的希望江北朝的所有百姓過不上安穩的日子嗎?」

  蘇皖聽著游封的話,微微有些動容,但他還是抽回了手指。低下了頭,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游封。

  游封見此也沒有逼問他,而是繼續耐心的說道:「我給你機會皖皖,我說什麼都不重要,你且看我做的如何,如若我做到了,希望你信我之前對你說的話句句是真心,不會反悔。無論以後身處何位置,我的身旁只有你一人。你的家人便是我的家人,我會定心聽全力護好他們。」

  蘇皖還是沒有回答游封的話。

  游封也看出蘇皖的為難,嘆了口氣,又說道:「不用著急給我答案,我會等著你。」

  蘇皖輕聲應了下,隨後把玉佩重新保管好,閉上眼睛小睡了。

  這次回京城特別的順利,只是睡了一覺,第二日就到達了京城。

  蘇皖簡單在王府梳洗一番,隨後就準備入宮。冬至見狀趕忙開口勸道:「小姐,一路上舟車勞頓,為何不稍等片刻,簡單歇息一番,再入宮呢?」

  蘇皖開口說道:「不行的。冬至我等不了,京中有我牽掛的太多人、太多事了,我只有親眼見到才能放心。」

  冬至自然知道蘇皖惦記的是什麼,她也沒有多加勸阻,而是趕緊起身為蘇皖找了個厚厚的外衣披在身上,開口道:「我陪小姐去。」

  蘇皖點點頭,兩人就進了宮,她一進宮就趕忙著急的往慈寧宮走去,她實在是很擔心姑姑的病情。

  好在剛剛進入太后的臥房就見太后正在披著厚厚的外衣在書案上寫著經書。

  蘇皖沒有想到姑姑的身體的恢復的如此之快,她很是震驚,趕忙欣喜的開口說道:「姑姑你的身體怎麼恢復的這麼快?我當真是好高興啊!」

  太后抬頭看見面前的蘇皖也開心到不行,趕緊放下手中的經書,眼神滿是濕潤的說道:「皖皖來,快到我的身邊來。」

  蘇皖趕忙跑到太后的身邊,靠在她的腿上,握著太后的手說:「姑姑,我這一路上真的是好擔心你,不過你看我尋得了什麼。」

  說罷,絲蘇皖就從懷中取出了那半枚同心佩遞給太后。

  太后一看手中同心佩,立馬愣住了,她仔細在手裡看著,隨後不可震驚的抬頭看向蘇皖,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皖皖,這是你尋來的?」

  蘇皖點點頭,開口說道:「沒錯,就是柳元那枚同心佩,我們手上如今已經有柳皇后的證據,哥哥也掌握了她所有的走私的罪證,但是我們卻想把他毒害陛下這事一同揭發出來,我真的不想落下她每一條罪責。」

  太后點點頭,安慰道:「皖皖,我知道你心中在想些什麼,你放心大膽的去做吧,這些證據在手,你不必擔心,就儘管去做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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