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宣芷到河西

  哎，大姐費心教他和二姐寫秘信，就為了三姐弟能安全通信，哪成想在皇上這裡根本就「隱私」這一說，皇上要聽，管你是家信還是秘信，你敢不讀嗎？

  雲濤真敢，他快速先看一遍信，想著若是對大姐二姐不利，就半真半假地讀。反正只有三姐弟能看懂，只要他快速跟大姐二姐串好供，皇上也沒奈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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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雲濤面對的是全大周最老的老狐狸，他才這麼一掃信，皇上就冷哼一聲：「柳秘丞難道不認識這種鬼畫符？」

  我敢說不認識，你肯定立即叫人把我書房中的秘信都取來！

  雲濤衡量片刻道：「臣認識，此乃長姐獨創的書寫方式，是我們小時候閒來無事的玩法，如今便成了我們姐弟之間寫信的樂趣。」

  「那你怎麼還不讀信？難道非讓朕把太子妃叫回來？」

  雲濤連忙開始念信，念著念著就發現此信並無任何可以瞞人之處，滿紙皆是長姐對二姐的關心。

  若非說有，也就是牛痘防天花是長姐從西洋書上看到的，只是她覺得憑自己的威望，不足以讓人信服，便把這個方法告訴二姐，讓她請太醫院研製。

  而後來變成太子夢中所得之法，便與此信無關了。

  不過雲濤念到中途還是停了一下，他稍一想怎麼把牛痘這段隱去。就聽皇上威嚴地道：「柳城主是從何處得知牛痘防天花的？」

  雲濤一愣，難道太子已經告知皇上了？不敢隱瞞，忙把信念完了。皇上聽罷先是一聲冷哼：「果然是柳城主所獻之法！」

  雲濤頓時覺得一背冷汗，原來太子根本沒告訴皇上，剛才是他詐自己的啊！忙道：「回皇上，太子以先祖授夢之說讓太醫院研製牛痘，也是為了讓百姓信服。還請皇上息怒！」

  皇上冷笑一聲：「朕有何怒！天花肆虐，即有防治之法，大大方方獻上即可，朕還能降罪不成！

  犯得著用這種法子嗎？看來朕這兩年對柳城主太過寬容了，有寶都不獻到朕跟前了！」

  雲濤低頭挨地，一句話也不敢說。君心難測，皇上這話說的不輕不重，誰知道會不會深究？

  半晌又聽皇上道：「既然太子已經說先祖授夢，那便是授夢所知吧！此事不必再提，你下去吧！」

  雲濤這才放心，皇上這麼說那就是不會再追究此事了，忙謝恩離宮。回家後立即寫信給太子，皇上雖不追究，太子自己請罪卻是少不了的。

  就這樣，太子在太廟蒙太祖授夢，得知牛痘能防治天花之事，一錘定音了。很快傳的天下皆知。

  而那十個種了牛痘的死囚，在進西山十日後並未感染。太醫館確定，此法可行。

  優先在水師中接種，然後是北區南區的百姓，最後則是東區和西區。預計三個月內，全帝都的人都能接種到。至於全國人接種，這時日就久了。

  因為個別人接種後，有發燒的情況出現，所以太醫還要跟查，那些人可以接種，那些人不便接種。待太醫院出了詳細章程，再到各州城指導醫師接種，都是個耗時的工作。

  何況帝都這邊，仍不時有百姓感染，情況還是不樂觀。不過倭島那邊也傳來消息，倭島亦有天花感染者出現，鎮守倭島的水師全部撤離，守在附近島嶼，防備倭人出島。

  而牛痘防治天花的消息，在皇上的授意下，嚴禁傳到倭島！他們既然想用天花擾亂大周，那就要承認這個後果！

  這些消息傳到良安的時候，暮雲平已經接到了宣芷幾個。

  安寧和小明還好，只是瘦了一些，可照兒還是個不足兩歲的奶孩子，又突然離開母親，一路顛簸，經常哭鬧，在奶娘懷裡，顯得又小又黃瘦，讓人看了心疼。萬幸的是，三個孩子都沒生病。

  而宣芷，已經有了五個月的身孕，這也是她為何不顧顛簸寒冷來良安的原因。她和雲濤害怕天花是一，其二則是，皇上準備大查與倭寇勾結之人。萬一那些宵小窮途末路在帝都胡為，帝都亂的時日就長了。

  為了平平安安生下孩子，還不如來良安呆上大半年，待帝都明里暗裡都平靜了。

  天花消失，宵小盡除。再帶孩子回帝都。相信詩華也是一樣的想法，否則她大可帶兩孩子一起去太廟，怎麼會忍心讓那么小的照兒走這麼遠！

  暮雲平本想立即把幾人接到將軍府，不想宣芷卻先道：「我們一行主僕護衛，足有千人，還是先在城外隔離幾日再去良安，也讓河西百姓官員安心。」

  暮雲平對宣芷如此深明大義十分感動，將信報與風細，風細同樣很是驕傲，自家弟媳真是太懂事了啊！

  其實她也早有準備，就在涼州郊外的自強幫的山莊，收拾布置的十分豪華，準備宣芷一行到了之後，讓他們先在這裡住上十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有皇長孫同行，護衛就有一千人。這麼多人一起進入良安城，豈不是把前段時間城主所宣的封城令當兒戲！

  讓官員百姓還怎麼看待她這個城主？嘴上說一個人都不可以進城，轉頭就自己帶著千餘人來了。豈不是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宣芷提出來後，暮雲平又怕東宮之人心中不快，不料管事嬤嬤同樣道：「太子和太子妃都有叮囑過，到了河西先在郊外隔離再進城。」

  待暮雲平將眾人帶到山莊，眾人皆是詫異，已經做好準備，隔離之地跟驛站差不多。不成想這個山莊比帝都的明月山莊也不差啊！

  宣芷住的這個院子叫梅園，種了和院子的紅梅和黃梅，此時開的正艷。宣芷的貼身大丫環就叫冬梅，一進院子就笑道：「武安候夫人怎麼知道夫人喜歡梅花？瞧瞧這一院子的梅，比咱柳府的梅開的還好呢！」

  宣芷笑道：「大姐早先就問過我喜歡什麼花，喝什麼茶、睡的是軟床還是硬床、習慣坐蒲團還是沙發。

  問的十分仔細，我以為她只是布置良安的客房，想不到連歇腳之處也布置的這麼精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