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問清想法
2024-06-01 17:22:00
作者: 秀秀秀可餐
翌日破曉之際,傅興言在案幾前,一夜未眠,許久,他才放下手中的狼毫,吹滅了一旁就要燃燒殆盡的燭火。
這時,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
疾風風塵僕僕的進來,一臉恭敬的朝傅興言拱了拱手:「主子,所有的原料都已經買回來了。」
言罷,傅興言緩緩抬眸,一雙迷人的桃花眸隱隱透著凌厲,他眼底帶著一點紅血絲,周遭氣勢駭人,看上去宛若剛從地獄歸來的羅剎,只一眼,便讓人覺得心驚膽顫。
他線條分明的薄唇勾起一抹冰冷譏諷的弧度,嗓音如寒潭一般:「錢廣進那群人有沒有察覺?」
「回主子,屬下此次做事極為隱蔽,對方未曾察覺。」疾風如實回答。
聽言,傅興言滿意的抬了抬下巴,淡聲道:「這次乾的不錯,這個月的月銀會給你翻一倍。」
「多謝主子!」疾風有些受寵若驚的抬頭。
傅興言抬手捏了捏略微疲倦的眉心:「你繼續在暗中觀察錢廣進等人,一旦有異常的情況就立馬告訴我。」
「是!」疾風立即應道。
見狀,傅興言面色冷淡的擺了擺手:「你先下去。」
言罷,疾風點了點頭,旋即轉身離去。
看著重新禁閉的房門,傅興言微微出神。
這幾天,他一直放心不下,知道錢廣進會在暗中動手腳,於是早早就讓疾風蟄伏在暗中,果不其然,錢廣進命人在暗中動了手腳,要斷了他和宋聽南的進貨渠道。
好在疾風發現的及時,傅興言當即立馬讓人去臨縣購買了大批的原材料以防萬一,這些原材料他會一直留著,等哪天宋聽南需要的時候,他就讓人送過去。
傅興言望著案几上的信件,他眼底閃過一抹冷意。
他在案幾前坐了許久,隨後緩緩起身,正要回房間休息,卻不曾想,這時候小廝匆匆趕來道:「東家,宋老爺子請您過去布坊一趟。」
言罷,傅興言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這一大清早的,怎的突然找我?他可有說是何事?」
小廝搖了搖頭:「送信的人並未說過,只是讓您儘快過去,許是有什麼急事。」
傅興言一聽,也顧不上自己一夜未眠,急忙趕了過去。
……
郊外布坊處。
宋聽南一夜未眠,還不容易睡著卻被宋堰叫了起來,她頂著一臉憔悴的面色,就像霜打的茄子一樣:「爹,這一大清早的,你這是在作甚?」
宋堰見她一副:不清醒的模樣,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她一眼:「睡睡睡,這都什麼時候了?!方才,我托人過去將傅公子請過來,打算親自問一下他的意思,至於你,就在屏風後面等著,這樣你也好放心些。」
言罷,宋聽南一個激靈,瞬間清醒,她不可置信的望著他:「爹!」
「爹什么爹?還不快去洗漱好好打扮一番!」宋堰見她還杵在原地,有些不耐煩的催促道。
宋聽南:「……」
最後,她還是去洗漱打扮了一番,換上了獨有的輕紗幻彩衣裙。
這衣裙層層疊疊披散下來,卻不厚重,在不同光線的照耀下,隱隱泛著不同的光彩,清風拂過揚起裙擺,好似翩翩飛舞的蝴蝶一般。
宋聽南被這衣裙襯得氣質愈發的清冷,就像不小心墜入凡間的仙女一樣。
宋堰看到她這般模樣,神情微愣,望著與蘇環十分相像的樣子,腦海一陣恍惚,仿佛透過宋聽南看到了當年的蘇環。
一時間,宋堰眼眶有些發熱。
宋聽南察覺到他的異樣,連忙問道:「爹,你怎麼了?」
她的嗓音將他的思緒喚了回來,宋堰忙不跌的抬手擦了擦眼淚,旋即道:「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你娘當年也是這般姣美動人,只是命運捉弄……紅顏薄命,只希望你不要步了她的後塵才是。」
宋聽南一聽,頓時有些手足無措:「爹……」
宋堰朝她笑了笑:「這都是過去的事了,我們也不多想,現在爹唯一的願望就是你能尋得一個良人,和和美美的度過這一生,快去屏風後面等著吧,我估摸著傅公子也差不多到了。」
說起傅興言,宋聽南清冷的面上難得的多了一抹女兒家的嬌羞,她低頭,蓮步款款的走到繡有鳳求凰的屏風後面,心底隱隱帶著激動與緊張,她心跳撲通撲通的直跳。
為了使自己冷靜下來,她深吸了好幾口氣,一雙白嫩纖弱無骨的手緊緊捏著袖口。
就在這時,傅興言踏進了布坊的門。
細微的腳步聲傳來,宋堰急忙迎了出去,看到是傅興言,臉上笑意晏晏:「傅公子來了,這一大清早就叨擾你,真是不好意思了。」
傅興言聞言,溫潤如玉的臉上揚起一抹清淺的笑意:「無礙,伯父找我何事?」
宋堰引著他進了屋內,招呼他坐下,並給他沏了杯茶,這才嘆息了一聲道:「前幾日,你再次為聽南解圍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你多次幫了我們,我都不知該如何報答才是。」
言罷,傅興言不以為意的笑了笑,他還以為是什麼大事,原來是因為這個。
他從腰間掏出一把摺扇,神情慵懶的扇了扇,緩緩道:「不過是舉手之勞,伯父無需在意。」
一聽,宋堰臉上露出一陣為難:「你與聽南傳出了有婚約一事,我知道這是你們當時的權宜之計,不過這事大家都知道了,對聽南的名聲總歸不太好,不知道你對她有何想法?」
七拐八拐的,宋堰最終還是問到了點子上。
一直躲在屏風後面的宋聽南一聽,心裡一緊,捏著衣袖的手用了幾分力氣,她粉唇緊抿,雙眸充滿了希冀。
傅興言臉上的笑意逐漸斂去,他望著前方,微微出神。
他與宋聽南相處也有一段時日了,這個姑娘堅強,聰明伶俐有自己的想法,並且有很大的格局,不管是哪一方面,都很吸引他。
若他真是普通的商人,他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將她娶回家,可惜了,他的身份註定了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