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塵埃落定

  吳麗霞咬緊牙關，心一狠就按照趙一諾所說的發了毒誓。

  發完誓後她趕緊抓住趙一諾的手：「一諾，我毒誓也發了，這下你該相信我了吧，古勝利真的是個好男人，你錯過了真的會後悔一生的！」

  趙一諾一把甩開吳麗霞的手，然後眯著眼睛看著眼前這個不要臉的女人，冷哼一聲：「我現在已經看清楚了你的惡毒面目了，就算你發了毒誓又如何，你是個爛了心腸的狠女人，你可要一直記得今天的毒誓才好，這就是你餘生的歸宿！」

  轉身拿起牆邊的掃帚就向吳麗霞打去。

  「我看見你是忘了我昨天說的話了，我現在幫你好好回憶一下！」

  吳麗霞被打得抱頭鼠竄，狼狽不堪地離開了知青點，她氣得站在知青點對趙一諾破口大罵，一想到自己被騙著發了毒誓，心裡悔恨極了，趕緊向天禱告自己說的不算數。

  只是老天爺會聽她的嗎？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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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眨眼，就到了紅星生產大隊吃喜宴的日子，走進院門，大夥都不約而同地在心裡嘀咕：這也太簡陋了吧!

  院子裡只是簡單地貼了幾張半新不舊的紅喜字，飯桌上也是清湯寡水的，沒見什麼葷腥。

  知青點的人本想著來打打牙祭，一起湊了點兒份子來了，可一看到這樣的席面，好幾個知青腸子都悔青了，要不是份子錢已經被古勝利的媽收了，絕對是要轉身回去的。

  趙一諾倒是對今天這場面有所預料，畢竟這種事情一般是家中母親操持，而古勝利的媽，哼，書中對她的評價可謂是極為貼切了。

  這紅星生產大隊要說潑辣、臉皮厚，這古勝利的媽可以說是箇中翹楚！

  菜色對於趙一諾來說倒是無所謂，畢竟她意不在此。

  她今天要親眼看見吳麗霞嫁給古勝利才行，這樣才能證明原主的命運線已經徹底被改變。

  她正想著，一聲「吉時已到。」打斷了她的思緒。

  話音一落，門口的炮仗就被點燃，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此起彼伏，

  被爆竹聲嚇到的趙一諾捂著耳朵躲得老遠，心裡想著，這喜喪都要放鞭炮的習俗還真是千古不變啊。

  聲音漸小，她扭頭看見了滿臉不情願的吳麗霞被古勝利扯著跨出了門。

  只見新娘子穿著一身不合適的半舊紅衣，雙眼通紅，濃妝艷抹的也沒能掩蓋住臉上的憔悴，平日裡總是帶著笑意的臉上，今日滿是陰霾。

  趙一諾親眼看著吳麗霞被古勝利扯著四處敬著酒，嘴角勾起笑意。

  這個年代只要新人出現在酒席上就是人們公認的夫妻了，可比結婚證好使。

  放下心後，趙一諾趁著喜宴正鬧熱時悄悄溜走了。

  她準備利用這個時間做點兒其他事情。

  紅星生產大隊有塊沙地，因為不能耕種，所以漸漸地來這裡的人就少了，這裡只剩間廢棄的破爛牛棚子。裡面住著被批鬥下放到這兒參加勞動改造的老王頭，沒人知道他的全名，畢竟對待這些參加勞動改造的人大家可都沒有什麼好態度。

  趙一諾知道這老王頭不一般，因為等文革時期結束，牛棚里的老王頭就被人用大吉普車恭恭敬敬地接回了首都大學擔任教授。

  穿書到七十年代要做什麼事情？當然是參加高考了，但是趙一諾很清楚自己鹹魚多年的水平，所以她準備給自己找位老師。

  趙一諾深吸一口氣，給自己鼓了鼓勁兒，提著自己回知青點拿的糕點，推開那勉強能稱為「門」的半面木板。

  她大踏步地走了進去：「王教授。」

  聽到這熟悉的稱呼，王春生本來低著的頭瞬間抬了起來，神情冷漠極了。

  一雙透著精光的眼睛中明晃晃的帶著些防備之色，雙手將小孫子又摟緊了幾分。

  趙一諾只當沒察覺到王春生的警惕，將手裡提著的糕點放在一旁用幾塊磚壘成的「桌子」上，直接說明自己的來意。

  果不其然，王春生直接拒絕了她。

  趙一諾知道這個年代被迫打到鄉下進行勞動改造的人，大多都是被人設計，他們的防備心理肯定是比較重的，所以本就沒想過會一次性成功。

  因此也沒有失落，日久見人心。

  王教授始終會知道自己沒有惡意的。

  「王教授，那今天我就不打擾您了，日久見人心，我下次再來拜訪。」

  趙一諾說罷就準備離開。

  可正當這時，王春生懷裡的孩子突然抽搐起來。

  「光明！」隨著驚呼聲，趙一諾扭頭看到孩子的症狀，裡面就知道這是因為發燒引起的驚厥抽搐。

  她馬上就向著孩子伸出手去，可王春生死死抱著孫子不撒手。

  趙一諾大喊：「你不想孩子出事就放手！」

  王春生終究是鬆了手。

  只見趙一諾將孩子迅速放平，扯開衣物，將其擺成側臥位，頭向一側傾斜，為了防止他咬到舌頭，還將自己的手指塞入了孩子的口中。

  「去找根樹枝來。」趙一諾摸了摸孩子的額頭。

  不行，溫度太高了，要迅速降溫才行！趙一諾接過樹枝朝孩子嘴裡一塞。

  「王教授你來看著孩子，拿手帕打濕敷在他頭上降溫，如果再抽筋，一定讓他保持這樣的姿勢等我回來！」

  話音未落，趙一諾拿出自己的手帕塞給王春生，拔腿就跑。

  趙一諾聽見身後傳來王春生的痛苦聲：「光明，爺爺在這兒守著你！你要堅持住啊！」

  原來這小孩子是王教授的孫子，那書中他恢復身份，光榮離開的時候，怎麼沒有那個孩子？怕是生病去世了。

  畢竟在那個年代，勞動改造的人都是被貼了罪人標籤的，人們不幫著打罵教育都已經心善了，誰會去幫助他們呢？

  趙一諾心裡微嘆一聲，多少在那個時代的偉人都因為環境惡劣又每天辛苦勞作失去了生命，自己既然有這個緣分來到這個年代，也應該盡些綿薄之力幫助一下無辜的他們才是。

  想歸想，趙一諾的步伐可沒有因為這個而遲鈍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