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取而代之

  聽聞此言，趙毅毫無表情波動，只是輕輕搖了搖頭。

  「太晚了韓險，時至此時，我已然下定了決心。」

  「今日過後，你韓險無論生死，都別想踏足養心殿半步。」

  在左冷禪登門之前，趙毅的想法都一直十分簡單。

  那便是偷梁換柱，叫韓險即便進入養心殿後，也無法順利與女帝皇甫青誕下龍子。

  然而，經過了左冷禪一劍的刺激，趙毅這才猛然發覺了這一計劃的漏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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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沒有煥春散的協助，一旦韓險真的在養心殿內紮下根，或是繼續留在皇宮中。

  那麼即便機率渺茫，但韓險卻仍有機率能夠順利接近皇甫青，最後成功竊取大乾朝堂。

  這一後果發生的概率固然微乎其微，但趙毅卻不敢去賭！

  既然偷梁換柱無法根除禍患，那麼趙毅便只能鋌而走險的實行另一個計劃。

  計劃很簡單，搶走韓險身上的煥春散，而後將其軟禁在內務府。

  至於進入養心殿的人選，則由他趙毅來代替！

  畢竟而今無論如何，皇甫青身邊的那幾個婢女都早已被李善長收買。

  換句話說，明日晚夜，女帝皇甫青一定會無意間服下合歡散，就此情愫大發！

  如此天賜良機，趙毅又豈能不把握住。

  只要他取而代之，替代韓險步入養心殿，而後與皇甫青風流一夜，不就能提早一步完成宏願！？

  這樣一來，南唐血脈得以延續，就算自己最終離開皇城身死客鄉，未來的大乾江山，也將屬於他趙毅的後代！

  這般想著，趙毅眸中神色越發堅定。

  「韓險，事至於此，我也沒必要再向你隱瞞了。」

  「實話告訴你吧，我趙毅並非閹人，這一情況李善長早已知曉，而他之所以沒有告知你，也不過是因為受了燕王委託，要在事成後殺你滅口！」

  說著趙毅話鋒一轉，繼續悠然說道：

  「說清楚點，你韓險無論怎麼選都是絕路。」

  「即便是順利進入養心殿，轉日後，李善長也必定會傾盡全力殺了你。」

  「而若是你不進入養心殿，而是交出煥春散，由我趙毅來代你入宮，或許你還可以免除一死。」

  殺伐氣鋪面滾席而出，此刻的趙毅終於不再壓抑自己的本來面目。

  獨屬於帝王的霸氣順勢散出，淺黃精氣縈繞周身，更襯托出了此刻趙毅的超然氣質。

  見此情景，莫說韓險，就連一旁的黃正謙都是渾身一震。

  與趙毅相識幾個月的時間，這還是黃正謙第一次親眼看見，趙毅不再遮掩自己的實力與氣息。

  不由自主的尊崇湧上心頭，黃正謙一對眸中寫滿敬畏，居然不自覺的對著趙毅深鞠一躬。

  再看韓險，此刻的神色更加難看。

  雙拳緊握下，韓險的內心已經接近崩潰。

  海量的信息瞬時湧入腦海，攪的韓險只感到大腦一陣發昏。

  趙毅並非閹人？

  李善長要殺自己？

  眼前這傢伙要取代自己，去和女帝皇甫青共度春宵...?

  種種炸裂信息一齊湧現眼前，韓險面色隨之慘白一片。

  沉默良久，韓險像是突然得了失心瘋，整個人的氣質頓時變得十分癲狂。

  「哈哈哈！」

  「沒想到啊沒想到，你趙毅居然藏的這麼深！」

  「南唐舊主臥薪嘗膽，裝作閹人隱忍不發，想來是為了光復南唐。」

  「還有燕王，如此大事故意隱瞞於我，更是要殺人滅口，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韓險的表情越說越猙獰，此刻整個人的氣質都變得瘋瘋癲癲起來。

  一陣發聲狂叫後，韓險猛然抬眼死死盯住趙毅，像是要將其生吞活剝。

  「沒得選？我韓險從來運籌帷幄，怎會被你這種蟲豸所阻擋！」

  說著韓險猛然探手入懷，掏出了一瓶褐色瓷瓶。

  「趙毅，此物便是煥春丹。」

  「只要眼下我毀了這丹藥，或是將其服用，那麼無論是你，還是所謂燕王，都將大計落空，雙雙成為輸家！」

  一番發泄過後，韓險似乎又變成了那個目空一切的燕國公子。

  「怎麼樣啊趙毅，現在掌握主動權的是本公子，而不是你！」

  說著韓險猛然打開瓷瓶，作勢就要將丹藥吞服下去。

  然而見此情景，再看趙毅，此刻的表情卻是依舊不緊不慢。

  眼看著韓險將要服下丹藥，趙毅淡漠開口道：

  「別掙扎了韓公子。」

  「你沒這個膽子吞下丹藥，大家都是聰明人，沒必要用這種伎倆來脅迫對方。」

  「你可以吞下丹藥，但以我的能力，隨時都可以先殺了你，而後再開膛破肚取出煥春丹。」

  趙毅的語氣淡漠至極，不帶一絲一毫的感情。

  似乎在他看來，眼下的韓險便是彩板上的魚肉，就只有任他宰割的份。

  「放棄掙扎吧，你怕死，更怕被李善長乃至燕王殺死。」

  「既如此，倒不如乾脆接受我的提議，在這內務府安心休息兩天，而後擇日逃出皇宮，如此苟安下去，豈不就能免遭殺身之禍？」

  正如趙毅所說的那般。

  韓險雖然打開了瓷瓶，但一隻手懸空半晌，卻仍是不敢真的服下煥春丹。

  時至此刻，這位燕國公子早已深知，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唯一的選擇便是順從趙毅。

  但眼看著宏圖偉業就在眼前，卻要眼睜睜的將其放棄，韓險又怎會甘心？

  沉寂半晌，韓險的滿腔怒火最終化作一聲長嘆。

  「呵呵，躊躇滿志蟄伏數年，本以為大計將成，卻不曾想居然栽在了你的手中。」

  「趙毅，你很好，說實話，本公子很是佩服你。」

  說著韓險抬起頭，重新合上瓷瓶，而後冷聲問道：

  「我可以答應你的提議，但你要怎樣保證，事後你不會卸磨殺驢？」

  「沒有保證。」

  趙毅淡淡答道。

  「我能說的只有這麼多，做與不做只看你的選擇。」

  「再者說，眼下你也已經沒了選擇。」

  嗯？

  韓險聞言心生疑惑，可還沒等他開口問詢，腦中卻猛然傳來一陣極其強烈的眩暈感。

  迷藥在此刻終於發揮了藥效，開始抽乾韓險四肢的氣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