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五章 要合作

  過年其實過的就是一個團圓，話說年味現在越來越淡了，不是因為人情變得淡薄了，而是信息化讓大家不會有那種刻骨銘心的相思入骨而已。哪怕你遠在天邊，也有如近在眼前，這種聯通讓那種許久不見兩眼含淚的情景越來越遠。於是在舉家團圓的時刻就沒了曾經的距離罷了。

  這個年大家除了看不到春晚以外都很舒適，只是江小白有點過懶了，這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奢靡的讓人沉迷，尤其是在嬌妻在側紅顏相伴的時候，可以承歡父母膝前，也有幼子咿呀身側，人生不過如此。

  還好，江小白可以有其他事情打發時間，比如跟老喬治逗悶子。

  「怎麼這麼著急？我一時半會也不走。」江小白後背上是慕容傑，脖子上是念白，整個一個負重鍛鍊的狀態。

  「江先生，你也知道，我承諾給您20%的優惠了，也能感覺到我是需要錢的。如果時間再晚一點，我可能就要上拍賣會了。」喬治以退為進，表現出自己急需用錢的狀態，以此讓江小白能夠快一點。

  「我也不是差錢的人啊，多點少點無所謂，只要是真心喜歡的我也不在乎多花點錢。別拿上次那種鐵疙瘩噁心人了，要不然我找一個收廢品的也不是那麼容易。」江小白坐沙發上，讓倆孩子下去，總算是能鬆口氣。

  喬治半天沒說出來話，這傢伙簡直是往傷口上撒鹽，哪壺不開提哪壺。強忍著爆發的衝動，喬治還在爭取，「江先生，知道您是有錢人，但是我真的很有誠意，您再考慮考慮。我等您消息。」

  記住全網最快小説站ʙᴀɴxɪᴀʙᴀ.ᴄᴏᴍ

  掛了電話以後，他掄起胳膊卻沒有砸掉手機，狠狠的摔到了床上，然後端起一杯威士忌一飲而盡，嗆得咳嗽了半天。

  火候差不多了，不過江小白拖時間不是因為自己不想收拾這幫雜碎，主要是跟劉安全還沒有取得一致的意見。

  現在國內跟美國沒有引渡條款，也就是說，即便收集到對方的犯罪證據都沒有辦法在國內定罪，這一點是最麻煩的。所以劉安全的意思是讓江小白把人調到國內進行交易，這樣一來罪證和人都在國內，人贓並獲的情況下就可以結案了。

  可是江小白覺得這樣想有點天真，這樣一來更容易抓到的是馬仔而不是真正的幕後人，就算是順藤摸瓜找到人也難以歸案，結果不過是一個形式。

  兩個人的意圖實際上是有差別的，一個是為了破案升官，另外一個是真對幕後人有怨念。所以江小白更想搗毀老巢一勞永逸，因此對於方式來說反倒不重要。

  最後還是劉安全妥協了，只是很遺憾的跟江小白坦白，因為大陸的刑警在美國沒有執法權，甚至都不能提供一點幫助。

  江小白早就想到這一點，只能大包大攬的說自己想辦法。當然他也沒有辦法求助美方的警力配合，只能用黑吃黑的方式了。不過這樣一來，風險性也就更大，所以不得不謹慎。

  鄭不為一個人跑單幫，他這種類型的人放到哪都好用，就算是讓他帶上老黑可能都會是個拖累，還不如自由發揮的好。但是自打他出門以後還沒有消息傳回來，謹小慎微的江小白怎麼可能冒然去跟喬治交易。

  當然，托也得有技巧，江小白就是這樣，一方面表達自己願意買的意願，另一方面又找各種藉口來讓對方相信自己有不得已的原因。其中又適當的表達自己的不滿和擔憂，讓喬治有種欲罷不能卻還有苦難言的感覺。

  「我覺得他還是因為對我們第一次拿去的東西不滿意，不然不會從一開始很積極變成現在總是找藉口。」喬治開始甩鍋，認為是幕後人那件青花大罐實在低級的失誤讓江小白有了警覺。

  「便宜不是一個人占的，要是他不願意交易，早就跟你說了，不會托到現在。」幕後人現在感覺喬治就是一個傻子，江小白那個羊首跟白撿的一樣，光是這東西就證明喬治這邊肯定還有好東西，現在的拖延只不過是有些事情他們不知道而已。

  「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剛才已經打過電話了，我等他回消息再說。」喬治有點精疲力盡，應付江小白實在不是意見容易的事。

  「不管怎麼說，儘快促成交易，這是你的任務。」幕後人也有點失去耐心了。

  江小白也不著急給喬治回電話，不過對於鄭不為還是有點擔心，畢竟是在國外，他的手段雖然多，但總不如在家裡的時候如魚得水，萬一要是有點閃失，這個還沒有結婚的大哥那位素未謀面的未婚妻也沒有辦法交代。

