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章完結章
2024-06-01 18:50:36
作者: 蘇墨
「是,我混蛋,我只是想在做好萬全準備後再來找你,若是我考不上,我如何有資格來找你。」
「我不介意。」
「可我介意,我想給你所有我能給得起的。」這回,榮雋的力道輕柔很多,沒再將許瑤瑤的臉搓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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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瑤瑤別開眼,心裡卻跟春日裡的繁花般,百花齊放,她知道,那是心花怒放的滋味。
在郊外待了沒多久,許瑤瑤解開了心結,聽著榮雋說的這兩年他身上發生的事,許瑤瑤既心疼又覺得自豪,自豪榮雋的本事。
兩人相談甚歡,回去時,許瑤瑤還是依依不捨的。
榮雋上無長輩,婚事都是由他自己動手,婚期定在來年三月,榮雋跟陀螺似的忙碌起來,許蟬和許瑤瑤也沒閒著。
許瑤瑤自個開始繡婚服,許蟬也忙著將她的嫁妝交給許瑤瑤打理,最開始還有些手忙腳亂,等忙活幾日後,許瑤瑤漸漸地也都適應了。
三月初九,宜嫁娶。
許蟬一夜未睡,打扮好後眼睛都是紅通通的,知曉許瑤瑤要成親,許堇年特意趕了回來。
許瑤瑤穿著嫁衣,鳳冠霞帔,看著亭亭玉立的妹妹,姐弟倆心裡都極為不舍,強忍住眼裡的燙意,許蟬拉著許瑤瑤的手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不知疲憊的說,她很想不給許瑤瑤造成困擾,可是,這麼多年的感情也不是這麼容易就能磨滅的。
許蟬哭,許瑤瑤也忍不住紅了眼眶,就連往日樂天派的沈眷,也是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內里揉滿了悲傷,外頭卻是一派喜慶,沈青檀、尋恆攔著榮雋,關卡一個接著一個,好不容易渡過難關,又是新一輪的開始。
直至吉時快到,許堇年才背著許瑤瑤出來,花轎一上,許蟬拉著沈眷站在門口,淚流滿面。
花轎離開,許蟬站在原地,聽著喜慶的聲音漸行漸遠,哭出了聲。
沈青檀安撫妻兒,心裡也頗不是滋味。
上了花轎,許瑤瑤有種不真實感,抬花轎的人走的很平穩,她沒覺得有什麼顛簸,垂眸間,她看見了她手裡紅通通的蘋果,指腹微擦,想到姐姐和哥哥,許瑤瑤深吸一口氣將眼裡的淚給逼了回去。
她原以為這輩子她都不會成親,上輩子吃盡了苦頭,這輩子沒必要再重蹈覆轍,至少,剛重生的時候許瑤瑤是這麼想的,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經歷的事越來越多,許瑤瑤發現,她骨子裡還是想要有一個人和她白頭偕老。
姐姐和姐夫,雲棠和尋恆,他們雖然吵鬧,但她看得出,他們是幸福的。
和榮雋的相識只是偶然,不知是巧合還是意外,他們撞見的頻率越來越高,從榮雋身上,許瑤瑤在他身上看見了以前的她的影子,宛若刺蝟般,一著不慎就露出利刺,所以,她對榮雋多了幾分心疼,心疼前世的自己。
她也不知道她心裡什麼時候有了他,興許是吵吵鬧鬧間,又或者是他的真情流露,唯一確認的是慢熱後的情深,完全抵擋不住。
