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九章:露底
2024-06-01 21:09:58
作者: 古今
蔣文昊那肯如此罷休,緊接著都準備要將那位連老指揮使腰間的御賜腰牌請出來,非得逼著李思銘兩人下跪不可,這個下馬威,他要定了,李思銘與小乙跑不掉,除非他們兩人承認自己想要謀反。
不管怎麼著,在大唐朝的地界兒上,大唐朝的律法那是頂破了天的,李思銘眼瞧著蔣文昊這瘋狗一般的架勢,伸手摸了摸揣在身上的那道聖旨,未免感覺有點好笑。
他這會兒若是將這玩意兒搬出來,那蔣文昊臉上的表情肯定會很精彩,想用朝廷來壓人,那只能說蔣文昊找錯地方了。即便是當今龍椅上那位親自來了,李思銘也斷然沒有跪拜的道理,除去那些秘而不宣的過往之外。
擺在明面上的,龍椅上那位,不僅是他的叔父,也還是他的殺父仇人,這天底下哪有向自己的殺父仇人跪拜的道理?沒有嘛!
不過,李思銘這會兒可不想將事情,鬧到那種不可開交的地步,他還想暗中調查,這大內侍衛的後邊兒是誰呢?他若是亮明身份,大內侍衛後面的傢伙,肯定不會再伸出爪子來了,豈不是前功盡棄。
不等李思銘這邊有所行動,小乙就已經趕在蔣文昊之後,一步跨出,沖連鎮岳稍微漏了漏自己的底兒,以雲鶴十六式的起手式沖連鎮岳擺了一個古樸的武禮,拜會連鎮岳。
這是江湖上的古禮,除非是傳承古老的大門大派,否則一般人還真不識得此種禮節,在場的當中,除了李思銘與小乙之外,別看連鎮岳此行帶來的人不少,但也只是連同他在內的身邊寥寥幾人認得此種古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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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那寥寥幾個人當中,大多也只知道,小乙這是在用江湖的規矩和連鎮岳對話,但是小乙具體是出自何門何派,他們倒也沒認出來。這不怪他們見識淺薄,也只能說,鶴老這一脈,實在是人丁稀薄。
傳承幾乎斷絕,到了這一代,也只剩下小乙一個人,況且又隱居在這麼一個小鎮子當中,算起來,差不多在江湖上,幾乎銷聲匿跡二十載,那些人不曾見過也很正常。
但是連鎮岳不同,身為寧壽連家的家主,而今大內侍衛的掌舵者,他可是不僅在朝廷當中,經營頗深,在江湖裡,也是個十足的老把式。但即便如此,在小乙擺出古禮來的時候,他也是瞧著眼熟,愣了一下,才看破小乙的跟腳。
眼皮子一抬,連鎮岳順勢將手搭在腰間,攔下蔣文昊的舉動,用朝廷的規矩,來壓江湖的人,這顯然是不合適的。況且他們加入大內侍衛的這些江湖人,又不是真真正正的成了朝廷鷹犬,徹底與江湖決裂,你死我活。
說到底,他們平日裡還是在那座江湖裡沉浮的,所以不能做的太絕,於己無益,與人無益,搞不好反目成仇,今後他們大內侍衛若真要插手江湖的案子,那勢必是遭到反彈,還是那句老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見面。
又不是什麼殺父奪妻的死仇,不過是一個面子的事兒而已,相逢一笑泯恩仇那句話怎麼說的來這?冤家宜解不宜結嘛,連鎮岳在想通這點之後,很快也以寧壽連家的身份,向小乙回禮。
小乙面帶笑意,伸手指向寺內,做出一個請的動作,與連鎮岳說道:「請大人寺內一敘,小酌一杯,不知可否?」
這來都來了,連鎮岳此來,為蔣文昊找回面子,倒是其次,最重要的還是衝著長生盤,衝著魔教那些人來的。在靈鶴剎前,這一番不顯山不露水,但是卻暗流涌動的交鋒之後,面子的事兒算是了了,要怪只能怪蔣文昊技不如人,僅此而已。
但是後面的事,還有的談,因此連鎮岳沒有不答應的道理,欣然應許,同小乙也說了一聲:「請!」
帶頭舉步往寺內走去,蔣文昊看到這裡,自然也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臉色難看,可是這事兒是連鎮岳的決定,有師父壓著他也不好亂來,但是要他在小乙面前低著頭,彎著腰,那是不可能的事兒。
冷哼一聲,蔣文昊氣呼呼的轉身就走,臨走之前,還滿眼恨意的從李思銘與小乙身上掃過,這件事在他師父哪裡算是了結了,但是在他這裡,還沒完。
他堂堂朝廷四品青衣捕快,他就不信,他拿這麼一座鄉間小廟沒辦法,只是眼下另有要事,等到此間事了,回過頭來,這口氣,他一定要出,丟在這裡的面子,他也一定會拿回來的,否則,今後他還怎麼在衙門裡,在江湖上立足?
鬧得如此不愉快,是連柔不想看到的,在師兄離開的時候,她本想伸手拉一把的,但是蔣文昊這會兒氣昏了頭,一把掙開了連柔的手,大步離去,這一幕給連鎮岳看在眼裡,眸光微黯,倒是沒說什麼,好像這事兒壓根沒看到一樣。
這城府可真夠深的,李思銘眼見這一幕,心裡想到,起初還以為那個風風火火的蔣文昊,是號人物,這會兒看起來,比起他這位師父,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有點太沉不住氣了。
而今連這位大內侍衛的指揮使大人都驚動的來了樂游鎮,不知道魔教那邊又是什麼反應呢,李思銘尋思著,要不要將那件燙手的東西扔出去,讓這潭水再渾一點。
原本他不是這麼想的,但是這會兒在看到連鎮岳之後,他改了主意。小乙自然是不會將連鎮岳一行,直接請到自己的禪房當中去的,而是領到了寺里前院一個專門的會客廳當中,這裡平時是用來接待那些大門大戶的香客的。
但最近幾天也沒什麼人來,正好容留連鎮岳一行坐下,小乙吩咐寺里的和尚去搬些酒水,說是這天寒地凍的,連鎮岳一行遠道而來,要讓客人們暖暖身子。
但是跟隨連鎮岳來的那一行人,聽說這廟裡還有酒,當下一個個臉色就變得古怪起來了,有人便禁不住問道:「貴寺是不禁酒的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