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受賞，悲傷

  景疆慌忙領著景瑟跪地謝恩，恭敬地叩首道：「謝皇上隆恩！」

  「行了，起來吧！」

  接著，南宮天看向燕冽，含笑道：「燕冽，你這些年經常前往旭國，暗中襄助七皇子，剷除隱患，功不可沒。朕賜你寶刀一把，加封勇毅侯，官拜驍騎營中郎將。」

  燕冽連忙跪地，雙手接過寶刀，聲音鏗鏘有力：「多謝皇上，臣定當不負所托，誓死效忠皇上！」

  「免禮！平身！」

  最後，南宮天轉向景墨弦，神色帶了幾分晦暗不明，問道：「南宮墨弦，聽說旭國丞相嫡千金上官千蕁生得花容月貌，這些時日一直和你走得很近。你這次失了生鐵帳本，在旭國潛伏敗露，是不是和那位上官姑娘有關？」

  「回父皇，上官姑娘的確時常到兒臣府上做客，但兒臣一直忙於公務，並未和她深交。生鐵帳本一事，是兒臣疏忽大意，被六扇門的人鑽了空子，查到了行跡，請父皇責罰。」南宮墨弦連忙跪地辯解道。

  「皇上，七皇子潛伏旭國這些年，一直苦心經營，為盛國源源不斷輸送大量財富和生鐵。七皇子對皇上忠心耿耿，天地可表，請皇上明鑑。」燕冽急忙跪下，替南宮墨弦求情。

  一旁的景瑟突然跪下，言辭懇切地對南宮天說道：「皇上，兄長所言屬實。千蕁之所以常來我們景府，是因為她和臣女一直私交甚好，她是臣女的閨中密友。臣女經常邀請她來府上做客，兄長和她並無太多接觸，請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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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如此。都起來吧！」南宮天微微頷首，神色頓時緩和了許多。

  景疆連忙低聲呵斥景瑟：「景瑟，不可造次。七皇子以前為了隱藏身份，不得已紆尊降貴，假扮成我們景府的世子。如今，七皇子已回歸盛國，他乃皇家血脈，你不可胡亂攀親，再叫他兄長。」

  景瑟聞言，惶恐地看著南宮天和南宮墨弦，結結巴巴道：「是……是臣女造次了！還請皇上恕罪，七皇子恕罪。」

  南宮墨弦嘆了口氣道：「景瑟，你我之間，不必如此生分。」說完，他緩緩伸出手去，想拍景瑟的肩頭，以示寬慰。

  景瑟驚得往後退了一步。

  南宮墨弦的手尷尬地僵在半空，好半天才回過神來。

  南宮天目光在南宮墨弦、燕冽、景疆、景瑟等人之間逡巡一圈，最後落在了南宮墨弦身上，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讚賞：

  「墨弦，你潛入敵國，忍辱負重，苦心籌謀，倒賣鹽引，為我盛國運送錢財，又扶持李觀遷開辦泰源錢莊，設置地下賭莊，成為江南首富。這些年來，靠著你的籌謀，源源不斷向盛國運送大量銀錢，充實國庫，實為不易。

  更重要的是，我們盛國雖然兵強馬壯，精於騎射，卻一直苦於生鐵資源匱乏，無法鍛造大量鐵器，擴張版圖。你在旭國開採鐵礦，為盛國運輸大量生鐵，打造數萬兵器，為我們盛國揮師南下，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有朝一日，我們盛國必定能一統七國，稱霸天下。」

  南宮墨弦低頭拱手，謙遜道：「多謝父皇誇讚，兒臣不過是為盛國略盡綿力而已。盛國政治清明，經濟繁榮，兵力雄厚，國力昌盛，離不開父皇的英明神武。」

  「墨弦，朕的十五個皇子中，朕一直最看重你。你這次潛伏敵國，立下汗馬功勞，果然沒有讓朕失望。今日，朕便冊封你為太子，憑你的能力，將來定能讓盛國更加繁榮強大。」南宮天看著南宮墨弦，欣慰地笑道。

  南宮墨弦連忙跪地拜謝：「多謝父皇厚愛！兒臣定不負皇恩，繼續為皇上分憂！」

  「皇上英明！恭喜弦太子，賀喜弦太子。」眾臣紛紛跪倒在地，齊聲高呼，聲音在大殿之中迴蕩，久久不息。

  南宮天站在高處，俯瞰著下方的群臣，臉上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整個大殿之中，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出了大殿，景瑟神情懨懨，滿臉失落，呆呆地仰望天空，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是盛國人。

  如今，她的兄長變成了弦太子，她和心心念念的戰崎，隔著國界鴻溝，也再無可能。

  她感覺自己的世界，在瞬間崩塌，所有的美好和希望，都化為了一地的碎片。

  饒是七月流火的季節，她的心卻似被萬年寒冰封凍，再也感受不到一絲的溫暖。

  景疆看著景瑟這副慘澹模樣，忍不住呵斥道：

  「景瑟，弦太子剛剛被皇上冊封為太子，你剛才在大殿還沒有恭喜弦太子，已是不敬。如此大喜的日子裡，你又在這裡苦著一張臉做什麼？越發沒有規矩了！」

  景瑟定定地看著景疆，臉色蒼白如雪，唇瓣也失去了原有的血色，她身體微微顫抖，仿佛秋風中蕭瑟的落葉。

  她在烈日底下嘶吼著：

  「父親，既然弦太子不是我的兄長，而是皇室血脈。那你究竟是不是我的親生父親？我到底又是哪國的人？」

  景疆聞言，怒道：「你這說的什麼混話？我娶了你母親之後，親眼看著你母親生了你，我怎麼會不是你的親生父親呢？」

  景瑟如遭雷擊，她轉而望著南宮墨弦，仿佛在確認一般，顫聲問道：「弦太子，難道我真的是盛國人嗎？會不會是你們弄錯了？我和戰崎真的再無可能了嗎？」

  南宮墨弦知道景瑟心中苦澀，抬腳向她走近幾步，眼中滿是憐惜之意。

  「景瑟，我知道你現在心裡很難過，但很多事情，確實是身不由己。」他低聲說道，聲音中飽含深深的無奈，「我們無法掌控命運的安排，無法預知未來的變遷。但無論如何，我們都要學會接受現實，因為只有接受，我們才能找到新的希望。」

  其實，南宮墨弦這番話既是勸解景瑟，也是勸解自己。

  他和上官千蕁之間，又何嘗不是這樣？人生有幾大苦，愛憎恨，怨別離，求不得。景瑟心中苦痛，尚能哭鬧，他心中有苦，又能同何人說去。

  此刻，景瑟就像是一朵被霜打過的鮮花，雖然美麗，但卻失去了盎然生機。

  她明白，南宮墨弦的話是對的，她必須學會接受現實，儘管這個過程會無比艱難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