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該吃的東西

  第76章不該吃的東西

  塗九九越聽他們說得越離譜，沒忍住從地上撿了一個小石子。

  嗖地一下，小石子被甩去十字路口那塊的攤子上。

  剛才在嗑瓜子說閒話的倆人被突然扔到面前的石子嚇了一跳，

  「誰啊，哪個不要臉的扔……」

  他們剛要發作出口的髒話在看到前方塗九九冰凌凌的眼神刺過來的時候一下子憋回了嘴裡。

  塗九九剛往他們那邊走了一步，他們就如同驚弓之鳥一般扔掉手裡的瓜子散開了。

  塗正霖提溜著手裡的粉條，好奇地問道，

  「小妹，他們怎麼了，咋看到你跟老鼠看見了貓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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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九九冷哼了聲，

  「他們做賊心虛唄。」

  冤家路窄。

  塗九九正打算挑點兒麥芽糖、芝麻糖給山上倆小寶貝嘗嘗時，昨天那個穿花褲子的王大媽故意走過來撞了塗九九一下，大嗓門喇喇道，

  「哎呀，這沒父沒母的野孩子苦得也就只能來買點糖找點甜頭啦。」

  塗正霖認出來這是昨天那些不好惹的人中的一個，立馬將手將小妹隔開，

  「這位大嬸，麻煩離我妹妹遠點兒，不然，休怪我這個當哥哥的不客氣了，還有您怕是一直都有錯誤的認知，沒父沒母難不成是石頭縫裡蹦出來的，我們的父母有名有姓，你要是在亂說，我就找律師告你人格侮辱。」

  王大媽被塗正霖的鋼鐵胳膊挾製得動彈不得，只好退了幾步，綠豆般大小的眼睛擠成了一條線，

  「哎呦，這昨天還一個情弟弟，今天就又來了個情哥哥，塗妮兒，你這小賤蹄子夠浪的啊？」

  她今日說話的語氣比昨天還要刻薄幾分，邊說邊撓了撓脖子和喉嚨之間相連的那塊兒皮膚。

  就像是個抓耳撓腮的猴子，時不時就撓一下。

  喉嚨那塊兒鬆弛的皮膚明明已經被撓得破了皮，竟然還要繼續撓。

  塗正霖連看都不願意多看這長著醜惡嘴臉的大嬸兒幾眼，一向冷靜自持的他向上擼了擼袖子，胳膊上的肌肉筋筋分明，

  「你這為老不尊的，剛才我說的話你是聽不懂是嗎？」

  塗正霖手腕捏得嘎吱響，顯然平時是練過啞鈴一類的。

  果然眼前老婦因為塗正霖變相地威嚇，眼中露出了一點膽怯之意。

  一旁的塗九九上下打量了下今天有點不對勁的王大媽，目光逐漸變得凝重，她拉了拉塗正霖的袖子，

  「大哥，我們走吧，不要跟這種人計較，她不日將自身難保，離死不遠了的人我們犯不著去惹她，就讓她這最後幾天愛咋咋地吧。」

  小妹從不說一些捕風捉影的話，塗正霖大概也明白了小妹這是看出了這大嬸兒有問題，還是玄學方面的。

  他點了點頭，拎起剛放在地上的框子，打算聽小妹的話不計較了。

  王大媽被塗九九的話還有那副看她像是看死人的眼神盯得心裡毛突突的。

  村里人都知道塗妮兒雖然看宅子做法事收錢比其他大師多，但是這身上那手測人福禍吉凶的本事還是真真實實地有的。

  王大媽舔了舔乾燥的唇，向左移了幾步，用肥胖的身軀攔住塗九九他們的去路，發問道，

  「等下，塗妮兒，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你小小年紀怎麼就開始咒人呢？」

  塗九九聞到王大媽身上因為走路晃動散發的一股子腥臭味兒，不自覺地用手遮了遮鼻子，像是避開什麼髒東西一樣向遠離王大媽的方向後退了幾步，

  「王大媽，看在我們之前交易過的份上，我最後再給你句忠告，如果你還想活命，就少吃些你不該吃的東西。」

  好言提醒後，塗九九不拖泥帶水轉身就走。

  王大媽心裡開始有點兒著急了，這塗妮兒貌似知道些啥，她昨晚確實吃了點好東西。

  蛇肉蛇羹的這些年吃的人少了，但也還是會有不少人吃啊，也不屬於不該吃的呀。

  塗九九顯然有了躲開麻煩的心思，拉著自家還有些不在狀態的大哥匆忙地往集市前面走去。

  集市這條大路上人很多，不一會兒，塗九九和大哥塗正霖就從人流中七繞八繞地走遠了。

  王大媽起初還想著追上去問問，後來脖子這兒實在是癢得難受，她就歇下了去解疑的心思。

  想起昨晚那鮮香撲鼻、好吃到舌尖都在打卷的蛇羹，王大媽不由自主地舔了舔嘴，咕隆一口將溢到嗓子眼的口水咽了下去，

  「哼，那麼好吃的東西，塗妮兒小丫頭片子說我不該吃，憑什麼好吃的我不該吃，我看她就是饞我吃上了好東西。」

  說罷，王大媽將脖子裡戴的絲巾系得緊了緊，她發現自己勒緊一點起碼不是那麼癢得難受了。

  好受點了之後王大媽朝塗九九離開的方向看了一眼後，氣哄哄地往地上啐了一口痰，

  「呸，我不吃難不成留給別人吃？我信她個邪了我才會不吃那麼好吃的肉。」

  想起昨晚還剩了一大半的蛇肉，她嘴中口水分泌得更多了。

  不行，她得趁著老伴和閨女今天外出趕緊回家趁著熱灶的時候再多吃幾口。

  老伴和閨女飯量大，昨晚做得那小半截蛇肉大半都進了他們的肚子了，今天她要是不多吃點，以後哪裡去吃這麼好吃的羹。

  路攤邊剛才那個賣粉條的小販看到王大媽後，剛想要叫住她讓她今天把之前賒的錢補上，就看到她屁股一扭一扭地走得飛快。

  那走路姿勢讓人看了不知如何形容好，就感覺像是條胖蛇在彎彎曲曲地遊走。

  這邊，塗九九火速買完了需要買的東西後，怕遇上那個惹人嫌的王大媽，乾脆帶著哥哥走了一條上山的捷徑小路。

  塗九九好久沒走過這條小路了，像只歡快的小鈴鐺一會兒摸摸這兒一會兒望望那兒，

  「大哥，這條小路可以讓我們少走不少路呢，要不是因為怕那個不要臉的肥婆糾纏，我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條路。」

  穿著一身普普通通灰色休閒運動服的塗正霖雖然拎著兩大兜重東西，但在這種被清新草木包裹的環境中儼然走出了一派怡然自得的神態，還有多餘的目光去關注著塗九九的狀態，一副老父親的口吻嘮叨道，

  「九九，走路小心點兒，小心別滑倒。」

  塗九九回道，「知道啦知道啦。」

  說完，她還扭頭衝著嘮叨老哥做了個鬼臉。

  那頭，王大媽已快步馬上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