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管家之死

  「塗先生，請問你最後一次見李管家，他的精神狀態如何？有沒有異常的地方。」，王磊再次問道。

  塗正霖回憶著早上見管家的場景，

  「今早李管家與往日無異。」

  「我記憶里他就不太喜歡說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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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塗正霖一五一十回答王磊的問題時，地下室入口處突然跑出了一個穿警服的女同志。

  「嘔，嘔……」，女同志剛跑出地下室就開始瘋狂在花壇邊邊上嘔吐。

  這邊取證的組長王磊見狀，面露不虞，衝著女同志高喊道，

  「喂，祁月，你還行不行了？不行就滾回去當你的見習法醫，別在這兒給我們刑偵部丟臉。」

  說罷，王磊回頭衝著塗正霖道歉道，

  「抱歉，她這姑娘新人，出醜了。」

  塗正霖倒是沒在意這些，他只是疑惑，這女同志這麼大反應，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塗正霖的再三請求下，他被同意穿好腳套和防護衣進去現場看一眼。

  這一看可不打緊，塗正霖差點把自己原地送走。

  地下室瀰漫著若有若無屍體腐爛的腥臭味兒。

  案發現場的大床上死況尤其慘烈。

  李管家只剩半邊完好的骨架和眼眶歪倒在床沿上，衣服破破爛爛布滿暗色乾涸的血跡，勉強掛在骨架上。

  大面上看，還好有衣服在，勉強能看出來這是個人。

  與李管家的死無全屍相反，床正中央端正地躺著一長髮捲曲凌亂的老嫗。

  她眼珠子凸出就那麼直直地瞪著天花板，似是死不瞑目。

  老嫗兩手放在腹部，手中緊緊死扣著一個小皮鼓一樣的東西。

  現場似有打鬥的痕跡，明顯是從門口一直打到了床上。

  翻倒的物什，洋洋灑灑的斑駁血跡。

  一陣涼到刺骨的風吹來，塗正霖和之前提問他的長官還有幾個在取證的警察不禁打了個寒顫。

  也是奇怪，剛才地下室牆邊一處黑紅雕花的窗簾還在無風自動著，現在卻不動了。

  取而代之的是頭頂燈泡的噼里啪啦響聲。

  似乎有什麼東西在玩弄頭頂連接燈泡的電流。

  待在屋內的幾人惶恐之際，房間內的腥臭味兒越來越重了！

  塗正霖忍住一陣又一陣上嘔的生理性酸水，勉強控制住抖動的雙手撥通了妹妹塗九九的視頻電話。

  塗九九這邊聽到急促的手機鈴聲，偶感不妙。

  果真，塗正霖那邊磁場不對，接通電話後，塗九九聽到了塗正霖那邊傳來的刺啦電流聲，

  「大哥，你這是在哪兒？我給你的符你揣兜里了沒？」

  塗正霖覺得自己現在好像被什麼禁錮了，動都不能動，還好嘴還能說話，似乎其他幾個警察也發生了點異樣，

  「九九，我在宅子的地下室這兒，那個李管家和一個老女人死在這兒了，死狀挺恐怖的，我就不給你看了。」

  「九九，大哥現在要怎麼弄啊？我感覺這個地兒不太對勁，涼颼颼的，我現在凍得都動不了了。」

  塗九九看著屏幕上一放大的長髮中年女鬼的臉在肆意地衝著大哥吐氣，心裡直接臥槽，

  「大哥，你是不是沒用我給你的符啊，這尼瑪鬼都竄到你脖子那兒了。」

  此話在地下室清晰地播放出來後，其他幾個動作有些僵硬的警察都驚恐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難不成他們真的遇上了不乾淨的東西？

  塗正霖臉色一片煞白，他確實忘了戴妹妹給的符了。

  之前的符他放在早先的衣服口袋裡了，後來換了幾身衣服後給忘了這回事了。

  主要他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確實也沒把那個什麼符的事兒當回事兒。

  「小妹～」，塗正霖顫抖的聲帶透露出他的極度緊張。

  「等我！」，塗九九嘆了口氣，說道。

  掛斷電話後，塗九九先是火急火燎地拿了祖師爺罐罐前的一把香灰，後掏出一張明顯高端上檔次的瞬移符。

  塗家老宅地下室，塗正霖和幾個警察正在艱難地挪動步子朝著地下室出口的方向移動。

  但是，強勁且血腥氣滿滿的風一陣又一陣地刮到他們臉上，颳得他們都睜不開眼。

  有些桌椅板凳都被風颳得飄在了半空中，眼看著就要砸向他們了。

  風中夾雜著呼嘯的風聲又似鬼哭狼嚎聲……

  塗九九瞬移到這兒的時候，剛好趕上一張巨大的黃梨花木質的桌子朝著塗正霖和他身邊的那個警察砸過去。

  「大哥，快蹲下。」，塗九九大喊。

  一把香灰混著塗九九以血畫的符擴散在四周後，一聲悽厲的鬼叫聲傳來。

  風停了。

  桌子被塗九九一腳踢飛摔到了大床旁邊的地上，四分五裂。

  調查組的幾人見突然來了個這麼勇的姑娘，安全感回歸了，連忙向著姑娘的附近聚攏。

  塗正霖鬆了一口氣，

  「小妹，得虧你來了，剛才真是嚇死個人了，我可是個忠誠的唯物主義論者啊……」

  塗正霖驚嚇過後像是得了應激似的，突然滿腹牢騷。

  王磊剛才問話塗正霖，也算是跟塗正霖認識，不由得碰了碰塗正霖的胳膊，衝著塗九九的背影揚了揚頭，羨慕道，

  「徐先生，那是你家妹子啊？」

  調查組其他幾人也八卦地等待塗正霖答疑解惑。

  塗正霖矜持地點了點頭，

  「是啊，那是我小妹九九。」

  王磊緊接著問道，

  「你妹妹是不是練過啊？」

  塗正霖疑惑，

  「練過什麼？」

  王磊比劃了下，

  「剛才你妹踢翻桌子那兩下不是練家子嗎？是不是專門學過跆拳道、散打之類的啊。」

  塗正霖搖了搖頭，「不清楚。」

  王磊繼續有一搭沒一搭地說道，

  「那她是天生力氣大？」

  塗正霖繼續搖了搖頭，「不清楚。」

  惹來王磊一陣鄙夷，這當哥的，怎麼問什麼什麼都不清楚。

  這邊，塗九九瞪視著床邊的一團黑影，冷冷審問道，

  「你是誰？是你殺了管家？」

  黑影因為剛才塗九九的一擊有潰散之兆，支離破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說道，

  「我叫寨黎月，李大頭他該死，他囚禁了我這麼多年，我死了都出不去這個地方，嗚嗚嗚嗚嗚……」

  淒悽厲厲的鬼嚎聲再次迴蕩在這陰冷的地下室。

  雖然塗正霖和幾個警察早已聚成一堆顫顫巍巍地站在塗九九的身後躲得很安全，但這鬼嚎聲顯然還是對他們的腦部造成了部分衝擊。

  幾個警察開始抱頭喊頭痛。

  塗九九在聽到似有熟悉的名字後，腦海中之前連不成的那條線索瞬間連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