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功德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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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啾！

  天穹之上，傳來一聲高亢的鷹鳴，蕭易抬頭看，四百丈的空中，一頭青眼鷹在盤旋，這青眼鷹身如牛犢，雙翅張開足有四丈，極為兇殘，可以撕裂虎豹，雖然成年青眼鷹力量只有八鈞，但是因為速度快若疾風，普通戰兵都無法抓捕到。

  眼中淡青色晶芒一閃，蕭易一步跨出，好像大象出水，整個水潭頓時炸開，水花四濺，下一刻，他出現在水潭邊，青雲弓入手，他心念一動，背後青石箭筒中，一桿青雲箭自動出鞘，落入手中，他彎弓搭箭，弓如滿月，箭尖上吞吐出三尺長的淡青色箭氣，空氣嗡嗡作響，被箭氣撕裂，摩擦出點點火星。

  

  此時此刻，蕭易的身上，瀰漫出來一股無形的勢，這勢融入青雲箭中，他的眼前，好像有一扇古老的大門轟然洞開，風再也不能束縛他的箭，四百丈外的鷹鳴仿佛響徹在耳邊。

  嘣！

  青雲箭離弦，瞬間的巨響之後無聲無息，好像化成了幽靈，直到半息之後才傳來空氣破碎的聲音，這聲音十分刺耳，好像被撕裂了一般。

  噗！

  四百丈高空，那青眼鷹喉骨被瞬間洞穿，巨大的鷹屍墜落，骨斷筋折。

  「這就是裂音境！融入勢，以無上精神鎖定，箭術無聲無息，五百丈內，箭出奪命。」蕭易收弓，拖起鷹屍，深吸一口氣，「今天是最後一天了。」

  不錯，為血石部落狩獵足夠一年的血食，今天正是最後一天，加上這頭青眼鷹，今天的血食已經足夠了。

  遙望血石部落的方向，蕭易有些感嘆，一年前，他還孱弱無力，身在科技大世界，一年後，他已經融入了遠古先民的生活中，死在他手中的荒獸數以萬計，這荒莽大地上，無盡歲月之後，不知道多少化石要出自他手，儘管蕭易如今已經認識到，現在的世界，和後世並不相同。

  數息後，蕭易握槍的手用力，這一年來，他收穫不小，不但人體天脈貫通了六條，擁有了三十鈞神力，還衝破了煉血境的第一重關卡，領悟了舉重若輕，衍生出來了屬於自己的勢，並藉此令箭術更進一步，晉入了箭術第二境，裂音境。

  箭術裂音境，箭速超越聲音，無堅不摧，不是說領悟了舉重若輕，衍生出來了自己的勢便可達到，這需要將自己的勢融入箭術當中，到達一種人箭合一的境地，血石部落很多伍長級強者都被困在這一步，若非是蕭易每日藉助未來身磨礪箭術，歷經生死，也不能這麼快達到這一步。

  「還是沒有找到千年樹心泉，石公的壽命，只剩下不足一年了。」

  蕭易微微咬牙，人族煉血境，最多只有百年壽元，石公而今九十有九，人生已經臨近了終點。當初，石雷在兵部藏書殿翻閱獸皮書數日，也只找到了一種可以延續壽元的東西，屬於靈藥一級的千年樹心泉，可以延壽十載。

  在荒莽大地，草藥奇珍不少，五百年為珍品，千年為靈藥，五千年為藥王，萬年為藥皇。若說草藥千年，蕭易這一年在荒莽古林，諸多大澤之中也見到一株，但是卻不足以稱之為靈藥，最多只能稱之為珍品，唯有誕生了靈性，擁有了真正的生命意識，才能擁有造化之功，否則哪怕痴長萬載，也不過珍品之列。

  千年樹心泉，唯有萬載古木方可孕育，荒莽大地千年古木很多，但是到了五千載之上就開始銳減，壽至萬載，一年來，蕭易也只是見到過三株，不過其中都沒有誕生出千年樹心泉。

  「我會一直找下去，儘管石公是壽終正寢，就算找到了，也只是給了石公十年，但是石公給我的，卻遠遠不止這些，不是一具仙兵屍骸，不是青雲弓，不是蠻象大力訣，甚至不是命，而是希望，我活著，我才能夠回去，我的家！」

  ……

  血石部落。

  青黑色的山牆上，布滿了刀兵的痕跡，山牆前，那一塊石碑依舊沒有撤去，大半年過去，上面的刻痕有了很大的變化，不過第一行，卻不再無名，而是變成了戰兵石淵，後面有著七十九道刻痕，第二行，為戰兵離落，有七十七道刻痕，第三行，無名無姓，七十道刻痕。

