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秦飛在隱瞞什麼
2024-06-02 00:39:15
作者: 路路通
夏寧閉上眼睛,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等待鯊魚的啃咬。
可是什麼都沒等來,她聽到遠處傳來水浪翻滾的聲音,和一股強烈的血腥氣。
海平面的遠處泛起淡淡的魚肚白,天要亮了。
而在那片暗淡的海面上,一群鯊魚正圍聚在一起爭奪啃咬著什麼。
從那個圓心點,紅色的血像一朵劇毒無比的曼珠沙華向外不斷的擴張,蔓延。
她咬著唇,死死的咬著,朝著反方向拼命的劃,臉上不知道是海水還是淚,很咸很咸,蜇得她臉頰發疼。
不知道劃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失去意識的,再次醒來時人已經到了醫院。
她猛然坐起,把身旁的人嚇了一跳。
「夏寧,你醒了?」
秦飛就坐在一旁,眼眶下烏黑一片,頭髮也剪成了很短的寸頭,身上穿了一件灰藍色的長袖休閒裝,拉鏈直接拉到了下巴。
夏寧沒回答,而是在病房裡到處看著。
這是個豪華的單人套間,病號只有她一個。
「他呢?」她問。
「嗯?誰?」秦飛不解。
「安兆南,她人呢?」
她從病床上爬起來就要去找,可身體太弱直接跌了回去。
「夏寧,你先養病,聽話。」
「你告訴我,安兆南呢?他……他是不是死了?」
「不知道,我趕到的時候只看到你一個人趴在衝浪板上並沒有看到安兆南。」秦飛如實相告。
「也就是說,他也許沒死?」
秦飛緊緊抱著她,心很痛很痛,差一點他就永永遠遠地失去她了。
前天晚上那片海域的風浪太大,所有信號中斷,就連衛星影像也無法追蹤,夏寧能活下來簡直是個奇蹟。
他相信,能在那個奇蹟中將她救出來,除了安兆南沒人有那個實力。
至於他是生是死無從得知。
夏寧在醫院裡住了整整半個月,身體倒是恢復的很好,就是精神有些恍惚。
病房的門被人輕輕推開,一顆小腦袋從門縫裡輕輕探了出來。
「媽媽……」小禹聲音很輕很輕,還特意踮著小腳害怕吵到媽媽。
這是她出事以來第一次看到孩子,「小禹,哥哥呢?怎麼就你自己?」
小禹朝著身後招了招手,緊接著又冒出一顆小腦袋。
她感覺像隔了一個世紀,兩個孩子長高了很多,但是變黑了,黑瘦黑瘦的,不過看起來很結實。
明明是件好事,可她心裡就是高興不起來。
「媽媽,你怎麼了?是不是被壞人嚇到了?」小禹擔憂的問。
「有爸爸在,以後讓爸爸保護好媽媽,就不用怕壞人了。」果果說著還去扯了扯秦飛。
秦飛的臉色忽然沉了下來,「你們在這陪著媽媽,爸爸去給媽媽辦理出院。」
這裡是「愛夢」醫院,是秦怡的醫院他辦哪門子出院,夏寧覺得秦飛一定是有什麼事情,不過她也沒問。
不多時,秦飛從外面進來,手裡提著一個大大的袋子。
他將袋子放下:「小禹,果果,你們去外面等著,我給媽媽換衣服。」
「嗯嗯!」
兩個小傢伙蹦蹦跳跳的出去了。
「我自己來就行,不用……」
秦飛根本沒給她反駁的機會,直接動手,輕手輕腳的將她身上的病號服換掉,甚至連內衣都親自幫她動手。
「我就是病了又不是殘廢。」
可不管夏寧怎麼反駁,秦飛都沒聽,從頭到尾執著的幫她打理一切,甚至還為她梳頭,感覺像她生活不能自理似的。
而且全程不說話,看起來真的遺產詭異。
她瞥見他額頭上全都是汗,從旁邊拿出紙巾正要幫他擦卻被他躲開了。
夏寧的手落在半空中,不禁有點尷尬,但也沒多想。
可直到回程後,夏寧終於感覺到了哪裡不對勁,秦飛把她送回了夏家,而不是秦家。
她心裡忽然就像被針刺了一下,很不舒服。
「為什麼送我回這?」
「你這麼多天沒回來,爸和小澤很想你,你應該先陪陪他們。」他語氣還跟先前一樣,聽不出什麼異樣,但夏寧肯定哪裡不對勁。
「秦飛,你跟我說實話,是不是……」她聲音不由得有些哽咽,「是不是你不想跟我在一起了?」
她失蹤了這麼多天,還是被仇衍抓走的,醒來後又提了安兆南,他們兩個都不是善類,是個男人都會以為她怎麼樣了,她不意外秦飛這樣想。
「別瞎說,公司還有遺留的問題,我這些天忙顧不上你。」
說完他直接上車,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夏寧看著走遠的車視線有些模糊,心口的疼也逐漸加重。
「夏寧,你先進去吧,秦總真的有事,你別多想。」鍾嫂在一旁勸道。
「可他有什麼事完全可以跟我說啊,為什麼要瞞著我?他越是這樣我心裡越是不安。」
一時間鍾嫂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索性夏余盛父子開車回來了。
一進屋夏余盛就迫不及待的拉著下她開始仔仔細細檢查:「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爸前些天出國了,回來才聽說你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他愧疚的垂下頭,對女兒產生深深的愧疚。
「姐,你知道仇衍的下落嗎?我弄死他!」夏深澤掄著拳頭恨不得將仇衍碎屍萬段。
「他死了。」
「死了?」
幾人震驚。
夏寧再次想到安兆南,當時她被那一槍嚇得不輕,可跟後來發生的一切比起來就顯得有些不值一提了。
「安兆南殺了他。」她低低道。
「殺得好,雖然安兆南不是好人,但他這次總算幹了一次好事。」夏深澤在一旁嘀咕著。
「是啊,他這次幹了好事……」
眼淚順著夏寧的臉頰滑了下來。
「姐,你怎麼哭了?你是不是被嚇壞了?」夏深澤焦急地問。
此時,秦飛整個人虛弱的躺在椅子上,豆大的汗珠從他的額頭上滾落,一張臉因為呼吸困難憋的通紅一片。
項忱手忙腳亂的給他戴上呼吸機:「秦總,您這個情況為什麼不跟夫人直說?」
他抱著氧氣面罩大口大口的呼吸,好半晌呼吸才趨於平穩:「讓她知道她就又多一分自責,何必呢。」
那天,秦總在大火中被濃煙灼傷了肺,加上公司出事,而後又忙著照顧夫人,結果肺部感染加重,今天在病房裡他一直是忍著的,如果這樣下去隨時會有生命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