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二章 皇帝的密信
2024-06-01 18:47:31
作者: 晏十三娘
說實話,鄭芝龍聽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是震驚的,繼而是憤怒和委屈。
他辛辛苦苦帶了水師去滿剌加,雖然朝廷送來了火器,可人是自己的,船也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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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又如何會沒有傷亡,自己耗費了這麼多,最後竟然是讓陳懋修撿了便宜,哪有這個道理。
別說鄭芝龍生氣,就是鄭森聽了這消息,也是止不住的失望。
「家棟,你告訴我,陛下為何如此決定?是不是朝廷有人說了什麼?」鄭森在宮中日久,和王家棟也熟識,再加上一起去過滿剌加,有什麼話都是直說。
王家棟搖了搖頭,「不是,是陛下的主意。」
「哼!」鄭芝龍冷哼一聲,心中想著,陛下定然還是忌憚鄭家功高蓋主,可何必呢?
鄭家能倚仗的只有水師,能蓋主到哪兒去?
再說了,除非萬不得已,鄭家歸順了朝廷,自然不會再想要反叛,逃亡的日子不好過。
而且,朝廷什麼實力自己又不是不知道,鄭家沒這個膽量,陛下竟然還要如此防備!
「鄭提督稍安勿躁,」王家棟笑著說道:「陛下此舉定有深意,鄭提督立了大功,陛下定然不會虧待你的。」
「哦?」鄭芝龍臉色嘲諷,指著屋中擺放幾口箱子道:「王中官說的不虧待,就是送來這些金銀?」
瞧不起誰呢?
「自然不是,」王家棟朝屋中掃了一眼,「還請鄭提督屏退左右!」
鄭芝龍一聽這話,雙目立即盯著王家棟,不知道他這是什麼意思。
陛下不會要他來行刺自己吧,過河拆橋?
自己要不要先下手為強?
不不不,這樣一來,自己就是先動手的一方,事後朝廷追究起來倒給他們提供了便利。
不妥!
罷了,宮裡出了一個方正化,哪裡還能再出一個那麼厲害的。
這小子上船都會吐,身子孱弱,就算他動手,自己也能將他制住!
王家棟要是知道鄭芝龍這一刻的想法,怕是要慪得吐血三升,到底是什麼樣的腦子,才能想到陛下是派他來行刺的。
「你們都退下!」鄭芝龍淡淡吩咐道,遂即看向鄭森,「森兒你——」
「無妨,鄭小公子留下也可!」開玩笑,陛下的密信寫得是什麼誰也不知道,萬一讓鄭芝龍不滿,留自己一個人面對鄭芝龍,他沒這個膽子。
鄭森樂得留在屋中,聞言朝王家棟感激得笑了笑,絲毫不知道自己成為了給王家棟壯膽的工具人。
「說吧,還有什麼事?」鄭芝龍斜倚在太師椅上,淡淡道。
王家棟從懷中掏出一個用牛皮紙做成的袋子,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牛皮包上。
鄭芝龍手已是慢慢移向腰間,若牛皮紙中放了什麼兵刃,他也能在第一時間抽刀將王家棟斬殺。
鄭森卻沒有什麼多餘的想法,單純的好奇裡面是什麼東西。
王家棟壓根沒注意到鄭芝龍的劍拔弩張,他輕輕從牛皮紙袋裡面取出一封信,雙手朝鄭芝龍奉上道:「陛下命奴婢送來密信,請鄭提督過目!」
「密信?」鄭芝龍愣了片刻,伸手接過密信,翻來覆去看了看,信封上沒有一個字,也看不清裡面到底是什麼,真夠密的。
該不會裡面放了毒藥,只要一拆開,就能先讓自己中毒,這樣一來,這太監再動手就更加有勝算了吧!
「鄭提督,還請過目!」王家棟見鄭芝龍拿著信就是不打開,疑惑著催促道。
他想趁天色還早趕路回京呢,可別耽擱自己的時辰啊!
「王中官,還請您將密信打開查驗一番,可別給人替換了去就不好了。」鄭芝龍說道。
「啊?這...奴婢可不敢啊,」王家棟為難道:「陛下明言是給鄭提督的密信,奴婢又如何能看?使不得,使不得啊!」
「那這樣,您替本官打開,本官自己看!」
王家棟不明白鄭芝龍為何非要搞這一出,密信自出宮後就一直揣在懷中,睡覺上茅房都沒離開過身,為了保護好它,連沐浴都未曾有過,鄭提督竟然還不相信。
提防心這麼重的嗎?
「好吧好吧,奴婢來打開!」王家棟不想再浪費時間,又將密信拿回,三兩下就拆了開來,而後立即閉上眼睛,摸索著將其中信紙取出,遞上去道:「鄭提督請過目!」
看到王家棟這番動作,鄭芝龍才放了心,看來的確是自己想多了。
「多謝!」鄭芝龍取過信紙,展開看去。
鄭森也緊緊盯著鄭芝龍的神色,只見他先是鄙夷,繼而慢慢凝重,最後眼中倏地發出光來,整個人肉眼可見得激動興奮。
王家棟同樣看著鄭芝龍,就擔心陛下寫了什麼不好的,牽連到自己。
可眼下看鄭芝龍這副模樣,王家棟終於也不再擔憂自己的小命了。
片刻後,鄭芝龍放下信紙,起身朝著王家棟拱了拱手,「王中官一路辛苦了,本官這就命人備宴,您好好歇息一晚,明日本官親自派人送您回京!」
「啊?這...不用了吧......」王家棟看著判若兩人、翻臉比翻書還快的鄭芝龍,忙搖頭擺手。
「誒...怎麼能不用呢?王中官隨本官出海,得勝後馬不停蹄回京復命,今日又替陛下送來密信,委實辛苦至極。」
王家棟這麼一聽,也覺得自己的確勞碌奔波。
「天色也不早了,現在出城,到下一個宿棧,不一定來得及,若趕不上,可就要露宿荒野,天氣嚴寒,就是本官這身子,也受不住啊!」鄭芝龍真心誠意說道。
王家棟這麼一聽,也覺得有理,點了點頭道:「那便叨擾了!」
「來人,」鄭芝龍這才朝外頭吩咐道:「送王中官回房,好生伺候,若有怠慢,本官定不輕饒!」
王家棟頗是受寵若驚,對於陛下的密信更好奇了一些,可好奇歸好奇,但不是自己該知道的事,他也不想去打聽,道了謝就隨府中奴婢下去歇息了。
這麼久沒有沐浴,怎麼也得好好洗刷一番才是。
「爹,」鄭森見人走了,這才上前開口問道:「陛下的密信,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