  「蕭大哥，你回來了！」

  石碑前，石雷笑著走來，他看了看蕭易拖著的青眼鷹，忍不住讚嘆道：「蕭大哥你居然抓捕到了一頭青眼鷹，真是不簡單，加上今天，蕭大哥你已經獵殺到足夠的血食了，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族人了！」

  「走！我們去見千夫長！讓他賜你族令。」

  蕭易點頭，成為血石族人，他就有進入兵部的資格，哪怕不入戰師，也有挑選一門三流兵訣的資格，至少可以學全所有的十二式風雷槍法。並且，青雲弓如今已經不適合他，唯有紫霞弓才能承受他的全力。

  兩人朝著兵部行去，一路上，石雷頗有幾分感嘆。

  「蕭大哥你一年前還弱不禁風，一年後卻能獵殺青眼鷹了，蕭大哥你比誰都拼命，我看用不了一年，你就能進入戰師，成為戰兵了。」

  蕭易輕笑，並不多言，其實以他的真實戰力，而今便是與真正的伍長級強者相比，也要戰過才知道。

  兵部並不平靜，很多人聚集在那裡，百夫長長河立在前面，讓蕭易心中一動。

  「地階血丹，這是長河百夫長履行承諾，要賜下地階血丹了，這一次，得到地階血丹的是青年一輩的石淵以及中年一輩的離落。」石雷有些興奮道，「若是我得到一枚，就可以再進一步，衝擊到達二十一條天脈的修為了。」

  「石雷，你也來了！」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那是石千，他從不遠處走來，身邊跟隨著石原，大半年未見，他身上的氣血更加渾厚了，不加掩飾，如一團旺盛的火，散發出熾烈的熱量，旁邊，石原臉色冰冷，看向蕭易的目光很不友善。

  石雷打量石千一眼，眼中閃過一抹驚色，道：「你貫通十七條天脈了。」

  「不錯，」石千神色冷傲，他看著石雷，「現在我還比不上你，不過再給我一年，我一定能夠超越你。」

  「好！我知道你早已領悟了舉重若輕，擁有了自己的勢，我在前面等著你。」

  石雷開口，眼中閃過熾烈的光，石千雖然體質比他略有不如，但是精神力天生強大，很早意志就步入普通境中等，領悟到了舉重若輕的境界，說起來，石千的資質並不在他之下，不過他有足夠的自信，不畏懼任何挑戰。

  「石淵，離落，這一次你們抓捕擊殺仙兵，立下功勞，我賜給你們每人一枚地階血丹，你們好好把握，若是可以衝破桎梏，煉血小成，部落就晉升你們為伍長。」百夫長長河的聲音響起，兵部前一瞬間安靜下來，兩隻嬰兒拳頭大的青石瓶被拋給當先的兩名戰兵。

  戰兵石淵，戰兵離落，一個青年一輩，一個中年一輩，都是接近了煉血小成的境界，一枚地階血丹，十有八九可以助他們突破，甚至煉血小成，領悟到達舉重若輕的境界。

  兩人接過青石瓶，朝著百夫長長河躬身一禮，這一次是私人賜予，他們得到長河的地階血丹，心中也更多了幾分感激。

  「還有一枚，可有人上來領取。」長河的聲音再次響起，他目光掃視圍觀的眾多族人，良久，也沒有人上前。

  「石碑第三，到底是什麼人，一枚地階血丹，他居然不要！」

  「哪個無名氏，真的是我血石部落的族人嗎？」

  「一枚地階血丹啊，給我，我一下就能增加一條天脈的修為。」石原眼中透出渴望之色，雙拳握緊，「真他爺爺的氣人，哪個傻子，居然不要！不要給我也好啊！」

  石千瞥他一眼，淡淡道：「你要得起嗎？」

  說完，石千轉身離去，石原臉色尷尬，既而狠狠地瞪了蕭易一眼，跟上石千的步子。

  沒人嗎？

  再過半盞茶的工夫，百夫長長河眼中露出失望之色，他收起青石瓶離去，很多血石族人都在惋惜，不過也沒有人冒領，一個戰兵的戰功，是在血與火之中殺出來的，冒領戰功，那是玷污自己的信念。

  兵部。

  第一次站立在這裡，蕭易是持石公的石令前來取弓，今天，他是來領取屬於自己的石令。

  血石部落三大千夫長，一名常年坐鎮在兵部，兵部前，四名伍長看到蕭易，眼中皆閃過一抹異色，不過隨後就變得柔和了，這個青年，用一年的生死搏殺，來證明了自己，不是一個廢人。

  不等蕭易兩人開口，一名伍長上前，遞過來一枚石令，這石令古樸無華，上面刻著一個蕭字，不屬於後世的任何一種文字，卻可以令蕭易一眼看明白。（新書求收藏，求推薦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