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二章 玩收藏的老丈人

  「來來來，小白，正好你過來了。你爸平日裡沒少收藏，我這也是跟風，這兩年攢了點東西，等會你幫我看看，對了，行話叫什麼來著？長長眼。」佟叔看到江小白過來，一點沒提昨天晚上的事，反倒是拉著江小白到了自己藏東西的地方。

  佟叔帶著江小白進了小屋，朝牆壁上的柜子一伸手，「跟你爸那些東西比不了，不過也沒少花錢。」

  江小白原本還有點尷尬，被這一打岔很快恢復了冷靜，看著隔子裡的東西嘴上還客氣著，「佟叔，我爸那也是有一搭無一搭的，他就是喜歡，你要說精通，那可是差著遠了。他也就是上拍賣會上敢出手，平時可不是什麼東西都敢買。跟您這下心研究有差距著了。」

  隔子裡東西不少，不過瓷器占了主要的藏品，九城以上都是青花、粉彩以及各色釉的東西，看著倒是顏色鮮艷好看的很。

  江小白以前對這些研究不多，也就是上學以後才接觸了一些，尤其是接觸了衛先生，她家裡可是有不少好東西。學歷史的人對這些東西有所了解也是應有之意，因此，衛先生沒少給他講這裡面的知識。

  恰好，衛先生擅長的就是瓷器玉器還有一些雜項，江小白因為用得到，不說別的，給老爹淘點東西，或者給歐陽軒買點禮物也不會讓人騙了。

  國內好的收藏，大多數在文化人手裡，尤其是文化大家，因為家族傳承有序，或者家庭薰陶，對這東西很感興趣。得到機會就收點把玩的大有人在。在八九十年代，這些個東西撿漏的比比皆是，但是到了後期，尤其是兩千年以後，想要撿漏比登天還難。

  現在你要說搞個東西是官窯的，概率比中彩票還小，但是滿大街上還是有人樂此不疲的對這些東西感興趣，打眼交學費的更是數不勝數。

  江小白只是眼睛一掃就發現，這裡面真的沒有幾件，有的甚至假的特別明顯，連瓶口都不規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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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佟叔，你這都是在哪買的？」江小白把那些看著有點意思的瓶子拿下來，翻看下底座，一看款的方正程度以及文字就知道，得，空歡喜，沒有真的。

  「咱青山不是有個文物一條街嗎？就是老玉器行那塊。不過咱青山的玉不值錢，沒什麼好東西，多少年都不溫不火的。現在啊，古玩挺火的，帶動著那塊也都繁華起來。前一段時間還有人在簡陋買了塊紅山時期的玉，真讓人眼紅。」佟叔搓手，「小白，給我看看，哪個最值錢，叔送你。」

  江小白心裡憋不住樂，可是又不能表現出來，人家佟叔是好意，這跟讓自己挑沒啥區別。可這東西都不真啊，看來佟叔這學費是交定了。

  佟瑤家條件不錯，花點錢倒不至於傷筋動骨，但是這一屋子假玩意肯定也是沒少花，看到他這些東西兩眼放光的樣子，又不忍心揭穿，只能打個哈哈，「佟叔，我這也不太懂，再說，君子不奪人所愛，您喜歡就自己留著玩。」

  「這話說的，我的東西以後還不都是你的，沒關係，只管挑，佟叔不帶心疼的。」佟叔一拍江小白肩膀，「有時間跟佟叔到文物街轉轉，沒準就有好東西。人家可說了，都是靠緣分。」

  「行啊，等佟叔你過去的時候叫我一聲，我過去長長見識。」江小白也是待著沒事，要不是陪佟瑤，可能早就奔爸媽媳婦和兒子去了。有個營生做還能打發一下時間，所以了不得的答應下來。

  「挑一樣，跟佟叔你還客氣。」佟叔是真心想給，所以扯著江小白讓他挑。

  沒辦法，江小白只能隨意拿一件，「就他了，我就看它漂亮。」

  「行啊小子，這眼睛夠毒的，康熙粉白釉青花瓷碗。這可是好玩意，雖然不是官窯的，但人家可說了，這個算開門的物件。」佟叔還真有點半個行家的意思，說話都跟鑒寶專家似的，滿嘴的術語，「拿著，我給你找個盒子，晚上回去的時候帶著。」

  江小白推辭不過，只能收下，於是捧著這個青花碗出來。看到佟瑤無奈的攤手，「不是我要的，佟叔愣讓我拿著。」

  佟瑤撇嘴，她爸前段時間收藏的走火入魔了，見天往家搬東西。其實他是聽說了江國反身都是因為江小白拿了一批藏品當了，給刺激到了。說家裡錢不錢的不重要，有點壓箱子底的才安穩。那話怎麼說的，亂世黃金盛世古董，現在古董價值節節攀升，都有人專門搞這個當投資，還沒有少賺。

