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教訓

  「那當然，我這隻吃正宗的，那邊那螺螄粉，一聞我就知道不夠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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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蟬：...

  正是飯點，因先入為主，許蟬的熟客多數前去了李巧那，少數發現這兩邊在打擂台，兩廂選擇之下，還是來了許蟬這邊。

  許蟬也不在意，不降價，不理會，自顧自的生意，倒是李巧那邊，尤其是她婆婆陳鳳雲，吆喝的恨不得整個官道的人都聽得到。

  「瞧一瞧，看一看，沈家溝最好吃不臭的螺螄粉，一碗只要三文錢，我們可和那黑心的蟬記不一樣，隨便一碗粉就要五文錢，這省下的兩文都能吃兩個滷蛋了。」

  「娘，你少說兩句。」李巧面露羞愧，扯著陳鳳雲的衣袖，試圖讓她少說兩句，卻被她拉著往後，「別在這礙手礙腳，要不是你是個活招牌，早就讓你滾回去了。」

  陳鳳雲臉色變化在眨眼間，敲打了李巧後，忙招呼起客人來，那叫一個和藹可親，笑得褶子都起了好幾個。

  「嬸子，你這螺螄粉和蟬記的螺螄粉有什麼不一樣？怎麼這麼便宜。」

  「先前不都是擺在那邊。」

  「這怎麼打起擂台來了，賣的價也不一樣。」

  「你是不是傻，在這嘟囔什麼呢，這邊的螺螄粉比蟬記的還要少兩文呢，配料小吃什麼的都做的一模一樣。」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我們這便宜是實誠，要的都是良心價，三文錢的量都是實打實的，味道也是真的好。」陳鳳雲笑眯眯的解釋，暗指蟬記要價高，價格一樣，賺的都快一倍了。

  這巧言令色的，倒是讓聽著的某些人心裡有了疙瘩，果斷付帳，端了粉後吃上一口，倒是吃出味來了。

  「這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不夠臭，味兒也不夠重，還不辣。」

  「下回還是去吃蟬記的，價格是高了點，但好吃啊。」

  這份議論掩蓋在熱鬧之下，陳鳳雲沒聽見，李巧倒是聽得清清楚楚，下唇被咬出血，眼裡滿是悔恨。

  因李巧和陳鳳雲和許蟬打擂台，第一次，許蟬的螺螄粉沒賣完，所幸剩的不是很多，正好夠他們三姐弟吃。

  收拾回了家，許蟬剛想整理餐車，莫小蘭和李蓮兒結伴來了。

  瞧見兩人臉上的擔憂和憤憤，許蟬無聲的勾唇，「蘭嬸兒，蓮嬸兒，我沒事，雖說我每回弄螺螄粉巧...都看著，但核心的東西我還沒來得及交出去。」本來，許蟬是打算農忙之後徹底將螺螄粉的攤位交給李巧的。

  「這就好，狼心狗肺的東西。」莫小蘭狠狠罵出了聲，對李巧是真的恨鐵不成鋼，她倒是不知她還有這本事，「蟬姐兒，這回是我的錯，我這差點就成罪人了。」

  「是我識人不清。」莫小蘭臉色灰敗，羞愧的差點湧出淚來。

  「蘭嬸兒，財帛動人心，在利益面前，有人心動也是在所難免的。」許蟬笑了笑，「就算有人模仿，被蟬記螺螄粉養刁了的客人，終究還是會回來的。」

  「對了，先前賣螺螄粉的錢可都拿回來了。」還是李蓮兒更關注錢，一下子就說到重點上來了。

  「她說農忙要回去幫忙，就給收回來了。」可以說當時李巧就有些不對勁了，當時將錢收回來還是她主動提的，若是她沒提，李巧只怕是就直接走了。

  想到這，許蟬眸色一冷。

  「蟬姐兒，這是這月的賺的銀錢，我發誓，我要干李巧這事就天打五雷轟。」李蓮兒拿了個小包袱出來，一股腦的塞進了許蟬懷裡，許蟬對她的恩情，李蓮兒是沒齒難忘，她是做不出那忘恩負義丟人現臉的事兒。

  「蓮嬸兒，我沒懷疑你。」許蟬抱緊了懷裡的小包袱，心暖暖的。

  「是我心裡不安，這手裡錢多了，就怕丟，我每每晚上要起夜好幾回，就是要摸摸錢在不在，今兒銀錢給了，我和王晁能睡個好覺了。」

  氣氛有些沉重，李蓮兒今兒來除了表忠心就是將這月的銀錢給交了，目的達到，李蓮兒識趣的離開。

  李巧出了這檔子事，莫小蘭和許蟬待會還有的扯，說起來這事還是李巧做的不地道，但凡李巧有點良心，都干不出這事，蟬姐兒費盡心思的培養，到頭來是往背後插刀子。

  院裡只剩下許蟬和莫小蘭，人一走，莫小蘭腿一軟就要跪下，許蟬忙將人扶起，「蘭嬸兒，你這是做什麼。」

  「這都是我的錯，蟬姐兒。」莫小蘭自責到極點，李巧是她專門介紹來的，她看的通透，蟬姐兒是想將螺螄粉全權交到李巧手上的，事出有因才推遲了，哪知李巧竟偷學後單幹，還和蟬記打擂台，瞧見的剎那，莫小蘭想剜了李巧的心思都有。

  「蘭嬸兒你快起來，這我哪受得住？這事既已經發生了，現在我們該做的就是將損失降到最低，雖說我弄螺螄粉都沒避著李巧，但這螺螄粉也不是那麼容易復刻的，首先是高湯，熬高湯的香料和食材多少我都是隨心的，從未精準過，其次是酸筍和米粉，酸筍發酵需要時間，且現在這時候，難得再挖到或買到好吃的筍，米粉也是，整個沈家溝，誰有蓮嬸兒的手藝，做出來的米粉好吃有嚼勁，不軟且有彈性，吃慣了蟬記螺螄粉的，很難再接受比蟬記差的螺螄粉。」

  「再說了，現在李巧叛變，總比她全部學完後再走要好得多。」若是再遲些，蟬記的損失會更大，李巧不是個一無是處之人，她和莫小蘭一樣，勤勞，吃苦耐勞，可能是忙活了大半輩子，在廚藝上是一點就通。

  這回也算是給了她一個教訓，在識人方面，還是得親自考察。

  「瞅瞅，這是今兒賺的。」陳鳳蘭甩動著手裡的錢袋子，裡面的銅板撞在一起咚咚作響。

  「這麼多？」

  「這裡頭兩百多文呢，來我們這吃螺螄粉的人可多了，別看這螺螄粉只賣三文錢，大頭在配料上，那勞什子滷蛋、炸蛋，豆腐泡，基本一加就加幾樣，加個三樣都抵的上一碗粉了。」陳鳳蘭說著今天的盛況，那叫一個春風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