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壓迫感十足的老頭

  唐商隱一路沉思著。

  現在能去哪呢？不管是回家還是回學校，都害怕宋詩餘來質問他。

  回超市又擔心舅爺爺的審問。

  原本以為網絡的東西歸網絡，現實的東西歸現實，哪知網絡和現實其實是綁定在一起的。

  於是，他只能沒有目的地到處亂晃。

  他難得走路的時候沒看手機，腦子裡想著亂七八糟的很多事情。

  不知晃了多久，可能一個小時也可能兩個小時，他突然感覺有人拍他的肩膀。

  回頭一看，居然是那個找他舅爺爺的老頭。

  老頭也是朱輝煌的老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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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商隱暗暗吃驚，問：「您找我有什麼事情？」

  老頭戴著眼鏡，看起來斯斯文文，說：「我是你舅爺爺的朋友，也是你同學朱輝煌的爺爺。」

  「原來是朱輝煌的爺爺啊。」他客氣道。

  自己散步了很久，此人居然還能找到自己。

  他猜測這個朱老頭一直尾隨著自己，似乎來者不善。

  朱老頭看著比他舅爺爺斯文多了。不過這樣的人也更難對付。

  他在心裡頓時提高了警惕。

  朱老頭果然不是省油的燈，直接問：「你之前是不是找過宋定國？」

  「沒有啊。」唐商隱下意識地否認。

  「別騙我！我知道你找過他，而且宋定國在失蹤之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就是你。我有朋友在他們小區做物業保安，在監控攝像裡面看到你了。」朱老頭直勾勾地看著他。

  朱輝煌老實巴交，他爺爺倒是犀利無比，像是一把開了鋒的軍刀。

  唐商隱覺得大意了，以為宋定國住的老小區根本沒有攝像頭，所以才大膽地找上門。

  沒有想到居然還有監控。

  顯而易見，朱老頭在懷疑自己。

  唐商隱的腦子和眼珠子都飛速運轉，琢磨著該如何應對這個老頭的話。

  朱老頭又說：「宋定國是我跟你舅爺爺的老戰友。他如今失蹤了，我們兩個老傢伙一定要把他找出來。現在最大的嫌疑人就是你。你一定得告訴我們，你跟宋定國究竟說了什麼？見到了什麼？」

  「沒說什麼啊……」唐商隱心虛地說。

  「現在我跟你還能有點商量，如果讓你舅爺爺來找你，恐怕話就不好說了。你也知道你舅爺爺的脾氣是多麼的暴躁！」朱老頭警告道。

  說到這裡，他敞開外套，露出裡面一件奇怪的衣服。

  「可能是我們以前的敵人來報仇了。為了應對他們，我們倆已經把防彈衣都穿上了，手裡也拿著一些搏命的武器，做好了犧牲的準備。反正我們兩個老頭已經七老八十，這個世界上也沒有什麼遺憾了。但是有敵人入侵，我們一定要奮起反擊。」朱老頭身上竟然迸發出一股視死如歸的勁頭。

  唐商隱嚇一跳，活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活生生地看到防彈衣！

  不過事情沒那麼嚴重，沒什麼敵人。

  可是他不敢實話實說。

  「沒有什麼敵人，也不用什麼犧牲，你們太敏感了。」他含糊不清地說。

  「鬥爭的形勢一直是很嚴峻的！只不過你們年輕人不明白。但是我們不怕敵人，不怕任何犧牲。」朱老頭扣上外衣的扣子。

  「不需要犧牲……」唐商隱說。

  「但是我們不能犧牲得不明不白，一定要搞清楚真相。」朱老頭說。

  突然，他一把摁住唐商隱的肩膀，喝問道：「說！你為什麼要去找宋定國？」

  唐商隱沒辦法，只好編了個理由說：「我跟宋爺爺的孫女是同班同學，以前談過朋友，後來分手了，一直想挽回她。宋爺爺跟他孫女住在一起，我是去找他孫女的。朱輝煌應該也知道。再說了，我就是一個普通的學生，我有什麼辦法能讓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啊？」

  朱老頭慢慢鬆開他老虎鉗一般的手，說：「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別看我是個老頭，其實我見過很多稀奇的事情。想讓一個人失蹤，有很多種辦法。我們以前也經歷過不少。」

  唐商隱更加心虛。

  莫非以前也有人能利用手機讓人消失？

  「而且宋定國的失蹤，應該和他的外孫女的照片有關。那個造謠的人太缺德了。我們很多戰友，以前的一些領導，還有我們的後輩，都冤枉了他，給他造成了很大的精神壓力。我們發誓要把造謠的人找出來。肯定是這個造謠的人害怕我們的報仇，先下手為強，讓宋定國消失。我們猜測……你就是那個造謠的人。」朱老頭身上的氣勢更加澎湃。

  唐商隱覺得自己仿佛成了一個受審問的漢奸。

  「朱爺爺，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啊！我根本沒有做過這種事情，您可不能造謠！您自己不就痛恨造謠的人麼？」他辯解道。

  「要不要我讓你舅爺爺來跟你對質？」朱老頭問。

  「沒有必要啊，你不如回去問問你家朱輝煌，問他我是什麼樣的人。我平常老實得很，從不扯謊，跟陌生人說話都臉紅的，怎麼可能造謠啊？不說了，我還得回校。」

  他轉身就想逃走。

  這時候他發現他舅爺爺突然出現在他的正前方。

  兩個老頭把他夾住了。

  舅爺爺膚色黑黝黝的，眼神也變得幽深，說：「商隱，我們倆以前都是做情報工作的。你明顯在撒謊，到處都是破綻，你還是老實跟我說吧。你究竟用什麼方法讓他失蹤的？」

  唐商隱被逼得沒辦法了，突然歇斯底里，撕扯頭髮大喊大叫，說：「我沒有，我只是找他外孫女複合，沒有讓他消失，你們為什麼要冤枉我？有這個時間應該去找真正的兇手啊！你再逼我的話我死給你們看！」

  他一頓裝瘋賣傻，暫時唬住了兩個老頭。

  可能兩個老頭也是心軟，見不得年輕人這麼作踐自己。

  舅爺爺攔住了朱老頭的繼續審問，說：「好吧，我們再去查一查。如果真的是你乾的話，還希望你坦白從寬，不然的話，抗拒從嚴。」

  「我會的。」

  兩個老頭收回氣勢，身條變得佝僂，轉身離開。

  唐商隱想了一下，拿出手機對著這兩個老頭拍了張照片。

  回到學校後，他猶豫了很久，終於還是拿出手機，把兩張照片向右邊一滑。

  兩個老頭就從手機里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