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一章 前兆

  程家的宴會，程以南這邊的親信無人出席。江歲依舊早出晚歸的照顧他。

  下午六點，她走出醫院的門口，去附近吃飯。

  

  江歲覺得背心發涼，走到餐廳門口，拉門的同時，猛的回頭。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人潮擁擠的街上看著她。

  江歲倒吸了一口涼氣，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的進了餐廳。

  正是飯點時間，餐廳人很多。剛好靠窗的位置有空位，江歲在服務員的引導下坐了過去，很快點餐完畢。

  先上的是蕎麥茶，江歲給自己倒了杯，喝了兩口。那種讓她心裡發涼的感覺還沒有消失，她從玻璃窗看出去。

  陸今澤依舊穿著黑色的風衣，站在人群里一動不動的看著她，像是一隻幽靈

  江歲和他對視，他也不躲不避。不但絲毫沒有被抓包的尷尬，甚至還對她詭異的勾了勾嘴角。

  「神經病啊…」

  江歲低聲罵了一句，到底不想被這樣看著，怪滲人的，她飯都吃不下去了。

  她面無表情的拿出手機撥通了陸今澤的電話，「你給我滾進來。」

  陸今澤掛斷電話以後，走了進來。

  從她進門開始，江歲就盯著他。走近了才發現，一個星期不見他瘦了很多，眼下的烏青也很明顯。

  他站在江歲面前，目光微涼的看著她，臉上的神色很奇怪。

  江歲莫名覺得眼前的人有幾分陌生，「坐下吧。」

  陸今澤緩緩拉開椅子坐下，低頭看著桌子一言不發。

  「為什麼跟蹤我？」江歲問。

  「我就是想看看你。」陸今澤的嗓音有些沙啞，「我昨晚做噩夢了。」

  江歲對他的噩夢沒有興趣，但是對他的做法十分的不滿。

  「你以後別在這樣了，裝深情這套對我沒用。」

  陸今澤突然抬頭，臉上露出溫柔的笑容，「我當然知道你不會原諒我的，無論如何都不會原諒，你不用一遍又一遍的提醒我…」

  江歲心裡毛毛的，「你知道就好，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

  陸今澤沒有回答，而是招手叫來服務員，給自己也點了一份飯。

  很快飯就上齊了，江歲認真乾飯。

  陸今澤一口沒動，坐在那裡盯著她，就像木偶一樣，眼睛偶爾有微光閃過。

  被這樣看著，江歲只吃了一半就吃不下去了。

  「你可真倒胃口。」

  她結帳走人，陸今澤捂著眼睛笑了。

  「歲歲，你果然很討厭我…」

  江歲打包了奶茶和甜點回醫院，一邊照顧程以南，一邊處理工作上的事情。

  晚上十點，霓漫送她回去。晚上有護工照顧。

  兩人坐在車裡低聲談論程家的宴會。

  「場面盛大又熱鬧，老爺子親自出門，南城的上流圈子，幾乎沒有人會給面子。」

  江歲把玩著手裡的煙盒，「小心強捧灰飛煙滅，剛剛成年而已。」

  就算強於陸今澤和程以南，十八歲的時候也很稚嫩，甚至還沒有進入商場。

  她不信程牧就那麼的天賦異稟，除非他是天選之子。

  老爺子這樣強捧，遲早被反噬。

  「哼，我可不信他比的過老大。」霓漫信心滿滿的道。

  司機突然出聲，「霓助理…後面有輛黑色的車，好像一直跟著我們。」

  霓漫立馬緊張的回頭，果然有輛車跟著他們。

  「你開快點，看能不能甩掉他。」

  霓漫一邊囑咐司機，一邊打電話開始聯繫人。

  江歲還在車上，她怕出事兒。

  江歲心裡有種奇怪的感覺，她一直回頭看著後面的車，拿出手機給陸今澤打電話，卻一直沒有人接。

  在緊張的氛圍里，車子加速開了一段路，後面的車依舊緊跟著。

  霓漫看她臉上不好，伸手握住她的手，「別緊張，我已經通知人了。」

  江歲嘆了口氣，「停車吧，後面車裡的人我認識。」

  霓漫很謹慎，程以南還在醫院，江歲絕對不能出事，她擔心的問，「是誰？你確定他不會傷害你？」

  「是陸今澤…」

  霓漫當然知道兩人的糾葛，微微鬆了一口氣，「停車。」

  車一停穩，江歲就拉開車門下車了。

  「需要我陪你過去嗎？」霓漫問。

  江歲搖搖頭，「你在車上等我就行。」

  他們的車一停，陸今澤的車也停了。

  江歲走到車前，從定製的漂亮煙盒裡抽出一根細長的女士煙，「啪」的一聲暗亮打火機給自己點上。

  她狠狠抽了一口，看著車裡的人煩躁死了。

  過了好一會兒，陸今澤才從車裡下來，走到他面前低頭看著她，「給我來一支。」

  江歲厲聲問，「你到底要怎麼樣？」

  「只是想看看你而已…」陸今澤漆黑的眼睛盯著她淡漠的道。

  江歲警告他，「別在發瘋也別在跟著我，你早就失去資格了。」

  陸今澤突然伸手冰涼的手指划過她的臉頰，撩起一縷髮絲，「我只是做噩夢了很不安而已…」

  江歲對他說的話一個字都不信，他就不是這樣的人，而且他明顯沒有把她說的話聽進去。

  最近她又累壓力又大，心態本來就不太好。被他這麼一刺激，瞬間有點爆炸。

  「陸今澤你是不是聽不懂人話，是不是以為我不敢把你怎麼樣？」

  陸今澤卻笑了，「那你想把我怎麼樣？」

  江歲心裡那把邪火，終於被他的挑釁一般的態度勾了出來。

  她一把拉住陸今澤的手，將手裡點燃的煙用力按在了他的手背上，煙直接被按斷，手背上留下了紅色的疤痕。

  陸今澤完全沒有躲。甚至眉眼溫柔的看著她，「不痛…」

  大晚上的江歲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心態有點崩，「陸今澤你換個人禍害好不好…」

  「我沒有想對你怎麼樣，只是想看看你，明天我就會回去的…」陸今澤認真的解釋，神色有幾分蒼白。

  「你現在特像個瘋子…」江歲狠狠踹了他一腳，「有多遠滾多遠吧。」

  江歲重新回到了車上，總覺得頭痛。

  「沒事吧？」霓漫問。

  江歲無語的道，「男人發起瘋來，花樣也挺多的。」

  她覺得陸今澤就是抽瘋了，開始自以為是的虐戀情深了。

  霓漫回過頭去，看了看冷風裡的男人，「嘖嘖，他也有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