兩年的等候,一朝達成,許瑤瑤心裡說不出的 雀躍。
花轎落地,綢緞落下,她跟著他一同入府,拜堂成親,入洞房。
天色暗下,外頭的喧囂聲漸漸低落,門被推開,沉穩的腳步聲響起,許瑤瑤心尖一顫,蓋頭被掀開,許瑤瑤同榮雋對了個正著。
她能明顯感受到他的失態,眸底的驚艷和雀躍,心臟酥酥麻麻的感覺炸開,榮雋牽起許蟬的手,將鳳冠取下,她瞬間輕鬆不少。
喝交杯酒,給她送上吃食,為她打水洗漱。
內里暗下,門碰的被推開,榮雋將鬧洞房的人全數驅散,直至外頭靜下,榮雋才重新回來。
許瑤瑤心跳如鼓,看著上方的昏暗,指尖微顫,然後手被抓住,榮雋上了床榻。
「瑤瑤,別怕。」
「榮雋,你會對我好嗎?」許瑤瑤眨了眨眼,酸澀間眼角落下一滴淚,榮雋神色瞬間溫柔,抵住她的額,在她唇上淺淺落下一吻,「始終如一。」
床幔落下,遮掩了滿室春光。
三日後,許瑤瑤回門,許蟬見許瑤瑤和榮雋蜜裡調油,高興的同時對榮雋還是有些挑鼻子看臉,說到底,她還是有些不爽,不過,看兩人相處,許蟬還是漸漸放下心來。
許瑤瑤和榮雋在沈家待了一整天,回去時兄妹倆都有些依依不捨,眼眶泛紅間,許蟬送走了妹妹。
有情人終成眷屬,許蟬心裡其實還是挺高興的,以前她總想著要是她不在了,許瑤瑤沒人陪著要怎麼辦,如今真的成了親,心裡高興地同時還是有那麼一丟丟不是滋味。
這時候的許蟬才真正體會到以前爸媽聽她說起她不結婚不生孩子時的滋味,說實話,人生在世,擺在面前的有很多選擇,結婚或者單身,各有各的利弊,爸媽那時候的想法其實就是想著她身邊能有個伴,不是傳統思想的結婚生子,而是,真當爸媽不在了,只剩自己一個人時的孤獨和寂寞是真的難熬。
現如今許瑤瑤也嫁了人,許蟬心裡這塊大石是真的落了地。
不同的年紀有不同的想法和感悟,這都是沒經歷前所不知道的。
說實話,許蟬現在對自己的生活還是挺滿意的,沈青檀寵她,沈眷順著她,沒什麼糟心事,事事順利,諸事皆宜。
如果硬要說心裡的遺憾,是許蟬欠父母的一聲道歉,可以的話,許蟬其實也想再在父母懷裡撒嬌一回。
入夜,許蟬窩在沈青檀懷裡沉沉睡去。
她做了一個夢,是她自穿書以來心心念念的。
「蟬兒,醒醒,怎麼就在沙發上睡著了,你媽給你包了你最愛吃的餃子。」
「你也真是,就這麼睡著也不怕感冒了去。」
隱約間許蟬聽見了爸爸的聲音,睡眼惺忪間,許蟬瞧見了爸爸的臉,心中震顫間,許蟬鼻子酸澀,撐起身撲進了許父懷裡,「爸爸。」
女兒聲音裡帶著哭腔,這讓許父一驚,細細安撫著,「蟬兒是不是做噩夢了?」
「嗯。」許蟬悶悶的應下,原本在廚房忙活的許母沖了出來,手裡還拿著擀麵杖,「怎麼了?怎麼了?你又惹得閨女哭起來。」
許父無辜的癱手,「我哪有,是閨女自個做噩夢了。」
這熟悉的置身事外,許蟬聽得直接笑了,順手擦了擦眼睛,一手挽住了許母的手,「媽。」
「咦,你正常點,這突然撒嬌,是又想買什麼包包了還是怎麼滴。」
「哪有。」許蟬呶呶嘴,無意識的在許母懷裡蹭了蹭,「我想吃媽做的豆角炒肉,燉豬蹄和板栗燒雞。」
「這正給你包餃子呢。」許父不贊同的瞪了瞪,被許母拿著擀麵杖差點沒打上去,「閨女想吃,你就買去。」
「好吧。」對許母,許父還是言聽計從,朝著許蟬可憐兮兮的瞅了眼,穿上鞋出門去了,僅僅這麼一小段,看的許蟬直接紅了眼眶。
「我都好久沒吃過媽媽做的菜了。」許蟬自背後抱住許母,被許母訓斥了一聲,「這幾天都是我做的飯,睡一覺醒來就不記得了,還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乖,這麼粘人了。」
