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到底怎麼回事？

  隊伍疾行數日，終於在第二十五日的下午趕到了慶於關，看著緊閉的城門，南綰暗覺不對，但此時，也沒有空多想。

  城樓駐守的士兵看見南綰一行人，立刻弓箭對準幾人。

  南楹騎馬走上前：「吾乃南成鴻將軍之女，速開城門。」

  城牆頂上的士兵狐疑的看著幾人，而後一個士兵急急的去稟報，沒過多久，一個手受傷還掛在脖子上的副將前來。

  南綰和南楹對視一眼，上前喊了一聲：「林伯伯。」

  林休子有些年邁，定睛看了一眼，忙答應：「哎！快！快開城門。」

  林休子見到二人，激動得看著二人，本以為不會有人再管他們，但沒想到，南成鴻的女兒竟然從晉南趕過來了。

  看見林休子蒼老的模樣，姐妹二人眼眶一熱：「林伯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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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孩子，好孩子，你們為何會到這裡來？」

  南綰和南楹對視一眼，此處人多眼雜，恐不適宜在此處講，林休子看了一眼四周，立刻瞭然，帶著姐妹二人就去了駐紮的軍帳。

  南綰扶著林休子坐下：「林伯伯到底怎麼回事？」

  林休子默默嘆了口氣：「哎，此事說來話長。」

  四十天前，南成鴻率領一路大軍前往成和嶺，準備在此設伏，殲滅齊秦的大軍，在成和嶺和齊秦大軍激戰了整整五日，士兵損傷無數，但終是拿下了成和嶺這一處要塞。

  大軍休整完，急行軍先回來，大軍隨後就到，但直到第二日，大軍都不見蹤影，一路大軍竟好像是突然失蹤了一般，消失不見。

  第三日有一小股士兵回來，說是急行軍走後沒多久，南成鴻發現流竄的敵軍，竟率領一路大軍前去殲滅，沒曾想，竟中了埋伏，大軍本就勞累不堪。

  瞬間死傷無數，南成鴻也不知所蹤。

  南綰聽完急忙站起身：「那...拿回來的士兵呢？」

  林休子搖搖頭：「他們回來後沒多久，就因傷勢過重，全部都...」

  南楹卻覺得不對：「全部都死了？都是怎麼死的？可有查看過？」

  林休子搖頭，戰場上死人是多正常的一件事，死了以後就被匆匆掩埋，只將他們的衣冠帶回晉南安置罷了。

  南綰站起身：「林伯伯，此事處處透著詭異，我們要先查清楚。一路大軍從成和嶺下來還剩多少人？」

  林休子略一沉吟：「至多不過八千人，當時我們兵分三路，只有將軍是右翼佯攻，那邊地處懸崖，易守難攻。將軍帶了一萬二左右的人從右翼攻上去，其中還包括副將周知辰，我帶著人從正面。左翼是李副將。」

  南綰和南楹站起身，走到城牆上，成和嶺與其說是嶺，不若說是一座座連綿不絕的大山，右面就像是被天砍斷的一般，削得筆直，不是特別好上。

  據事情發生已經過去了快一個月了，就算真的找到南成鴻，南綰也不知道是否還能活著，但現在，不管活沒活著，南綰都要去！

  南綰和南楹對視一眼，南綰看著身後的林休子：「林伯伯，我們要驗屍。」

  林休子大吸一口冷氣，已經入土為安的士兵，被南家人刨了出來，這不管是怎麼樣都於理不合的。

  「南綰，你要知道....」

  「我知道，林伯伯，我知道後果，今夜子時過後，我們再去，儘量隱蔽行事，但一定要開棺驗屍！」

  「驗什麼屍？有什麼好驗屍的？」

  南楹走上前：「林伯伯，您是怎麼確定他們一定是我南家軍的？」

  林休子略微回憶了一下：「每個人雖然都身上帶傷，臉上都看不太清楚面容，但是能夠說出自己隸屬誰的手下。」

  「他們是前後腳死的？還是分成批次死的？」

  「回來不過三天，就零零散散的死得差不多了，但那樣重的傷，就算死在一天，也沒有任何的問題。」

  南綰和南楹互相看了看，知道了癥結所在，因為在戰場上受了傷，軍醫簡單處理後，還是死了的，也沒人會去懷疑什麼，畢竟戰場上死人確實是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件事了。

  南綰一定要驗屍，她一定要證實一下自己的猜測。

  林休子看著固執的南綰和南楹：「你們要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南楹點點頭：「林伯伯，我們自有用意，還望林伯伯能夠幫我們安排。」

  林休子嘆了口氣：「依你們。」

  最讓南綰和南楹懷疑的是，自一路大軍的八千人馬消失後，齊秦的軍隊似乎也消失了，不再挑釁晉南邊關，好似之前的挑釁不存在了一般。

  現在的慶於關雖然還是那般戒備森嚴，但南綰過來的時候已經看到了很多士兵的傷口已經癒合了個七七八八，這證明這段時間是沒有再上戰場打仗的。

  而更加讓人疑惑的是，南成鴻不管是不是冒進，那消失的一路大軍似乎也沒有誰再在意，這在戰場上是不可能的，主帥消失，不管原因是為何，總要去找的，但他們自南成鴻消失之後的所有事情，都不知道。

  且她們來到這裡，林休子也未曾說過派探子一類的去打聽南成鴻的事情，底下的士兵都是聽見將領的吩咐，只是不知道，這件事到底是誰在從中操持。

  南綰狐疑的看著林休子，並未說破。畢竟偷襲這種事，怎麼可能會輪得到一個將軍和副將去做呢？

  林休子在南成鴻手下多年，從孩童到現今的地位，若是沒有南成鴻，林休子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場饑荒里，南綰不願意以惡意揣度他，但現下的事情疑點太多。

  林休子給南綰和南楹安排了落腳的地方，隨後匆匆出了帳篷，南綰對著青玉使了個眼色，青玉瞭然，換上夜行服，瞬間跟了上去。

  林休子走到大帳中默默坐下，這件事若是沒有南綰和南楹的攪合，他們再在此地鎮守一月，待晉南的聖旨一下，他們就可以凱旋而歸。

  畢竟他們雖丟了南成鴻這個主帥，但守住了晉南的疆土，他們還是晉南的英雄。

  就算不會得到大的獎賞，但絕對不會有人敢混說。

  想起南綰和南楹要驗屍那堅決的態度，林休子默默的握緊了手，他已年邁，但孩子們都不成器，他要在死前，會他們掙得光明前途，保佑子子孫孫皆可享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