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抄襲

2024-06-01 18:54:49 作者: 南風不栩

  少女時期的紀星辰覺得,那個時候的陸硯北完全就是偏袒梁若。

  後來她才知道,陸硯北對梁若是客氣疏離,對自己總是無奈又頭疼的樣子。

  比起前者,後者顯得更為親近。

  紀星辰好笑地看著梁若,「所以呢,你想表達什麼?」

  梁若見她還是那副油鹽不進的態度,心裡更加惱怒,但她像是想到了什麼,表情忽而變得得意陰冷。

  「紀星辰,你怎麼總是愛跟我學呢?以前上學的時候穿衣打扮要跟我學,現在開工作室還要跟我學,你是學人精嗎?」

  梁若這是在戳紀星辰的痛處。

  紀星辰少女懷春時,以為陸硯北喜歡的是梁若那個類型的,她也希望得到陸硯北的喜歡,所以她學了一陣子梁若的穿搭,最後被梁若「好心」相勸:「陸硯北喜歡的是我這個人,光學穿搭沒什麼用的,要不你去整個容?」

  紀星辰當場差點沒被梁若氣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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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下對方又把舊事重提,明顯就是故意給她找不痛快的,可惜紀星辰早就不是十八歲的紀星辰了。

  她環保雙手,擺出一副好整以暇的表情:「學人精?你是指你HNU比賽上抄襲我的那副作品?」

  梁若臉色驟變!

  紀星辰繼續笑:「你當時跪在導師面前承認自己錯了,痛哭流涕的求我放你一馬的時候,怎麼沒說自己是個學人精啊。」

  梁若指尖泛白,眼尾猩紅一片,似是在壓抑即將崩盤的情緒,她努力穩住聲音:「紀星辰,你別太過分!」

  紀星辰漠然地注視著她:「梁若,別給臉不要臉,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HNU設計比賽的事我沒有揭穿你,是因為看在老師一把年紀還要為了自己學生乾的醜事而賣臉面的份上。」

  頓了頓,她淡淡道:「我紀星辰的作品多的很,雖然不差這一個兩個,但我的東西始終是我的東西,我隨時有把它收回來的權利,我勸你少在我面前蹦躂,以後夾著點尾巴做人,不然我可保不准哪天媒體就爆出來某知名設計師比賽抄襲的事來。」

  梁若一張臉青了又白,白了又紅,咬牙切齒道:「紀星辰!你答應過老師,永遠不會再提這件事!」

  這件事發生以後梁若每天都在擔驚受怕,後來隨著時間的增長,紀星辰果然再也沒提過這件事,她的那副比賽作品還獲得了獎項。

  梁若明白了紀星辰這個人雖然睚眥必報,驕縱跋扈,但她是言而有信的。

  之後無論她怎麼挑釁紀星辰,她都沒再提過那件事,到最後梁若理所當然的把那副得獎的作品當成自己最優秀的作品到處演說。

  要是紀星辰今天沒提,梁若早就忘了,或者說是潛意識裡早就認為這個設計是她自己的。

  紀星辰面色平靜的說:「我是答應過老師,但我可以反悔啊。」

  「你言而無信!!」

  紀星辰微笑:「注意你跟我說話的態度。」

  梁若作了一個深呼吸,此時此刻她才知道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什麼善茬!渾身都是刺!一不小心就能扎自己一身都是!

  她牙齒都在打顫,偏偏對方動都沒動,好像在等自己開口。

  想到HNU,梁若閉了閉眼睛,啞著聲音開口:「抱歉,以前是我不識抬舉,」

  紀星辰伸手拍了拍梁若的臉,這是一個極具侮辱性的動作,起碼在梁若看來是。

  然後她聽到紀星辰說:「你真應該感謝自己是梁朝的妹妹。」

  梁若握緊了雙拳。

  紀星辰從包里拿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乾淨剛剛觸摸梁若皮膚的手,隨即瀟灑離去。

  當年的比賽抄襲事件她選擇放過梁若,不光是因為兩人共同的老師,還因為梁朝。

  梁朝不僅救過陸硯北的命,還救過她的。

  在很小的時候,她參加學校的夏令營,因為貪玩和大部隊走散,獨自一人迷失在樹林裡,夜裡很冷,冷的人骨頭都隱隱作痛。

  是梁朝穿過荊棘,找到了她,然後一個人把她背出樹林,那晚上樑朝背著自己走了多久她不清楚,只知道看到不遠處的帳篷時,天空已經亮了。

  所以在梁朝打來電話和自己求情的時候,紀星辰罕見的猶豫了。

  滿腔怒火化為了無奈和隱忍。

  她欠梁朝的,在那次已經還清了。

  那天是她十七歲生辰,她過了一個很糟糕的生日。

  想到梁朝,紀星辰已經快忘記他的臉了,唯一可惜的是那樣好的少年怎麼會有這樣自私的妹妹。

  遠處吹來一陣涼風,打亂了紀星辰的思緒。

  她攏了攏外套坐上了車。

  剛進去,耳邊就傳來嘰嘰喳喳的聲音。

  周明朗舉起雙手:「我發誓,我真的不知道梁若在對面,我不是故意的,我要是知道我絕對不會給你找這麼個破地方!」

  說完沒等紀星辰說話,他又給她提出合理建議:「要不我重新找個地方,絕對離梁若遠遠的,你看怎麼樣?」

  紀星辰握著方向盤,回頭掃他一眼,「呵呵,我看你不如直接死了痛快。」

  周明朗:「……」

  他摸了摸鼻子,弱弱地說:「別介啊。」

  紀星辰懶得搭理他,開車直接把他們三送回家。

  齊月下車的時候,憋了一路的周明朗終於搓了搓手說了句:「齊月,那個……」

  齊月回頭看他:「我們認識嗎?」

  「啊?」周明朗一時沒反應過來,驚嚇道:「你腦子出問題了還是失憶了?」

  紀星辰在旁邊無語的搖了搖頭。

  齊月淡淡一笑:「我去洗了個腦,過濾了一些渣滓,抱歉。」

  周明朗:「……」

  他看著齊月走遠,才回頭訕訕地問紀星辰:「齊月怎麼了?」

  「怎麼了?」紀星辰瞪他一眼:「你還好意思問我怎麼了?人家和相親對象約好看電影,你不讓她去,說自己陪她看,然後呢?」

  周明朗沉默著不說話。

  紀星辰:「我就問你一句,看電影那天你為什麼放齊月鴿子。」

  周明朗坐在后座看向齊家大門,過了會兒才說:「我女朋友生病了,高燒不退,我得送人去醫院啊,等我趕過去的時候電影院都關門了,我以為她不會在那裡等我。」

  紀星辰氣笑了:「那你就不能打個電話跟齊月說一聲?你啞巴了嗎周明朗?」

  周明朗說:「我一直在照顧我女朋友啊,哪有時間打電話,她一直纏著我呢,我是好不容易才擺脫她的,誰知道已經晚了。」

  紀星辰簡直無語:「有女朋友你還去找齊月看電影?」

  周明朗說的理直氣壯:「那怎麼了,以前我也經常跟她看電影啊,哥們之間看個電影怎麼了?」

  「哥們?」紀星辰把這兩個字在齒間咬了咬,忽然替齊月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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