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神奇果實

  身後幾人害怕的一直在後退，生怕會發生什麼恐怖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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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信回頭看去，其他人都已經退出好遠，臉上帶著深深的恐懼，只有楚清檸留下，站在他身後五米處，神色中頗有種豁出去的淡定。

  四年同學，李信還真沒見她有過情緒失控的時候，任何時候都是智珠在握、雲淡風輕的樣子，一直都是這麼的孤高自許、卓爾不群。即使現在，也是如此。

  此刻兩人四目相對，都有幾分惺惺相惜。

  巨樹的樹幹上忽然有一股強大的波動逸散開來，慢慢凸起一個癭瘤。

  癭瘤上開出一個花骨朵，這花骨朵呈紅色，微微綻開，然後越來越大，從一個小碗那般大，最後如同廟宇中的大鐘。此時它還沒有完全舒展開來，但是已經紅光盈動，湛湛生輝。

  李信緊緊盯著那紅色的花骨朵，心想，難道這滿樹的葉子枯萎，莫非就是為這朵花提供養分？

  空氣中傳來了陣陣奇異的花香，李信深深一嗅，只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本來有些疲憊的他陡然精神一振，像是喝了十幾罐紅牛一樣。

  此時如同大鐘一樣的紅花已經完全綻放泰半，紅光不斷吞吐，花香也越來越濃，吸入鼻內之後，整個人越來越亢奮，仿佛全身充滿了力量。李信內心激動，下意識的覺得，這應該是機遇，而不是危險。

  他毫不猶豫的拽住隕石坑邊上的藤蔓，向著坑底滑落。

  有人學著他的樣子，跟著滑了下來，李信回頭一看，居然是楚清檸。他挑了挑眉毛，有些驚訝，還真沒想到一個女生也能有這樣的膽色。

  其餘幾位同學也被花香吸引過來，站在隕石坑邊緣看著他倆，似乎猶豫到底要不要跟下來。

  李信下到坑底之後大步而行，想要靠近那神異的花朵。

  「啵，啵！」紅色花瓣終於盛放，紅光盈天，花蕊如同星辰般璀璨，吞吐五彩霞光。帶著點點星光的花粉被風吹落，灑了李信一身，他整個人都包裹在花粉之中，但是他沒有避讓，這花粉讓他瞬間感覺精神奕奕，舒坦無比。血液在血管中如同潮汐般涌動，心臟有力跳動，手腳之間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

  楚清檸站在李信身後，她也沾染到不少花粉，此刻呼吸粗重，身上浴著寶光。

  這花粉帶著紅色瑰麗光芒，一閃一閃，落在皮膚上就直接進入到體內，全身穴竅似乎有暖流在涌動。

  沐浴在花粉之中，整個人飄飄欲仙。

  而後，這朵奇花的花瓣開始掉落，花蕾忽然開始凝聚霞光，包裹成一個圓形，似乎是在生長果實，陣陣清香傳出。

  這清香比先前的花香更加濃郁，讓人飄飄欲仙，神魂顛倒。李信覺得，這種感覺絕對比吸食毒品還要爽，因為意志過人的他已經徹底淪陷。

  霞光黯淡下來之後，一顆晶瑩如玉的紅色小果子瓜熟蒂落，從樹身的癭瘤上掉下。這枚果實的內部似乎流淌著火山熔岩一樣，蘊含著龐大的能量，讓人的眼睛無法挪開一寸，李信腦中轟的一聲，再沒有其他念頭，這個果子是我的！我的！

