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什麼事都可以找我
2024-06-02 00:40:36
作者: 花無戒
許斯安走在空蕩的走廊上,「吩咐醫院那邊,譚惠的藥給停了,凡是跟許家有生意往來的醫院,都不准給她治療。」
「是。」
向晚,既然你不認錯,那就看看你媽會怎麼死吧……
病房裡的向晚一直處於不安的狀態,腦海中總是不自覺的想起那些狠厲的話。
沒由來的一陣心悸。
不行,我要逃出去!
關在這裡她什麼都做不了,出去了至少還有希望,想到許斯安可能會對她的父母動手,她就顧不了那麼多。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過,醫院的走廊寂靜一片,向晚坐在床邊。到醫院後雖然沒吃東西但輸了好幾瓶能量液體,傷都被醫生精心處理過,再加上之前睡了一覺,此時的身體比上午那會好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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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探出頭,通過門上的玻璃隱約看到外面守夜的保鏢。
正門是沒希望了……
那就,
她瞟向廁所上方的小窗子,月光柔和地灑滿窗邊。
放在以前她肯定是鑽不出去的,如今瘦得皮包骨的她或許可以試一試。
躡手躡腳地來到廁所里,踩著馬桶往上爬。
窗子全開,身側的衣服擦著窗戶而過,看似小小的窗口,卻被她輕而易舉地鑽出。
慶幸的是,向晚住的病房在一樓。剛探出身子,眼下是一片花圃,清新的泥土裡偶爾傳出一兩聲蟲鳴。
落地之後,不出意外膝蓋傳來一陣針扎般的疼痛,強忍著,慢慢地直起身,拖著病腿往後門走去。
一切都如此順利。
狂喜過後是一陣迷茫,看著身邊飛馳而過的車輛,她竟不知道該去往何處。
她沒有手機,沒有錢,什麼都沒有……
病腿一瘸一拐地踩在馬路上,忽然,一陣強光照進瞳孔,短暫的黑暗讓向晚心慌。
她下意思的閃躲,不料腿一軟,直接跌坐在地。
身旁傳來刺耳的剎車聲。
處於對危險的恐懼,六年牢獄生活讓她下意識地將自己縮成一團,馬路的冰涼感傳遍全身。
這麼快就被發現了嗎?
一想到許斯安掐著脖子的感覺,她本能的將自己抱得更緊,臉深深的埋進手臂間。
冷汗,顫抖……
「這位小姐,你沒事吧?」
「小姐?」
陌生的聲音從頭頂響起,向晚腦子一頓。
不是許斯安?
微微抬起頭,只見一個穿著得體的中年人正盯著自己,發現向晚抬起了頭,他立馬面帶歉意恭敬地說著。
「小姐,對不起,剛剛把您嚇到了吧。」
「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的車子為了避讓一個超速超車的車輛,迫不得已往人行道偏離了一些。」
那人耐心地解釋著,看向晚傻愣在原地以為是被嚇壞了,忙鞠躬再次道歉。
「阿禾,人沒事吧?」
身旁的車輛里傳出一道溫和又疏離的聲音,車門拉開,一條修長的腿邁了出來。
阿禾見車上之人忙畢恭畢敬地上前,「白總。」
白寂朝他擺了擺手,金絲框眼鏡在車燈下反著光,顯得他優雅又高貴。
他走到向晚的身旁,語氣緩和,「別怕,有什麼不舒服就跟我說,前面有家醫院我們送你去。」
見來者不是許斯安,懸著的心也算是落下了。
「不用,我沒事,您不用管我。」
聲音粗糙難聽宛如男人,她自卑地往旁邊挪了挪。
對方光鮮亮麗,她現在的樣子,宛如臭水溝里的老鼠。
白寂沒動,那雙桃花般迷人的眼睛不住地打量著跟前的人。
只見向晚撐著地面艱難地爬起來,腿剛往前邁一步,不料膝蓋的疼痛再次襲來。
下半身一軟,直直朝地面撲去。
下一秒,旁邊突然伸出一隻手,穩穩地將人接住。
耳邊傳來關心的話語。
「看來是受傷了。」
應該是摔在地上的時候受傷的。
還未等向晚出聲,白寂隱藏在西裝服下的手臂用力,將人扶進了車。
車門關閉。
「阿禾,去醫院。」
語氣依舊溫柔,卻夾雜著一絲不可抗拒的威嚴。
「別!我不去醫院!」
向晚忽然炸了毛般的拒絕著。
「你放心,醫藥費我會付的。」
「不,跟這個沒關係。」
向晚的慌亂被白寂收在眼底,只是短暫的觸摸他便發現了她身上的傷。
「這位小姐……」
「你送我回家就行了,我不去醫院。」
他思索了一番,隨即點了點頭。
像是怕他反悔似的,向晚立馬噼里啪啦地報出了地址,直到看見車子在醫院門口掉頭後才鬆了一口氣。
她努力地將自己縮在車內一角,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小姐,這是我的名片,身體上有什麼不舒服都可以打電話找我,我會全額支付你的費用。」
彬彬有禮又溫柔有度,跟許斯安完全不一樣,但前提是不知道她是一個殺人犯。
「謝謝。」
她小心翼翼地接過名片,然後又縮回了自己的認為的安全區域。
白寂頗有興趣地看著她,見慣了那些爭先恐後往他身上撲的人,像這種對他避如蛇蠍的,倒是頭一次。
車子很快停在一個小區門口,小區跟A市的那些高級名墅截然不同,卻勾著白寂的目光,眼神晦暗不明。
「謝謝您。」
拖著受傷的腳,慌忙下車,背影狼狽。
白寂降下車窗,「這位小姐,有什麼事都可以給我打電話。」
身上沒有口袋,向晚把攥在手裡的名片又緊了緊。
「謝謝,那我就先走了。」
車窗關閉,車裡的小禾忙拿出一旁的消毒紙巾。
「白總,我把座位消個毒吧。」
「不用了,回家吧。」
小禾一愣。
白寂的潔癖在A市可是出了名的嚴重,這次怎麼沒有發作?
「白總,那位小姐看著有點不正常,我們大可不必把名片給她,萬一這人有什麼歪心思,這不是給人落下把柄嗎?」
小禾一心為白寂著想,A市想爬上老闆床的女人多如牛毛,萬一剛剛那是個碰瓷的,那就麻煩了。
可是坐在後面的白寂並沒有出聲,只是面無表情的看著窗外,像是努力思索著。
那個小區,他好像有點熟悉,仿佛以前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