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是你說過的麼

  「殿下以為本官不敢嗎？國有國法！」蘇柏青硬著頭皮說道。

  慕瑾辰冷冷看著他，他是一個好人，所以一切都要被禁錮在條條框框的法度之中，哪怕是報仇，都不能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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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一個壞人，便可以目無法紀，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真可笑。

  真可笑啊！

  慕瑾辰哈哈哈地狂笑了起來，往前走了一步，低聲問道：「你就不怕本王直接殺了你那身為太后的好女兒嗎？」

  「你……敢？」蘇柏青顯然是不敢賭的。

  而隨著慕瑾辰的靠近，他也明顯發現，這周圍還藏著許多的皇家暗衛，他能直接動手傷人，也是因為出其不意。

  若非是蘇柏青完全沒想到，在這些皇家暗衛的手裡直接拿人，那麼他們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萬幸，蘇柏青慫。

  沒了一個兒子了，他也不會做無謂的掙扎。

  這樣的父親……

  慕瑾辰冷笑，慢慢回身，走到了蘇芫華的身邊，問道：「這樣子，寧國公大人，給您一個選擇的機會，你有兩個女兒，你選一個，本王殺一個，饒另外一個，你選誰？讓我饒了誰？」

  「不要……」蘇芫華嚇得跌坐在了地上，直接就哭了出來：「爹爹救我！」

  蘇柏青愣住了，臉色鐵青，「我女兒是太后，這個女兒，從小養在深閨，什麼都沒有做錯……」

  「你殺我兒子，你說是證據確鑿，我認了，可是你要傷害我無辜的女兒，攝政王殿下，你雖然有攝政之權，可到底也是臣子，真以為本官就是紙糊的嗎？！」

  慕瑾辰動了動手裡的匕首：「沒時間了，大人。」

  「住手！」寧國公驚呼了一聲：「莫要傷我女兒！」

  看慕瑾辰還沒反應過來，寧國公補充說道，「莫要傷害太后娘娘！」

  「所以，你要保下太后娘娘？」

  「太后娘娘是君，本官食君之祿，自當盡忠。」

  「呵。」慕瑾辰點頭，匕首又靠近了一些，「確定了？」

  「不要！」這個時候，蘇夫人也撲了過來，直接擋在了蘇芫華的身前：「我替，兩個都是我的女兒，手心手背都是肉，我替，殿下，您殺了我就是！」

  說著，還直接就抓住了匕首的尖仞，直接往自己的胸前刺入：「我替女兒去死……」

  慕瑾辰一腳將人踢開，混亂中，直接刺穿了蘇芫華的肩胛骨，然後揚長而去。

  常安和常安拖著還沒有斷氣的蘇言安，跟在了後面。

  可是，蘇家所有人，誰都沒敢繼續攔著。

  手心手背都是肉……

  慕瑾辰冷笑，可是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有人還是會下意識的保護好其中的一面，而用另外一面，來抵禦疼痛。

  平時可能都一定，可是在危險的時候，心裡下意識就會有所選擇。

  慕瑾辰回到了慕家，將那個荷包直接交給了仵作。

  仵作拿起了工具，小心地慢慢的去縫合，仿佛看不出來。

  慕瑾辰看著自己眉清目秀的兩個妹妹，親手給梳理了頭髮，戴上首飾，看著她們躺在那裡，仿佛只是睡著了。

  他聽著蘇言安嗚嗚的聲音，又有些後悔，不該在寧國公府就直接動手的，帶回來，在妹妹面前宰了多好。

  可是這樣的人，血都是骯髒的，不配死在慕家。

  「給他餵點兒藥，一會兒還得跟著去墓地呢，別死在了咱們家，晦氣。」慕瑾辰冷冷說道。

  「是！」常安和常寧低聲說道。

  等都收拾乾淨了，慕瑾辰才親自將兩個妹妹抱進了棺材裡，然後他帶著護衛和家丁，親自抬棺。

  「走兩趟，不急。」慕瑾辰說道。

  可是他的話音剛落，另一幅棺木的前面，也站了一個人，不是時予是誰？

  時予蹲下身子，「天黑了，本官已經安排人在路上清場，不會有人看到是我在抬棺的，你放心，除了你這幾個手下，不會有人知道我來了，不會侮辱你們慕家的名聲……」

  慕瑾辰扯了扯嘴角「呵」了一聲。

  「我怕你侮辱我慕家的名聲嗎？以後，慕家最大的黑點就是我了……」他仿佛說著和自己完全不相關的話。

  這一夜，很多人都聽到了送葬的器樂聲，卻被攔住，不能靠近，根本就不知道是誰家在送葬，只感覺，那聲音無比哀婉，就連哭聲，都無比的壓抑，讓人聽了心裡就不舒服，恨不得跟著落淚。

  等慕瑾辰親手將兩個妹妹埋葬在了墓地里，又開始燒紙，他有很多話想說，可是到了這個時候，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抱歉，我那個時候不在京城，若是我在……」時予走到了慕老將軍的墓前，也動手燒紙，「一直沒有來，本來是怕您罵呢，可是，如今倒是希望您能起身罵我兩句了……」

  「連我一起罵才好。」慕瑾辰低聲說道。

  他們兩人就這樣坐了很久很久。

  等到天再次蒙蒙亮了，才說道：「慕瑾辰，之後，我會安排人將京城所有的樓子和暗寮都偵查一遍，找一找，看還有沒有人幸運地活著……」

  「多謝。」

  「談不上，不是為了你，你我立場不同，這是我和慕老將軍的事情。」

  時予低聲說道。

  「你要是算得這麼清楚的話……」

  慕瑾辰開口，可是話沒說完，時予卻繼續說道，「你別急，這算是咱們之間的交易，我仔細想了想，我們家其實距離南境也是不遠的，南境你最是有勢力，那麼幫我查一查，看看還有沒有當年的線索。」

  「滅門之案啊，哪怕過去這麼多年了，我就不信，一點兒線索都查不出來，若是查不出來……」時予頓了頓，「就查人！」

  「成交。」慕瑾辰回答。

  時予轉身，「天要亮了，我就走了，你要不要去皇宮見一見……」

  「千歲大人！」慕瑾辰的聲音陡然沉了下來，「你確定要在慕家人的墳前，提到那個那個姓……的女人？」

  時予扭頭看了他一眼，「慕家人，不會在意，他們更在意，你的未來，過得怎麼樣，會不會快樂，會不會有另一半，兒女繞膝，血脈延續，日子簡單純粹，就像，他們曾經期盼的一樣……」

  「無論怎麼樣，她不配！」

  嗯，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