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醋意萌生探閣樓
2024-06-01 22:42:29
作者: 焦阿斗
「小姐,起床了,你不是要和顏姨娘學做荷花酥嗎?」
傅元君被小妹叫醒,一時反應不過來,腦袋昏昏沉沉,想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昨兒個錢家案子破了,自己拉著程奕生喝了點酒。再後來......她想不起來了。
「程奕生呢?」她問。
「那位先生昨晚宿在廂房了,今兒一早就走了,去哪兒也沒說。」小妹遞上洗臉的帕子,又去給她提鞋。
「哦......」傅元君抹了一把臉,「那荷花酥是怎麼回事?」
「您昨晚喝醉了,拉著顏姨娘非要做荷花酥,說是沈二公子不理你了,要做這個點心送給他。」小妹賊兮兮的問她:「沈二公子真的不理你了?」
「這麼丟人?」傅元君捂面,「程奕生聽到了嗎?」
「那位公子醉得比您還快,哪兒能聽見啊。」
傅元君鬆了一口氣,隨即被小妹拽下了床。
「來不及了小姐,顏姨娘等著呢!」
清晨氣溫尚不算高,荷花酥不似那日處處不對,將做好了餅子一個個放進爐子裡,傅元君身心俱疲,深覺做糕點比斷案還累。
謝過顏姨娘的悉心教導,傅元君將組好的荷花酥分作三盒,將一盒送到了二叔手上。
不知那日程奕生使了什麼法子,二叔燒退得極快,傷口開始結痂。雖不能肆意走動,卻能到書房外透透氣。
給二叔送去了糕點,她例常剖了一隻兔子,提著剩下的糕點上了南山。
錢家的案子雖然了結了,可自己的房子裡的屍骨還未安魂,她一點也不敢鬆懈。
程奕生起了個大早,想趁著日頭不大的時候給地里的小菜翻翻土,才剛下樓就見著窩在沙發里一臉陰鬱的沈長水。
他微微感到驚訝,問他:「沈公子這麼早......找我有事?」
沈長水抬頭,臭著臉質問他:「我聽說,你這幾天晚上都睡在傅家?」
語氣里的怨念和醋意叫程奕生口中發酸,他忙解釋:「只有昨天和前天。」
只有兩天而已。
「居然是真的?!」沈長水一聲哀嚎,眼露凶光的看著他,咬牙切齒道:「你居然敢睡在她家。」
為什麼他沒有這種待遇?從小到大,就算他腆著臉死活不回家,二爺也會以家中有女的理由將他攆回去,程奕生為何能留夜?
沈長水一臉羨慕,又恨得牙痒痒,扭曲的神情叫程奕生心底一顫,趕緊轉移了話題。
「沈公子要不要一起去翻土?」
沈長水:......
傅元君踏上小院,一眼見著的便是正在鋤地的程奕生,以及搬了老爺椅在小院裡納涼的沈長水。
程奕生今日換回了一身素色長衫,像個教書先生。沈長水依舊一身短洋服,黑著臉望向傅元君來的方向。
傅元君心裡咯噔一跳,沒想到會在這兒遇見他,見著他的臉色,又暗想自己是否又有別的地方得罪他了。想來想去,答案是沒有。
「阿君!」沈長水佯裝生氣,語氣卻帶著欣喜。
程奕生察覺到他的情緒變化,忍不住抬頭,見著這二人家長里短親親我我,又將頭垂下去,繼續自己手上的活。
「怎麼了?」傅元君小心翼翼的問他。
「你這幾日都在做什麼,為什麼不聯繫我?」
「我......」傅元君悵然,她以為沈長水還在生氣,所以才這麼多天不露面,聽他這意思,倒是自己不是了?
「你難道都不想我?」沈長水可憐巴巴的問她。
「你胡說什麼......這幾天一直在忙。說起來,你沒事為什麼不聯繫我?」
這話恰好被收拾好農具回來的程奕生聽見了,有意無意的,他順口說了一句:「沈公子也很忙,為了退婚四處奔波。」
傅元君聞言,提著糕點盒的手往後縮了縮。
他竟然真要退婚。
若是自己將這盒糕點送給他,指不定生出什麼流言來。本是感謝他的幫忙,別弄巧成拙,惹得一身臊。
這麼一計量,忙活一早上做出的糕點反而成了燙手山芋,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
她們二人從小一同長大,別說送他糕點,便是送他荷包香包也實屬正常。可那日在錢家衣素蘭的話,圍觀者的竊竊私語,讓她忽然明白外人並不在乎你們有著怎樣的情誼。他們只是看戲而已。
她的小動作哪兒能逃過沈長水的眼睛。他忽的起身,一手拉過她的手,問她:「帶了什麼?」
沈長水自顧的打開食盒,兩眼發光。
「荷花酥?你做的?」
傅元君一把搶回食盒蓋上,將兩盒糕點都遞到程奕生手中。
「是我做的,我......給程奕生的,他這次幫了我這麼多,犒勞他的。」
「兩盒,全給他?」
「不行嗎?」傅元君反問。
「難道我沒有幫你嗎?那你信里說的驚喜是什麼?」
傅元君想了想,「驚喜就是......什麼也沒有,surprise!」
說罷,逃也似的跑進屋內,將怔怔發愣的兩人留在屋外。
程奕生嗤笑道:「沈公子,要不我分你一盒?」
沈長水狠狠瞪了他一眼,「你自己留著吃吧!」
插曲之後,傅元君的重心放到了正事上。公館閣樓上的密道,他們還未找到。
閣樓靠山,正好位於岩石崖縫前,缺少陽光,顯得陰惻惻的。三人上了閣樓,發覺那股難聞的血腥味已消散了不少。
「你們到底找什麼?」沈長水實在疑惑。
他不知道閣樓里曾有幾具骸骨。
「找一個......」傅元君解釋說:「可以進牆的機關。」
「你......說什麼?」進牆?茅山道士?
他是不是聽錯了?
「牆裡可能有暗道。」程奕生好心解釋。
沈長水愣了幾秒,「為什麼你們都知道?」
傅元君並不想多做解釋。她在閣樓里繞了幾圈,手指在牆壁各處敲敲打打,終於將目光鎖定在某處。
「這裡。」她說。
「可是......怎麼打開?」程奕生四下看了一眼,閣樓里並無任何機關,而傅元君指定的位置,正好在牆面正中。
難道要砸開牆才能進去?可是如此一來,這個暗道又有什麼意義?
「讓開。」沈長水推開兩人,活動活動手腳,一副大展身手的架勢。
「你不會想要......」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