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6章 廢柴學院（34）你的信息素

  這東西有手指那麼長，如果有遠京聯盟的人在場，必然能認出來，這是方涼從不離身的私印。曾經他給蕭遇深和紀明塵下過招攬入盟的信函，信封外面用金漆封住，金漆上就是他這個私印。

  沒人知道，這枚印章的另一頭，還封存著方涼最私密的東西——他的信息素。

  在進入系統之前，方涼來自一個ABO的世界，在那裡，每個人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信息素，待成年後腺體發育成熟，信息素就會散發出來。

  信息素是一種氣味，不是所有人都能聞到這種氣味，只有跟你身體契合的對象，才能嗅到這種特別的味道，並為之瘋狂。

  方涼和薛遲都是A類人，按理說，他們的信息素是不會互相吸引的，甚至很難被彼此嗅到。因為A類人最契合的伴侶是O類人，只有O類人的信息素才能引起A類人的瘋狂。

  但方涼和薛遲是特例。由於出身為帝國軍人，方涼的信息素天生帶著肅殺的氣勢，一般的O類人無法承受，這也是他單身多年的根源。

  可薛遲是A類人。薛遲不僅能夠嗅到方涼的信息素，還為之瘋狂。在他追求方涼伊始，方涼壓根不想接受。但也許是感情的逐日加深變化帶來了信息素的微妙改變，某一天，方涼忽然嗅到了薛遲的信息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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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遲的味道像一條小河，這小河用自己的節奏源源不斷地流淌著，雖然水流很弱，但也能養活微小的魚苗，還有岸邊發芽的嫩草。

  這就是方涼嗅到的薛遲，一個雖然武力值差勁，卻能用精算的本事一分一厘建起自己家園的人。

  那個家園讓方涼為之觸動，所以他接受了薛遲，為他背叛家族，捨棄軍人報國的承諾，又為他闖入系統，生死不離。

  進入系統之後，也許是脫離了曾經生存的水土，ABO的屬性漸漸在他們身上消退，信息素也不再散發。

  薛遲曾說：

  ——「你這迷人的味道丟了太可惜，好歹也是愛情見證，在徹底消散之前，我們把氣味封存起來吧。」

  ——「哎哎哎，你別嫌矯情，這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密封瓶，你的我拿著，我的你拿著。」

  ——「互相交換怎麼就叫變態了，我又不會趁你不在的時候深夜拿出來聞（此地無銀三百兩）……」

  ——「還給我！你怎麼可以兩個都拿走，你這個壞蛋就會欺負我打不過你！」

  ……

  一晃三百年了，愛恨別離如白駒過隙，方涼以為自己都忘乾淨了，但從見到薛遲的那一天起，種種過往就像萌芽的野草，剪去芽、拔掉根，它們還是會生長。

  兩瓶信息素，他都拿走了，後來分手的時候，他把薛遲的那瓶砸碎丟掉，發誓永不回頭。

  手上剩下的這瓶，是他自己的。

  方涼把印章這頭藏著的密封瓶取出來，瓶子只有半根小指那麼大。前有火海，後有毒煙，他已經沒時間猶豫了。

  「啪嗒！」

  方涼摔碎了瓶子。

  紀明塵一直看著方涼的行動，不明所以。當他摔碎那個瓶子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發生。

  他想問方涼，可看那人難看至極的臉色，似乎不會開口。

  看不見摸不著的氣味，隨著空氣飄散開，直到遠在校外被困的薛遲忽然嗅到了這股味道。

  他如五雷轟頂，有片刻的恍惚，還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這是……這是方涼的信息素，是他的信息素！」

  +++

  不到五分鐘，薛遲趕來了。

  兩天前，他出去為方涼購買退燒貼，恰巧遇到校外出院的教導主任。主任與他素來不和，想借題發揮就把他困在了校外。

  沒人知道被困了兩天的薛遲是怎麼突破了重重阻礙，在五分鐘內趕到了校醫務室門口的。他渾身狼狽，臉上還掛了彩，正瘋狂地拍門。

  「方涼！你在裡面嗎！方涼！」

  薛遲的聲音令所有人精神一震，然而方涼已經吸入太多毒煙，沒什麼力氣說話了。

  紀明塵：「薛遲，我們都在裡面，方涼中毒了暫時沒辦法說話，你要救我們。」

  薛遲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好，需要我怎麼做。」

  他已經試著在拉大門，但是那門厚如城牆，又在裡面加了反鎖機關，怎麼可能是他能拉得動的。

  紀明塵：「我塞個東西給你，是學校的公章，拿到之後你就可以繼任校長，送我們直接離開這裡。」

  「明白。」薛遲在門口等了片刻，就見大門地下的水泥地居然被人鑿出了個窟窿。

  陸懷初在門內，用盡手邊能用的所有工具，終於鑿出一個掌心大的空隙，足夠讓公章通過。

  薛遲拿到了東西。

  【滴！薛遲已繼任廢柴學院校長職務！】

  【滴！薛遲觸發了玩家隱藏任務！】

  【滴！請玩家接受校長的隱藏任務，完成即可通關！】

  光幕上的任務很簡單，是薛遲布置的——伸手比V字即可。

  這大概是全天下最簡單的任務，但被毒煙燻得抬不起手的人也難以做到。陸懷初和紀明塵挨個把大家的手指頭掰成V字型。

  【滴！恭喜G121-7號學員方涼成功通關！】

  【滴！恭喜H783-1號學員蕭遇深成功通關！】

  ……

  很快，所有人都被順利送了出去。

  +++

  【滴！歡迎來到寶箱秘境！】

  紀明塵和陸懷初趕到的時候，前面已經圍了一大堆的人。因為戰神人大岳信陽、遠京聯盟盟主方涼、佚名聯盟的黎衍和錦鯉路茸……忽然全都出現在寶箱秘境中。

  而且，他們個個面無人色，像是中了毒，體質好點的岳信陽還能喘氣，正在聯絡潘樂君過來接人。

  陸懷初快一步衝上來，把岳信陽給攔腰抱走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眾人驚疑不定之際，佚名聯盟的其他幫手已經到了。

  紀明塵指揮到：「把大家送到醫院，快點！」

  說完，他背起蕭遇深一路狂奔，連寶箱也沒有摸。

  ——「這是從哪個逆天任務出來的，居然把這些大佬傷成這樣？」

  ——「抱走戰神大人的是誰啊，從沒見過絕世隊的人身邊有這號人物。」

  ——「哎，可惜也沒讓路錦鯉摸個寶箱再走，這麼好的機會就錯過了。」

  ……

  眾人的紛紛議論消散在秘境中，又很快化於平靜。

  寶箱周圍恢復了往日交易區的熱鬧，在紀明塵離開之後，再也沒有人憑空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