  這也就是江小白，換個人老爸才不會這麼大方。

  佟瑤呵呵兩聲，「你倒是走到哪都受寵，有點賊不走空的意思啊。」

  「話不能這麼說，你要說我是偷心，這我承認，但你說我是賊那可有點不像話了，有這麼埋汰自己男朋友的嘛。」江小白現在嘴皮子鍛鍊的可以，不過跟佟瑤說這些話也就得趁著有人在她不敢過份收拾自己的時候，不然自己都有危險。

  果然，佟瑤呲了下小虎牙，看到她爸捧著個盒子過來，悻悻的走開。

  「中午咱爺倆喝點，你蘭姨一早就出門買菜去了，肯定有好菜。」佟叔樂樂呵呵的把東西裝好，小心翼翼的樣子就知道，他是真當這是寶貝。

  江小白只能把東西收好，但是心裡卻想著得機會給佟叔弄點真東西，不然這老頭還不得上火啊。

  坐那跟佟叔泡茶，看著康熙微服私訪的電視劇閒聊，忽然畫面一閃，裡面張國立拿著一個茶碗正在喝茶，那茶杯跟剛才裝起來的東西幾乎一模一樣。

  沙發上爺倆對視一眼，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樣的心情。

  「咳咳，這個電視劇製作的還挺上心，連用的道具都儘量跟史實一致哈。」佟叔抹了下腦門，明明沒有東西，都好像覺得出汗了一樣。

  「啊，是啊，挺真實的。」江小白低頭，不敢看佟叔的臉，生怕被他看出來什麼。

  「小白，過來幫我挪下書櫃。」佟瑤在房間待了半天，也不見江小白進去，探頭一看他跟老爸喝上茶了。頓時覺得來氣，這張大了都不如小時候，以前來家裡就往自己房裡鑽，現在倒好，跟老頭也能有話聊。

  可算是給江小白解了圍，立馬起身拍拍屁股，「佟叔，我幫瑤瑤挪柜子去。」

  「啊，那個去吧，去吧。」佟叔也是巴不得岔開話題，等江小白轉身，連忙換台，沒想到竟然還是這個劇，氣得直接關了電視。

  「你行啊你，沒想到你還是中老年人的暖手爐，可以啊，聊的熱火朝天，哪來那麼多話？有這精神頭不哄我玩，你想幹什麼？是媳婦不好看，還是親著不香啊。」

  「這跟以前能一樣嗎？以前我跑你屋裡百無禁忌，現在還往裡鑽那就是圖謀不軌你懂不懂？」江小白給佟瑤分析，「沒處對象的時候咱是兄弟，什麼叫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一個頭磕地上義結金蘭，那是過命的交情。」

  「照你這麼說，談戀愛還不如以前當兄弟了？你這是要跟我拜把子啊？」佟瑤拽著他領子推著他到大衣櫃這壁咚，臉貼近了問，「那你說說，昨天晚上你幹什麼了？有對兄弟那麼做的沒有？」

  「他那我一開始就是想抱你去床上睡，誰知道後來事情發展的出乎意料了不是。」江小白還真覺得有點冤，要不是她沒讓自己走，說不定昨天兩個人也不會發生什麼。

  「你的意思是我強了你對不對？你怎麼不說打小就愛鑽我被窩早就玷污了我的名聲呢？要不是你當初始亂終棄，我這麼貌美如花能眼巴巴等你十幾年？」佟瑤不幹了，這是什麼邏輯，幹活的時候吭哧吭哧的怎麼不說累，哦，完事了找藉口甩鍋。

  「我沒那意思。我是說，佟叔是誰，那是我老丈人，姑爺子跟老丈人聊個天怎麼還犯法了？」江小白一邊告饒一邊爭辯，佟瑤這動作太曖昧，兩個人臉相距不過幾公分，都要貼上了，一旦佟叔進來他臉往哪放？

  佟瑤小虎牙閃著寒光，妖精一樣靠近要咬江小白的耳垂，眼看就要得手的時候，突然聽到客廳里傳來一陣電話鈴聲。

  「接電話。」江小白指著外面，希望能夠藉此擺脫佟瑤的控制。

  「我爸在外面，你真能顯欠兒。」佟瑤不給他機會，但是耳朵卻支棱著聽聲。

  「什麼？有好東西？坑裡的，靠譜不？要是真東西可給我留著，我一會就到。」佟叔原本有點喪氣，雖然不確定給江小白的東西真假，但是跟人家演出道具一模一樣還是有點難堪，現在聽說有好東西，比以往都要急切。

  「又亂買東西，為這事前些天都被我媽吵吵過了。」小鼻子抽抽著，佟瑤顯然都有點見怪不怪了。

  「還真是個事。」江小白迅捷的在佟瑤臉蛋上親了下，「我剛才看佟叔那些東西，沒有真東西。噓，別出聲，你不想蘭姨跟佟叔為這事吵就當不知道。」

  朝外面看看，江小白悄悄跟佟瑤叮囑，「千萬別說，等我跟佟叔過去瞧瞧，看看到底是誰再騙人。」

  「瑤瑤，小白，我出去一趟，中午飯要是趕不回來你們就先吃，別等我了啊。」佟叔已經套好了衣服，說好的中午一起喝酒也不喝了，著急出去看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