  好在，沒有讓江小白焦急多久，鄭不為就回來了，一身西部牛仔打扮的他在這裡十分接地氣，雖然比老外秀氣很多，但一身彪悍氣息確實遮掩不住，看得老黑羨慕不已。

  「別眼睛放光了，你要是能說一口流利英語，我也讓你單飛。」江小白好笑的拍拍老黑肩膀，然後詢問鄭不為打探到了什麼。

  「喬治的背景相對簡單一點，原本是附近一家教堂的神父，不過在三年前就不再擔任這項工作了，可能從那時起就接觸到了造假團伙。他經常接觸的人大都是本地人，沒有找到華裔的影子，甚至連新移民都沒有。」鄭不為喝了一口水，然後跟江小白介紹情況，「平日裡這個人很小心，身邊兩個保鏢幾乎形影不離。但是我找到了他電話的通訊記錄，總是有陌生電話聯繫，每次號碼都不相同，這兩天尤為頻繁。都是打進而不是打出，顯然是幕後人對他也不是很放心。我查了一下，這些電話都是公用電話亭的號碼，坐落在波士頓街區，但是範圍太大，幾乎沒有什麼規律。」

  「你懷疑這些電話亭打來的電話是幕後人？」江小白感覺到鄭不為的分析是有道理的，如果連喬治都不知道幕後人的信息，這就有點麻煩了。

  「我是這樣想的，不過可能性很大。」鄭不為能單槍匹馬得到這些信息已經不容易，但是他自己還是有點不滿意。

  「與其在這托，還不如開門見山。」江小白想了下，通過老王透漏的信息應該能讓對方知道自己還是很有實力的，如果自己點出對方的貨色都是假貨，然後自己想拿國內的「代理」，這樣還是有可能讓對方心動的。

  一次沒有以後的交易跟細水長流比起來，如果對方不是傻子都會選擇後者，只是如何取信對方還得動腦筋。

  「你確信是合作而不是交易？」喬治終於盼到江小白的電話，但是江小白的話讓他十分吃驚。

  「沒錯，我想我的表達應該沒有問題。」江小白很嚴肅的跟他交涉，「不管你手裡有多少貨我都可以吃得下，但是東西質量要有保證。上次那種讓人貽笑大方的東西就別拿來丟人現眼了，國內的專家不是吃素的，這種騙小孩子的把戲最好別用在我身上。不然就別聯繫了，我也很忙。」

  「你的意思是……」喬治有點不敢保准自己理解江小白的話是他想說的，就想再確認一下。

  「我的意思很明白了，你自己想想再聯繫我。」這回主動權在江小白，不由分說的掛斷電話。

  「你真要跟他們槓到底？」葉亦竹算是最理解江小白的，知道他一旦正義感爆棚，連得失都不計較，但內心的擔憂還是很明顯。

  「我在意的不是這幫孫子騙沒騙我，而是拿老祖宗的手藝騙到國人頭上。他們的手藝的確達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甚至可以百分之九十以上還原當初的製作工藝。有的連儀器都難以檢測出來真偽，可見也是個鬼才。由著他們去發展，可能日後我們國家的博物館都會大量充斥他們的假貨，這種顏面上的傷害遠比金錢的損失可怕。」江小白還真有點不寒而慄。

  他之前只是覺得這幫人手藝上問題還有紕漏，但是接下來看到的東西除了文化理解上還有點低以外，工藝上的進步才是最嚇人的。有這種手藝不干正經事，專門坑蒙拐騙，放棄了大師級的匠人機會非要當騙子，這在價值觀上也是偏離正道太遠了。

  喬治把江小白的話轉述給了幕後人，結果對面很長一段時間都是沉默的，讓喬治以為信號不好對方沒有聽到就又重複一遍。

  「我知道了，你把他的聯繫方式給我。」幕後人有點對喬治喪失信心了，另外，江小白的提議其實更加誘人。

  相比於喬治來說，江小白的家世還有國內的影響力都要強太多。江國生意做的越大，對江小白來說就是越有力的背書，出貨被懷疑的係數就更低。誰也不會想到他會賣假貨吧？尤其是江國收藏也是有名的，之前曾經買過一件三千多萬的名畫，也上過新聞，這種事瞞都瞞不住。所以他手裡有好東西一點都不會有人懷疑，誰也不會相信他兒子賣假東西。

  不過幕後人也有點不敢完全相信，當到了江家這種層次還賺這種有風險的錢還是讓他有點遲疑的。所以等江小白再次接到聯繫電話的時候，都已經是三天以後了。

  「我願意跟江先生合作，不過有些細節我還想跟您溝通一下，你看什麼時間方便。」依舊是亘古不變的金屬聲音，看來到這個時候對方還是沒有放棄自己的偽裝，顯然是一個十分小心的人。經過變音以後，甚至連男女都無從分辨。

  「好啊，時間，地點隨你，決定了通知我，只要我還在美國就有機會。」江小白一點都沒有興奮的樣子，而且毫不猶豫的掛了電話，跟他連一句廢話都懶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