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一章 血債血償
2024-06-02 00:02:42
作者: 安淺
在令人窒息的沉默里,程以南推門而進,身後跟著江歲。
「原來爺爺你沒事,我還以為你買上要死了。」
程老爺子抬眸看了他們一晚,沒有計較程以南陰陽怪的話,而是道,「坐。」
程以南坐下,神情淡然,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他除了剛到程家那兩年會哭會露出明顯的情緒,後來情緒越來越穩定,不管什麼時候都是一副淡然的樣子。
老爺子也懶得去猜他的心思,而是直接問,「她的事情你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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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
「你繼母。」
程以南諷刺的道,「您不覺得您問錯人了嗎,你覺得她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我?」
兩人面和心不和,在南城幾乎是公開的秘密。這幾年更是劍拔弩張,明爭暗鬥過好幾次。
「哼,你最好是真的不知道。」老爺子冷聲道。
兩人關係不好,他沒少在中間引導。他倒是沒覺得程以南如果知道了,會幫著程夫人隱瞞。
程以南故意道,「既然您身體沒事,那我先走了。」
老爺子眼神一暗,「坐下等著,我等會兒有事要說。」
江歲在一旁放透明人,她是純純來看戲的。
很快張助理進來道,「報告一小時以後出。」
老爺子點點頭開始趕人,「程家內部有事要處理,外人自覺離開。」
江歲坐著不動,「呵,我覺得我是內人。」
「她走我就走。」程以南表態。
老爺子這才不吱聲,他現在不想和程以南鬧的不愉快,程膚色這枚棋子基本已經廢了。關鍵時刻,程以南絕對不能脫離他的掌控。
他要廢了程夫人,肯定會引起動盪和反彈,正是需要程以南出面震懾人穩住局勢的時刻,他壓下心裡的不滿。
宋衍被扣押在一旁站著,絲毫不敢表現出和他們的關係,低頭看鞋尖。
幾人各懷心思的干坐了一個多小時,仿佛在演默劇。
醫生拉著檢查報告敲門進來,恭敬的遞給老爺子,「夫人自己懷孕了,已經兩個多月了。」
老爺子握緊了手裡的報告單,沒想到他真敢給程家帶綠帽子。
「你先下去吧,準備給她引產。」
醫生輕聲輕腳的退了出去關上門,出了一身的冷汗。
知道了這種豪門辛秘,他真怕自己小命不保。
老爺子略顯疲憊的問,「你對這件事情怎麼看?」
「不怎麼看。」程以南說完看他臉色不好,又似笑非笑的補充了一句,「或者您希望我工資你多了一個孫子,我爸多了一個孩子?」
這話說的過分了,老爺子壓抑不住怒火,將報告拍下桌子上,「程以南收起你的陰陽怪氣,好好說話!」
程以南嘆了口氣,「所以您希望我說什麼呢,孩子又不是一讓他懷上的。」
老爺子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準備和他東扯西扯了,而是直接吩咐,「我給你一個星期了的時間,將她架空把她手裡屬於程家的東西全部收回來,你可以做到吧。」
雖然詢問,卻是用的不容質疑的命令口氣。
程以南垂下了眼眸,這時候想到他了,還真真是看的起他,一個星期這是完全把他當工具人,還是任勞任怨二十四小時無休的那種。
老爺子看他不吱聲,也知道前段時間的做法估計讓他心寒了,立馬利誘,「收回來的都屬於你。」
程以南這才應了一聲,「知道了。」
他當然不是真心的,一個星期以後他應該已經跑路了。現在答應,當然是為了方便老爺子無所忌憚的收拾程夫人。
果然沒一會兒,張助理道,「夫人醒了,鬧著要見您。」
老爺子站了起來,一言不發的向病房走去。
江歲和程以南對視了一眼,安靜的跟著。
病房裡程夫人神色驚恐的護著自己的肚子,對老爺子道,「我為他守了這麼多年,還讓私生子進門已經仁至義盡了,何況這段婚姻一直都是他對不起我。」
老爺子不為所動,只是淡漠的看著他。眼神就像在看死人,毫無波瀾。
越是這樣程夫人心裡越是沒底,她請求道,「是因為他我才沒有自己孩子的,現在我年齡大了,好不容易懷上。希望您看在我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放我一馬。
我會放棄程家的一切,帶著孩子遠走他國不在回來,絕對不丟程家的臉。」
江歲在一旁看的心情微妙,她從來沒見過程夫人這麼卑微的樣子。
老爺子晦澀不明的盯了她好一會兒,緩緩開口,「孩子和你,只能活一個,你自己選!」
程夫人瞬間崩潰,眼神逐漸瘋狂,「您不能這麼對我,是程彥之先對不起我的。」
老爺子神色冰冷的望著他,「你不是最討厭野種的嗎,那些年你手手可沾了不少血。你現在肚子裡的也是野種,自然不能活。」
老爺子這話說的殺人誅心,是真正的狠人。
江歲也算是明白了程以南為什麼不想爭,就老爺子這心狠手辣的樣子,正糾纏到最後,多半是傷人一千自損八百的下場,很難全身而退。
「我不要,誰都不能動我的孩子。」程夫人用力的掙扎。
「動手吧。」老爺子道。
一旁的醫生立馬給程夫人注射了麻藥,不是全麻而是半麻,程夫人的下身很快失去知覺,腦子確實清醒的。
「我錯了,你放過我的孩子…」
「放過她,她還那么小,還沒老過這個世界…」
江歲聽著心裡只有一個想法,「惡有惡報,血債血償。」
她以前手上沾血的時候,從來不手軟。現在輪到她失去至親了,江歲絲毫不同情,只覺得暢快。
至於這個註定不能見天日的話孩子,只能說很遺憾,大人做的孽由他來償還了。
程夫人就這樣被推進了手術室,無論她怎麼罵怎麼威脅,怎麼哀求都沒有用。
手術還是照例進行了,她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能清楚的感覺到,她正在一點一點失去這個孩子。
這對她說非常的殘酷,她終於忍不住流下了眼淚。
她知道她終其一生,不會再有自己的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