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人在江湖

  今天這個夜晚與眾不同，多了許多旖旎。

  徐強威在大學裡談了個女朋友，談了兩年。可能兩個人都比較羞澀，親密的舉止僅限於牽手親親，雖然蠢蠢欲動，但是不敢勉強。大學畢業後，一心忙著工作，沒有搞對象。雖然在工作中，他經常陪著客戶出入一些娛樂場所，但是他始終潔身自好。

  不過，他畢竟是年輕氣盛的少年，對巫山雲雨多多少少有很多嚮往。

  在這個溫柔的夜，陳薔滿足了他的這種嚮往。

  兩個人折騰了很久，終於雙雙沉沉睡去。

  徐強威趴著睡。

  陳薔側著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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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城這座臥在江邊的城市也睡去了，萬籟俱靜。

  突然，徐強威迷迷糊糊起床，從包里翻出一支記號筆，在陳薔保養得極好的身上寫字。

  這個字很大，幾乎有他的手掌大小。

  黑色的字和白色的肌膚形成觸目驚心的對比。

  陳薔被驚醒了，打開床頭的燈，問：「你在我身上寫字幹什麼？」

  徐強威猛然一驚。

  他睜開眼睛，在陳薔的背脊上看到「寂」字。

  「看不出來，會玩啊小徐！」陳薔打了個哈欠笑道。

  徐強威他看著手中的筆，慢慢地變了臉色。

  他完全不記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就好像那天晚上他不記得自己撕扯陳薔的衣服。

  又有人控制了他？

  陳薔一向高冷，昨晚為何突然熱情奔放？

  莫非也有人控制了她？

  他越想也害怕，冷汗跟著流了下來。

  「怎麼這麼多汗？」陳薔抽出幾張紙巾，給他的額頭擦拭。

  徐強威猛地把簽字筆扔掉，說：「不對啊！剛才我明明在睡覺！怎麼就突然在你身上寫字了？肯定不是我在寫字！」

  陳薔縮回拿著紙巾的手，說：「這種玩笑可不好笑。」

  徐強威看著自己的雙手，又看了看陳薔的後背，說：「真的，不騙你，一點印象都沒有，我又沒有異常的癖好，為什麼要在你身上寫字？難道我夢遊了？」

  陳薔坐起來，打開燈，問：「你以前也夢遊過嗎？」

  徐強威想起上次他撕扯陳薔衣服的事情，又想起和阮小月互相毆打的場景。那是夢遊麼？

  他不知道。

  他不想提這些糊塗的往事，於是搖搖頭，說：「不記得了，應該沒有……」

  陳薔扭著脖子看自己的後背，說：「可是你的確在我身上寫字了。你一點都記不起來麼？」

  他用右手掐了一下左手，說：「莫非左手獨立了，擁有神經細胞，不受大腦控制了？」

  陳薔說：「不知道。你這個人……怪怪的。」

  徐強威看了看手機說：「啊，天亮了，要去上班了，不然又要遲到扣全勤了。你不起來嗎？」

  陳薔說：「我現在是高層了，進了董事會，誰敢扣我？莫名其妙。」

  徐強威笑了一聲：「你是女強人，我還是窮屌絲呢。」

  陳薔嫵媚一笑，說：「好好干。」

  一語雙關？

  徐強威穿上衣服，簡單洗了把臉，然後走出房門，來到電梯口等電梯。

  沒想到他在電梯裡面看見了阮小月。

  他們都呆住了。

  兩個人待在封閉的空間裡面，都沒有說話。

  徐強威摁下一樓的摁鍵，站在阮小月的身後。

  他看著阮小月頭上的紗布，非常的愧疚，也很不解。

  那天他為什麼會跟阮小月打起來？

  為什麼用花瓶砸她？為什麼還要在花瓶上寫字？

  阮小月為什麼也要寫字？

  他想不通。

  但是此刻，他更多的情緒是慚愧。

  他本來以為自己會一直喜歡阮小月，會為她做任何事情，甚至任何的犧牲。

  沒有想到他動手毆打阮小月！居然還跟陳薔走在一起了！

  一切都是那麼順理成章，一切都是那麼水到渠成。

  此刻碰到阮小月，他忍不住怒罵太混帳。

  他後悔了，昨晚不該來陳薔家裡修電腦。

  阮小月說得不錯，他的確是色迷心竅。

  他喜歡陳薔麼？

  恐怕不喜歡。

  他喜歡的是陳薔的身體。

  與此同時，一道陰影盤旋在他的頭頂。阮小月怎麼會在這？

  難道一直在跟蹤他？

  那麼他和陳薔的事情，阮小月豈不是都知道了？

  阮曉月輕輕地看著他一眼。

  這一瞥中飽含了無數的傷心的眼淚。

  他摸了摸腦袋，問：「你怎麼在這？」

  阮小月看著電梯的摁鍵發呆，說：「我住在這。」

  徐強威想找點話題，但是找不出來。

  阮小月又說：「我現在明白了。」

  徐強威心虛地問：「明白什麼了？」

  阮小月說：「你對我的喜歡，其實只是對女人的喜歡。這個女人可能是我，也可能是陳薔，也可能是別的女人。你只不過是寂寞而已，女人是誰根本不重要。」

  徐強威弱弱地辯解：「不是這樣的。」

  阮小月說：「其實我早該知道的。有人早就評價過你了，我卻一直不相信。」

  徐強威問：「評價什麼？」

  阮小月問：「你不是被帶有漢字的石頭砸過嗎？那上面的漢字寫的什麼，還記得嗎？」

  徐強威仔細回想。

  他有幾次被鬼砸中，有幾次是被色砸中。

  之前，他一直沒有把這兩者聯起來看。

  現在才終於明白了。

  原來是色鬼。

  阮小月寫在花瓶上的那兩個字就是對他的蓋章定論！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

  他掏出來一看，發現是陳薔打來的。

  他想了想，還是掛掉了。

  阮小月看著他的來電顯示，冷笑道：「不錯不錯，為人處世，力爭上遊。最好的辦法就是爬上上司的床。本來我以為你真的有夢遊之類的精神病，沒想到……是我想多了。」

  徐強威被她臊得渾身發熱，無力地辯解：「不是這樣的，我……」

  他緊張得冒汗，平常的伶牙俐嘴都不見了。

  阮小月突然大聲罵道：「你就是個色鬼！你就是色慾薰心！只要是好看的女人，不，只要是女人，你都看得上！只要能跟她們睡，你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徐強威惱羞成怒，說：「你不也一樣是綠茶嗎？只要是男人就行！」

  阮小月的眼圈又紅了。

  電梯的門開了，徐強威想趕緊逃離這個封閉得令人窒息的空間，卻猛然看到一個根本不想看到的人。

  梅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