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悲痛不已

2024-06-02 02:38:00 作者: 今非昨

  晚上,王姨做好飯,讓周妙彤上去叫小姑吃飯,周妙彤敲了敲門,小姑沒聲音。

  心裡慌張,周妙彤又敲了敲門,還是沒人應,小姑平時不太喜歡有人闖進來,周妙彤此時也顧不得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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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了門,懸起的心才放下,小姑正躺在床上安穩地睡著。

  周妙彤放輕腳步,走到床邊,輕聲喚了喚小姑,小姑沒應。

  走近才發現小姑臉頰緋紅,眉毛緊皺,周妙彤手一探,額頭髮燙。

  周妙彤跑到樓梯處,焦急地大聲喊道:「王姨,王姨。

  王姨在下面露出腦袋,回應道:「怎麼了?」

  「小姑發燒了,你快去叫陸醫生來。」

  王姨一聽忙給陸醫生打了電話。

  顧城也沖了上來。

  吩咐完周妙彤就惴惴不安地坐在床邊看著小姑,心裡無比自責,自己怎麼會那麼粗心?

  小姑在風雪裡站了那麼久,自己怎麼就沒注意到她的臉色不對勁?

  自己呆了那麼一會,身子就冷得不行,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小姑站了那麼久會出事?

  顧城站在一旁,雙手放在她的肩上,低聲安慰道:「沒事的,醫生待會就來了。

  周妙彤目不轉睛地盯著小姑。

  好在陸醫生很快就來了,測了溫度,又問了大致情況,最後給小姑打了吊瓶。

  臨走前囑咐道:「要是半夜還沒退燒,再給我打電話。

  周妙彤把醫生送到門口。

  回去的時候,顧城正在拿著一條薄被搭在小姑輸點滴的手臂上。

  看見她回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怕小姑感到冷,我給她搭一下。

  「謝謝。」周妙彤心緒不寧。

  又坐在剛才的凳子上,顧城站在一旁陪著她。

  點滴輸到一半的時候,小姑終於醒了過來,聲音嘶啞,嘴唇乾裂,周妙彤立刻湊上去,輕聲喚道:「小姑。」

  顧城下了樓,找王姨要了杯溫水,王姨現在更加喜歡顧城了,做事細心又仔細,對周妙彤和家人照顧得無微不至。

  笑眯眯地把水給了他,又把給周妙彤熬的湯遞給他,讓他一路帶上去。

  顧城順口問了句:「這是什麼?

  「這是驅寒的,彤彤身子寒,冬天不喝這個,手腳一直都是冰涼的。」

  顧城心裡默默記下來了。

  上了樓,周妙彤接過,把小姑扶起來,小心地一口一口地餵著小姑。

  小姑嘴裡又干又苦,喉嚨也是火辣辣的疼,整個頭像是要炸了一樣。

  喝了兩口,潤了個喉就擺擺手說不要了。

  周妙彤心裡看著心疼,勸道:「小姑,再喝點吧。」

  小姑擺擺手,無神地望著牆壁,周妙彤沒辦法,不再強求小姑。

  她伸手探了探小姑的額頭,心裡放心了一點,至少燒是退下去了。

  小姑出聲,聲音很輕,像是風吹過耳梢一般:「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呆呆。」

  周妙彤這下再也不敢讓她一個人呆了,說什麼都不走。

  小姑朝一旁的顧城說了句:「麻煩你了,把她帶下去吧。」

  顧城為難的看了看小姑,又看了眼周妙彤,說道:「彤彤,我們先下去吧。王姨給小姑煲了粥,待會給小姑端點上來吧。」

  周妙彤沒動作,顧城把周妙彤拉出來門外,顧城貼心地把門關好。

  周妙彤有些氣惱,「你拉我出來幹嘛。」

  顧城望了眼門,淡淡道:「小姑應該不想讓你呆在裡面,她現在需要一個空間來發泄。」

  說完顧城把湯遞給周妙彤:「王姨給你煲的,快喝吧。」

  周妙彤接過碗,大口地喝下去。

  顧城說的果然沒錯,沒過一會,兩人在門外就聽見了屋裡傳來撕心裂肺的哭聲,周妙彤想進去看看,顧城拉著她的手,搖頭:「她現在應該想一個人。」

  小姑的哭聲伴隨著吼叫,周妙彤不敢相信這是小姑發出的聲音,單單從哭聲里就能知道此時此刻她有多麼的痛苦。

  周妙彤的眼淚也流了下來,顧城的眼眶也泛紅,兩人站在門外站了好久,終於,房間裡的聲音終於淡了下來。

  顧城把周妙彤拉到一樓,王姨迎了上來,眼眶泛紅,臉上沒了之前的笑容,擔心地問:「好點了嗎?」

  周妙彤點點頭,興致不高,臉上還掛著淚珠。

  下午的歡樂蕩然無存,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愁容。

  王姨接過顧城手裡的空碗,邊說邊朝廚房走去:「人都得過這一遭,過段時間就好了。」

  周妙彤抬頭看著小姑的房間,心裡思緒萬千。

  那她以後跟顧城到底是誰送誰,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她希望是她能先走,留下的那一個人真的太累了。

  肩上傳來一陣溫暖,周妙彤轉頭,顧城溫柔地望著他,下意識就說:「我以後要比你先走。」

  顧城輕笑:「不會的,我們的日子才剛剛開始。」

  「一個人孤單地留在這世上該有多難過啊。」

  顧城把周妙彤的肩膀扳過來,認真地說:「以後我要是先走。」

  周妙彤打斷他:「誰說你先走。」

  「我說如果。」周妙彤還想說話,顧城輕柔開口:「我說的是如果,要是真的發生了,我希望你忘記了,一個人好好的活著,或者你再找一個我都支持。」

  周妙彤低下頭,怕眼淚讓顧城看見:「你說什麼呢?」

  顧城把人摟在懷裡,很認真地說:「我說實話,要是能有個人陪著你,照顧你,我心裡高興得不行。」

  周妙彤賭氣道:「我要是先走,你不許找。」

  顧城把人往懷裡摟了點,周妙彤能聽見顧城的心臟強勁有力的跳動,很安心。

  顧城的話從頭頂落下:「嗯,我不會的。」你要是先走了,我會一個人好好的活著。好好地看著我們的孩子活著是孫子,幫你看著他們長大,成家,立業。

  王姨把熬好的粥端了出來,周妙彤接過,自己一個人上樓了。

  小姑此刻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只是呆呆地望著牆壁。

  周妙彤把粥端過去,「小姑,先吃點東西吧。」

  小姑搖搖頭:「放著吧,我待會再吃。」

  周妙彤坐在那,她想陪一陪小姑。

  小姑這次沒趕走她,慢慢地開口:「彤彤,你說我以前對他是不是不太好?」

  他們兩人之間似乎總是姑父付出,小姑很忙,每天都很忙。

  姑父總是在小姑一回頭的地方就能看見,小姑性子冷淡一些,總是姑父逗她笑。

  剛開始周妙彤也不知道為什麼姑父會喜歡小姑,但後面周妙彤想通了,或許這就是愛吧。

  愛讓人感覺很溫暖,就算是付出的那一個,也能溫暖自己的心。

  周妙彤伸手蓋住小姑的手,說:「姑父他一定不會覺自己很幸福。」

  小姑拔了針,在周妙彤的勸說下喝了一碗粥。

  周妙彤把端著碗到了門口,聽見身後有小小的啜泣聲。

  周妙彤沒打擾,悄悄把門關好。

  她想第二天小姑就會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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