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二章：最重要的一環

  眼見夜色暗了下來，宜姬已經來了，南綰將木槿和竹茹留下，跟著宜姬出了門。

  「娘娘，您這般不告訴殿下，可以麼？」

  南綰笑了笑：「殿下知道我的秉性，若是他三言兩語我就不做這件事了，那我南綰也就不再是南綰了。」

  「您到了天牢還是要小心些。」

  南綰看向後面一眼，幽冥倉皇躲避：「沒事，殿下有安排人跟著我。」

  一路來到天牢，人手早就打點好了。

  寧霽塵和秦斂等在外面，秦斂看向寧霽塵：「殿下不進去麼？」

  寧霽塵嘆了口氣，下了馬：「當然要進去，不進去，還不知道那沈謙修會在南綰的心下埋什麼刺呢？」

  秦斂笑了笑，也不知道這兩人鬧什麼，明明就互相都不放心，為何不能暢快一點呢？

  南綰等在天牢門口，看到寧霽塵來了，才悠悠的朝里近，宜姬和秦斂對視一眼，這明明都對互相了解得很透徹，幹嘛不直截了當一些呢？不累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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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霽塵握著南綰的手，南綰回握回去，互相都是對方的主心骨。

  沈相和沈謙修分別關在不同的地方，寧霽塵執意要和南綰一道去找沈謙修，南綰無奈。

  厚重的鐵門發出難聽的聲音，因為沈謙修武功高強，一對琵琶骨被用鎖鏈鎖了起來，看到南綰的一瞬間，眼睛明顯亮了一亮。

  「你來了，我以為你不會來。」

  衙獄給二人端來了凳子，寧霽塵給南綰鋪了層手絹，南綰翩翩然坐下：「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我就是來看看，你能說出些什麼話來。」

  沈謙修楞了一楞：「其實我們不該有任何的交集，但是南綰你知道麼？」

  南綰看著沈謙修。

  「在我的夢裡，你是我的娘子，不是太子妃。」

  南綰笑了笑：「那你有對夢裡的我很好嗎？」

  沈謙修低著頭：「很好，我拼命的想要對你好，但是夢裡的自己永遠不受我控制。」

  「那可能是你的本意。」

  「不是的，所以我決意在現實中彌補你，要是你永遠都沒有恢復記憶該多少，你還是會跟在我身後軟軟的叫我謙修哥哥。」

  「但夢總歸是夢，沈謙修，我們沒有任何關係，不管是我失憶也好，記得也罷，我們都不可能會在一起的。」

  沈謙修有些頹然的看著南綰：「要是，要是能夠重來一次，你願不願……」

  「不願，沈謙修，當你將我送給注堯人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我於你，只是一個棋子，不管是你的夢裡還是現實中，我於你，都只是一顆棋子。」

  沈謙修有些蓬頭垢面，聽著南綰的話，跌坐在地：「那些都不是我願意的，我也想好好的對你，但是……」

  寧霽塵站起身：「若你執意見太子妃就是為了講這些有的沒的，那本王就帶著太子妃離開了。」

  沈謙修抬起頭：「太子，你執意追查的真相，若不是你以為的那種真相，你又當如何？」

  「不管最後的真相是什麼樣子，本王都會追查到底。」

  沈謙修哈哈大笑，笑聲在這天牢里空曠無垠，尤為瘮人。

  「就怕最後的真相是你不會相信的，太子，你就沒有想過，真的是逆王謀逆麼？」

  寧霽塵何嘗沒有想過這個，但這個話從當時的經歷人的嘴裡說了出來，寧霽塵有些懷疑自己這麼多年的堅守：「你胡說，當時冊立太子的旨意已經出了，大哥何以還去做這件事？」

  「哈哈，你難道就沒有想過，逆王那般賢良是裝出來的麼？只有你，一輩子傻乎乎的相信逆王，身在皇家，有幾個是乾乾淨淨毫無心機的？」

  寧霽塵的聲音接近力竭：「其他人我不相信，但是大哥，絕對不可能是這樣的人，你休想離間我和大哥之間的關係！」

  沈謙修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太子妃不是說了麼？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若不是這樣，那為何他會死在眾多士兵的手下，你難道沒有想過麼？」

  南綰看著寧霽塵，覺得一陣心疼，上前握住寧霽塵的手：「沈謙修，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何苦又來這裡挑撥他們二人的關係。」

  沈謙修有些不死心：「若不是逆王自己謀逆，那何以會被處死？南綰，我問你，你難道知道麼？」

  南綰不想再聽他胡言亂語，直接上前一巴掌扇在了沈謙修的臉上，低聲道：「我知道。而我捅破這一切的那一天，就是你的死期了。沈謙修！」

  「你從何得知？」

  南綰直起身子看著沈謙修：「這你就不用管了，順便說一句，不管是在夢裡還是現實，我都從未喜歡上過你。你不用臨死了，還來挑撥我同殿下的關係。」

  沈謙修怒吼著上前，寧霽塵忙上前將南綰護在了身後。

  鎖鏈發出沉悶的響聲，沈謙修的表情變了變，鎖鏈扯著骨頭，鮮血登時流了下來，沈謙修大口的喘息。

  「那是我的夢，那是我的夢！我的夢裡，你愛的人只有我。」

  南綰牽了牽寧霽塵的衣角，二人一同出了門。

  寧霽塵的神情還有些恍惚，南綰握住寧霽塵的手：「不要去聽沈謙修的胡言亂語，他就是在挑撥你和大哥的關係，你別多想。」

  寧霽塵本想用微笑讓南綰放心，但南綰看著寧霽塵的苦笑，只是越發的擔心了。

  「殿下，沒事的。」

  寧霽塵點點頭：「你放心，我沒事。」

  南綰看向天牢的深處，那是關押著沈相的地方，作為整件事情的推動者，沈相是知曉得最多得那個人：「我們還要去看沈相麼？」

  寧霽塵順著南綰的目光看向那黑暗的最深處，其實沒有幾個人會被關在這裡，大多是重刑犯，沈相算是例外，以一己之力，想要撼動整個晉南，沒有被處死，而是被關押在這裡，若不是寧霽塵在其中說了許多。

  那現在，沈相早就已經是一具屍體了，只是橫豎都是死，怎麼才能讓沈相開口呢？

  他們雖然做好了完全的準備，但是證據鏈中，還是缺少了一環，那也是最重要的一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