  他急不可耐地伸出手去，正要接著這枚紅色異果，腦後卻傳來了一陣劇痛。

  「哐！」

  他頓時眼前一黑，緩緩軟倒在地，暈死過去，腦後鮮血潺潺流出。

  在他失去意識的前一瞬，一隻白皙的手從他眼前滑過，攥住了那顆紅色小果子。

  「楚清檸！你幹什麼？」有幾個膽大的同學剛好下到坑底，正好看見楚清檸用一塊石頭砸暈李信。

  楚清檸轉過身，將如同紅瑪瑙一樣的紅色小果子放在眼前端詳著，順便將右手的石頭丟到一邊。神情淡漠，只當沒有聽到對她的指責。

  一個跟李信相熟的同學怒不可遏，朝著楚清檸抓去，楚清檸隨手一推，他整個人就跟發生車禍似的，足足飛出去五六米遠，把其他人都嚇到了。

  楚清檸收回手，將手掌放在眼前仔細端詳，神情淡漠地嘀咕了一句：「想不到一點花粉就能讓我有這樣的力量。」轉頭再看另一隻手中的紅色異果，她眼光中多了些灼熱。

  也有人懊惱不已，剛才的花香跟花粉顯然是好東西，讓楚清檸有如此氣力，而他們卻因為膽小錯過了。

  楚清檸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黯淡無光的巨樹，滿意地勾起嘴角，隨後面無表情地看向其他人。「你們幾個，去把路修一下。誰會開中巴車，自己站出來。」

  她開始發號施令，神情冷酷。

  跟過來的幾個人吶吶無語，似乎接受不了楚清檸女神形象的大反轉。

  楚清檸腳一下一踢，一顆小石塊激射而出，直接砸到了之前質問她的那個同學小腹上，這同學頓時悶哼一聲，軟倒在地，捂著肚子痛嚎起來。

  「要麼乖乖聽話，要麼死！」她聲音森冷。

  這下子其他人都忙不迭地動起來，回到坡上，招呼車上的人都下來修路。連那個受傷的也捂著肚子，幫著搬石頭填坑，還想辦法弄了點枯枝跟藤蔓，填充在石頭之中。

  楚清檸靜靜站著，紅色的小果子握在手中，沒有吞下去，而是選擇放在鼻端細嗅。她自始至終沒有看地上躺著的李信一眼，就好像是個完全跟她無關的人。

  道路很快就被填好，楚清檸上了車，讓人開車離開。

  另外也有跟李信交好的同學不忍心，硬著頭皮說道：「李信怎麼辦？不帶上他嗎？」

  楚清檸冷冷看了他一眼，眼神銳利如同刀子，她別過頭去，冷冷說出兩個字。

  「開車！」

  之前那個為李信出頭叫做周百川的同學,是李信的舍友，此刻急的不行，想要再說點什麼，還沒站出來就被兩個要好的同學拉住，在他耳邊低語：「你不覺得楚清檸很可怕嗎？你再跟她作對，絕對沒有好果子吃，難道你想跟李信一樣的下場嗎？」

  他被強行架上車，被摁在了座椅上動彈不得。車子離開，他鬱悶地用頭撞前面的座椅靠背。

  李信被丟棄在了隕石坑底，他一直在昏迷中，頭部流了大量的血，要是其他人只怕已經失血過多死去。但是李信的身體吸收了很多花粉，此刻顯露神奇，陣陣螢光在他身體中流動，似乎在改造他的身體。

  朦朧中，李信似乎能感覺到血管內血液嘩嘩流動，心臟跳動有力。

  他強忍著頭痛欲裂，齜牙咧嘴，終於從模糊的意識中掙脫出來。

  迷濛的天空仍然是橘紅色的，有著鐵鏽一般的大片大片的塵霾。隕石坑這邊天色要亮一些，寂靜無聲。入目是那棵高聳入雲的巨樹，所有的枝葉都已經枯萎，呈現黑褐色。

  那枚神異的紅色小果子當然消失不見，他也是因為這個才被人襲擊。

  他握著拳頭，眼神凌厲，襲擊自己的人是誰？腦中閃過的第一個人影就是楚清檸，真的是她嗎？

  那枚紅色小果子絕對是世間少有的奇物，要是吃下去，說不定能像玄幻仙俠小說裡頭一樣脫胎換骨，成為超人呢？

  他有些不甘心，一段天大的機緣，居然被人搶走。

  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活動了一下身子，感覺沒什麼大礙。

  他圍著巨樹走了幾圈，沒有發現什麼變化，從地上撿起一片蒲扇大的黃葉，啃了兩口，感覺又麻又澀，完全沒有之前花香入體的感覺，只能嘆息著扔掉。

  看來這一場大機緣，註定與他無緣了。

  他戀戀不捨地看了幾眼巨樹，準備掉頭離開。

  忽然，巨樹再次開始顫動搖晃，一副即將崩壞解體的架勢。

  枝椏上的葉子再次開始綠光黯淡，褪去綠色，逐漸泛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