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保命的本事

  「憑什麼？呵呵！你還好意思問我憑什麼！就憑你一個…….」

  

  「一個什麼？嫡女？我犯錯自然有當家主母來管，你算什麼東西？一個上不了台面的姨母罷了，我為嫡，是主子，你是姨母，說好聽了是侍妾，說難聽了是這個家的高等婢女罷了！擺什麼架子來對我吆五喝六？難道你當父親大人是傻的，能任憑你寵妾滅妻？」

  沈驚語一番話，震懾諸人，從未見過她如此模樣。

  曾經說話不過腦，蠻橫無理的大小姐不見了！

  今天有理有據，說的嬌玟啞口無言，可是難見。

  府中誰人不知，嬌玟是出了名的難對付！

  「老爺，你看啊，她竟然敢這麼說我，怎麼說我也為沈家生兒育女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吧？上上下下後院哪件事兒不是我在打理的井井有條，才能讓老爺您能在前朝 為官安枕無憂，現在我竟然被她說的豬狗不如！」

  嬌玟嬌滴滴的哭泣，委屈無以復加，沈鴻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頭疼的只能哄著嬌玟。

  沈驚語知道，若是今天讓嬌玟占據上風，日後在無她容身之處。

  「嬌姨娘，我從未說過你豬狗不如，我只是說你是高等婢女罷了，難道有錯？古傳尊卑有別，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難道父親大人能違背了天下之意？您這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難道是想要陷父親於不仁不義不忠不孝之徒？」

  「亦或者是嬌姨娘認為為府上生了三子一女，就自居勞苦功高？可自封嫡母之尊？」

  「先不說這是你身為妾室，應當為夫家傳宗接代的職責和應盡的義務，整日把這幾個孩子綁在嘴邊，難道生怕別人不知道他們是庶出？以後賺不到好功名，要怪罪到誰的頭上？」

  眾人噤聲。

  士官大族對於尊卑十分看重。

  嫡庶有別！

  若是姨娘養出來的孩子，大多不成教養。

  自然不會被氏族看重。

  嬌姨娘震驚的看著沈驚語，「我.......我......沒有。」

  「你既然沒有，想必是心悅誠服，退位讓賢，這代掌主母的大權，應當母死子繼，我已年滿十八，及第之年，當掌一方大事。」

  「我看父親應當早下決斷，嬌姨娘恃寵而驕，恐因私心，不為家族榮辱所思所慮。」

  「理當由我這個嫡女，執掌家室內外。」

  嬌玟瞬間慌亂，「這不可能，你完全沒有掌家的經驗與能力！」

  扯著沈鴻的衣角，哭個不停。

  「老爺，絕對不能把大權交給一個黃毛丫頭啊，她還什麼都不懂呢！後院會大亂的！」

  沈驚語嗤笑，「老祖宗雖然年事已高，理當頤養天年，可並不糊塗，事情我來做，她可做吩咐，做幕後掌印者，更何況嬌姨娘有經驗，可做從旁協助不是麼？」

  沈驚語盈盈一拜，「父親大人，若是被妾室做後院之主，沈家定然會被整個內城的文武百官嘲笑，大哥雖然非我一母同胞的親哥哥，母親只育我一女，可二弟，三妹，四弟，五弟卻是嬌姨娘所生，母為子而竭盡全力，私心甚篤！而我自當手心手背皆是肉，不會怠慢任何一方，您在朝中英明神武，想必不會在這種小事兒上琢磨不透，猶豫不決吧？」

  「這.......」沈鴻被打動，支支吾吾，眼中都是猶豫。

  「家族興衰，父親仕途，兄弟姐妹們的未來……..」沈驚語欲言又止。

  她很清楚沈鴻的心事，他在乎的只有自己。

  那就說到沈鴻的心坎里。

  「語兒說的對！以小見大！傳我命令，從今往後，當家主母印交還老太太，後院之事但憑嫡女沈驚語。」

  沈鴻眼睛眯起，眼神中帶著堅毅，一甩衣袖，離開。

  「老爺……..」

  嬌玟徹底傻眼，怎麼都沒想到，明明是來找麻煩的，都已經十幾年如一日了，簡直就是爛熟了，怎麼今日竟然陰溝翻了船。

  急匆匆地跟在沈鴻身後吵鬧不休。

  綾姨娘一直站在旁邊，不敢言語，聽著沈驚語大膽的言論早已經嚇壞，如今看著一屋子的人匆忙跑出去，她瞬間堆坐在地上。

  沈驚語看了一眼，無奈的給她扶起來。

  「綾姨娘，來，起來坐。」

  她恍惚間回頭，扯著沈驚語的手臂，淚如雨下，「小姐……嬌玟她可向來不好惹，您這麼直面招惹，恐怕日後是不會有好日子過的，更何況她還有三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還深的老爺的歡心，這可怎麼辦，不然我們去找老太太吧！」

  沈驚語真是無奈，難怪這麼多年，她都無法在沈府出人頭地。

  只怪這性子，不止軟弱，還實在是明辨不了人性。

  「找老太太幹什麼？求助？」

  「對啊！現在整個沈家，就只有老太太能保護您了，換個人恐怕都不行。」

  沈驚語笑了，「您是從哪裡能看出來，老太太對我是真心好的？一個沒用的廢物，就算是嫡女又能如何？你看這府中缺孩子麼？」

  瞬間，綾姨娘愣住。

  「那我們怎麼辦？」

  「既然不可能獨善其身，自然是迎風而上！綾姨娘不用擔心，有我在，就絕對不會在讓你像從前一樣生活艱難。」

  重生以後的她，不會再讓身邊的人受傷。

  她嚶嚶啼哭，「我倒不是怕自己活的艱難，我只是怕你在嬌玟的狠毒之下丟了性命，我是答應過你母親的，一定會照顧好你的。」

  母親？

  沈驚語猛地想起，「我母親生前是不是給你留下過一本醫書？讓你幫忙保管？」

  綾姨娘先是一愣，隨即狠狠點頭，沈驚語終於想起這本書了。

  「是有這麼一本書。」

  說著，起身，很快給沈驚語拿過來。

  是一塊極其艷麗的錦緞包著的一本破爛不堪的書，深藍色，不起眼，許是總翻閱的緣故，都已經起了毛邊，封皮上面寫著醫毒雙絕。

  果然！

  這可是寶貝！

  仔細的快速翻閱幾篇，根據曾經學習過的記憶，腦袋裡交織著醫毒知識，果然這本書，是上上品中的絕品。

  尤其一手針灸術，更是出神入化，上面標註的若是沒誇大其詞，簡直就是堪比當今世上最佳醫療技術。

  若是學成了這部醫書的醫術，她可有了絕對保命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