「不管,不管,我不管。」許蟬輕輕的撒嬌,聞著媽媽身上的味道,只覺得她整個人都安定了,許母也隨她,自顧自的包餃子,說起家裡周遭的事來。
許蟬靜靜聽著,微眯著眼,笑得極甜。
這個夢延續了很長時間,好似身臨其境般,許蟬吃到了媽媽做的菜,一如她記憶里的口感,爸爸和媽媽依舊鬥嘴,氛圍極好,爸爸給她夾菜,她給媽媽夾菜,爸爸不服,她得『雨露均沾』,耐心的哄爸爸。
有爸媽陪著,她足足吃了兩大碗飯,豬蹄也吃了一大碗,肉燉的軟爛,入口即化,很辣,辣的許蟬淚流滿面,夢醒時,是破開的幕布和沈青檀低低的呼喊。
「蟬兒,蟬兒。」
許蟬睜開眼,看著熟悉的屋子和男人的面龐,這才意識過來她剛剛所經歷的只是一場夢。
「沈青檀,我剛剛做夢了。」想到夢裡的場景,許蟬還是忍不住潸然淚下,「我夢見爸爸媽媽了,他們還是跟以前一樣,喜歡鬥嘴,喜歡說教,但是我想吃什麼他們都會給我準備。」
「我說我想吃酸豆角炒肉,燉豬蹄,他們立即給我準備,只可惜那只是一場夢。」興許是許瑤瑤嫁人後讓許蟬想起了家人,這種心心念念又見不著摸不著的滋味讓許蟬極為難受,倏地做夢更是在傷口上撒鹽,說起時,許蟬泣不成聲,說話都是結結巴巴的,沈青檀靜靜聽著,一邊聽一邊安撫著她,直至她再次睡去,沈青檀沉嘆了口氣,擰了帕子給她擦臉熱敷眼睛,這哭的這麼厲害,明兒醒來怕是得腫的比核桃還厲害。
天漸漸亮了,許蟬醒來時只覺得眼睛滯澀的厲害,想到昨晚做的夢,心裡愈發難受了。
在床上坐了好久,許蟬都沒動作,又是嘆氣又是抹眼,直至嘎吱一聲,門被推開,沈青檀端著菜走了進來,聞到肉香,許蟬抬眸望去,瞧見擺在桌上的酸豆角炒肉、燉豬蹄和板栗燒雞時,心裡的那股子酸澀一下子被衝散。
「沈青檀。」許蟬伸出手,被沈青檀抱了個滿懷。
「洗漱洗漱,我們吃飯。」沈青檀本想給許蟬抹淚,看見手上的黑灰又放了下去。
「嗯。」許蟬下了床榻,穿好衣衫後洗漱好在桌前坐下,沈青檀已洗了手,拿著碗筷來了。
菜夾進碗裡,沈青檀給她遞了筷子。
「蟬兒,吃吃看,雖然我不知道我做的跟你說的味道會不會有很大的差別,但是,只要你想,我就做給你吃。」
「沈青檀,你真笨。」許蟬紅著眼眶,夾起一塊雞肉吃進嘴裡,「有點甜了,不夠辣。」
「那我下次改進。」沈青檀聽著就想將菜移開,被許蟬拉住了手,「我還沒說完呢。」
「雞肉有些甜了,是因為板栗放多了,可是我喜歡吃板栗,板栗的味道和雞的味道融合,我更喜歡了。」許蟬眸底閃爍著瑩瑩淚光,眨眼間便落了下來。
「你喜歡我以後每天都給你做。」沈青檀不動聲色的將菜移到許蟬這邊,給她加沒有骨頭的肉。
「嗯。」
「沈青檀,我有沒有和你說過...我愛你。」許蟬擦了擦臉,紅著眼望向沈青檀,沈青檀緩緩靠近,朝著她伸出了手,許蟬哭著撲進了他懷裡,緊緊抱住了他的腰。
「傻子。」
「你也是傻子,以後可不許偷偷哭了,有什麼想吃的就和我說,我給你做,我做不出媽媽的味道,但我能做出獨屬於我的味道。」
「知道啦,就像板栗燒雞一樣甜甜的。」
「那試試看板栗。」沈青檀說著,給許蟬夾了板栗,許蟬吃進嘴裡,剛嘗到味便是男人放大的俊臉,「我聽見了。」
「我同樣愛你。」
四唇相抵,許蟬緩緩闔眼,她想,以後她應該離不開沈青檀了,這個男人太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