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辦公室的男人們

  徐強威感覺謝必安沒有說實話，不過他也慶幸沒有在謝必安這聽到壞消息。

  現在他的生活已經成一團亂麻了。

  他差點就掐死了阮小月！

  如果阮小月報警的話，他就算不背個蓄意殺罪人，也得背個惡意傷人。

  這可比他剝陳薔的衣服要嚴重得多。

  可是他始終想不通，為什麼他要去掐阮小月。

  因為痛恨阮小月玩弄他的感情？

  阮小月真的是綠茶嗎？

  除此之外，他還有無數的疑問，那些層出不窮的飛來橫禍，似乎集體夢遊的同事，莫名其妙寫在磚頭等暗器上的漢字，突然性格大變的陳薔和阮小月……

  

  陳薔為什麼要約他到她那裡去？

  究竟是陳薔寂寞還是他寂寞？

  ……

  不管如何，徐強威傷害了阮小月，阮小月報警也好報仇也罷，他都得去道歉。

  於是他又來到阮小月的病房。

  阮小月醒了。

  看來她自己辦了出院。

  或許她去報警了。

  徐強威回到公司，坐在椅子上，等著警察的召喚。

  然而等了許久也沒人來找他。

  但是他還是很忐忑。

  他決定去跟陳薔好好談談。

  來到陳薔的辦公室，他看到陳薔正對著鏡子塗抹自己的臉。

  「補妝嗎？」他問道。

  「不是補妝……是洗臉。」陳薔的鏡子格擋了他和她的目光。

  「洗臉？鬼鬼祟祟的。」

  徐強威撥開陳薔的鏡子，看到陳薔的臉上被記號筆寫了好幾個字，字寫得歪歪斜斜扭扭曲曲。

  這是怎麼回事？誰在你的臉上寫字？

  徐強威定睛一看，是不同筆跡的「寂」字。

  他想起之前天花板碎片上的「鬼」字。

  陳薔說：「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趁著我睡著的時候在我臉上寫字，擦了半天都擦不下來。」

  寫字的人想給陳薔蓋章定論麼？對外公示：陳薔很寂寞。

  所以，陳薔那天晚上才會勾搭徐強威。

  這時候趙明進來匯報工作。

  徐強威往後退兩步，不妨礙趙明。

  現在公司里已經有人在傳徐強威和陳薔的緋聞了。

  趙明拿著筆和一份合同請陳薔簽字。

  陳薔草草看了兩眼，簽了字，把文件交給趙明。

  趙明拿起筆呆愣了片刻，突然拿起筆在陳薔臉上寫字。

  陳薔憤怒地推開他，罵道：「你瘋了？」

  趙明冷漠地掐住陳薔的脖子，無情地把一個字寫完。

  徐強威緩過神來，連忙把趙明推開，喝道：「草，幹什麼？」

  趙明打了個激靈，看到陳薔臉上的字之後，嚇得魂飛魄散，連忙道歉說：「啊，對不起。我什麼都沒幹！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幫您擦掉。」

  徐強威仔細觀察，發現趙明寫的又是一個「寂」字。

  「奇怪，他為什麼要在陳薔臉上寫字呢？」

  正在納悶時，他的臉上挨了一巴掌。

  接著陳薔憤怒的臉霸占了他整個眼帘。

  陳薔聲嘶力竭：「你也瘋了嗎？」

  他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手上拿著一支筆，而陳薔的臉上多了一個「寞」字。

  陳薔又照著鏡子擦臉上的字。

  趙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徐強威驚呆了。

  剛才是誰在操縱他在陳薔臉上寫字？

  恍惚之間，辦公室里突然跑進來一大群人。

  他們每個人都拿著筆，每個人都在陳薔的身上寫字，寫在她的臉上，在她的手臂上，甚至在她的大腿上。

  他們紅著眼，覺得陳薔的衣服礙事，於是撕扯她的衣服，方便寫字。

  徐強威被一股強烈的驚恐占據。

  他們又瘋了。

  他們更瘋了！

  上次徐強威就看到一群人在侵犯陳薔。當時他去幫助陳薔，但是不知不覺就變成了他也在侵犯陳薔。而那些人突然不見了。

  此刻，案件重演。

  陳薔的尖叫聲和員工們的低吼聲不停地衝擊著徐強威的耳朵。

  突然，徐強威看到自己腳動了起來，朝陳薔的方向邁去。

  可是他根本沒有想走動。

  他的神經像是某種程序託管了。

  這個程序驅動他，讓他邁出雙腳，讓他伸出雙手去撕扯陳薔。

  他不想傷害陳薔。

  於是他用力地拿頭撞牆。

  然後，暈倒在地。

  當他醒過來的時候，只看見陳薔蜷縮在牆角，低聲哭泣。

  他站起來看到陳薔的臉上寫滿了字。

  左邊的臉上都是「寂」，右邊的臉上都是「寞」。

  有一個「寂寞」的筆跡極其熟悉。

  是徐強威自己寫的。

  而陳薔的胳膊上和大腿上還有幾個字。

  一個老。

  一個處。

  一個女。

  她的前胸和後背更是寫滿了大大小小的字。

  其中一個是「嫁」。

  他回想起來，自己在陳薔的背上寫筆畫最多的「嫁」字時，同事們用力摁住陳薔，就是為了配合他。

  其他的字分別是「不」「出」「去」。

  寫的時候他感覺開心極了，充滿了成就感。

  現在他惶恐起來。

  他躡手躡腳，偷偷地溜出辦公室。

  外面的同事們都在低頭都低著頭，緊張有序地工作，似乎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關上陳薔的門，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回想剛才的畫面，一陣陣害怕。

  他好像精神分裂了，有別的人格在操控他的身軀。

  這間辦公室里的所有人都瘋了。

  之前他們互相扔磚頭，現在他們一起對著女同事釋放野獸的本性。

  正在害怕的時候，他看到一雙高跟鞋站在自己的面前。

  他抬頭一看，發現是阮小月。

  阮小月拿起一支筆在徐強威臉上寫了一個字。

  他驚恐地把阮小月推開。

  阮小月尖聲大笑。

  同事們紛紛望過來。

  他們看著他，也跟著大笑。

  徐強威特別的惶恐。

  他想知道自己臉上是什麼字。

  他拿起手機打開自拍模式，發現自己臉上寫著一個「色」字。

  他連忙用手指沾點口水，在臉上擦，想把這個「色」字擦掉。

  突然，周圍的光線變得黯淡了。

  他感覺自己被一片陰影包圍了。

  他抬起頭，看見同事們密密麻麻的手。

  每隻手都拿著一支筆。

  有人按住他的手腳，在他的臉上划來划去。

  有人撕扯他的衣服，在他的身上寫字。

  幾百支筆在他們身上賣力地工作。

  徐強威大喊大叫，奮力地掙扎。

  他看到阮小月也在他臉上寫字。

  他看到陳薔站在她的辦公室，隔著百葉窗看著自己。

  不知過了多久，人們停止了寫寫畫畫。

  辦公室恢復了秩序。

  所有的人都在認真工作。

  徐強威跌跌撞撞地來到衛生間，看到自己身上寫滿了兩個字。

  一個「色」字。

  一個「鬼」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