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重逢

  「成交！景瑟，你可以先把解藥給我嗎？」上官千蕁望著景瑟，眸光灼灼。

  景瑟輕笑一聲：「急什麼？我怎麼知道你拿了解藥，會不會遵守諾言？等你幫我追到戰崎，我自會給你！我這人，很公道的！」

  「那好吧！我們即刻啟程吧！」

  「那還用說！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見到我們家戰崎了！」

  景瑟和上官千蕁手挽手一起走下樓。

  「你們要去哪裡？」景墨弦站起身看著兩人，一臉不敢置信，剛才還吵得天翻地覆，現在竟然好得跟知心閨蜜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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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長，你不是抽不開身，給戰世子賀壽嗎？我和千蕁剛才已經商量好了，要一起結伴去淮都，參加戰世子的生辰宴。」景瑟說罷，回頭高聲吩咐管家李忠準備馬車。

  景墨弦對此並不感到意外，父親靖武侯長期在外征戰，行事開明，不像普通貴族世家一般拘著景瑟，景瑟除了學習一些琴棋書畫，還喜歡射獵遊玩，向來行事無拘無束。

  「景瑟，我剛才聽見你們吵架，你們一起去淮都那麼遠，沒有問題嗎？」景墨弦有些不放心地追問。

  「沒問題！」兩人異口同聲，相視而笑。

  「走吧！」上官千蕁頷首微笑。

  「走著！」景瑟挑了挑眉。

  李忠將馬車備好，放好行李和賀禮，兩人說笑著上了馬車，漸漸遠去。

  一隊景府護衛隨行保護，一同前往。

  景墨弦立在檐下，看著消失在街角的馬車，不由感嘆道：「女子之間的情誼，還真是令人費解呢！」

  「可不是嗎？女孩子的心思，誰猜得透呢？」景墨弦的屬下祝融雙手抱臂，亦是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途中經過丞相府，上官千蕁對景瑟說道：「景瑟，容我先下去跟父兄說一聲，免得他們擔心。」

  「停車！」景瑟對著車夫高呼一聲，馬車立刻停了下來，她回頭對上官千蕁催促道，「你快去快回！我可不想等太久！」

  「好！」上官千蕁應了一聲，打起帘子，緩步走下馬車，徑直走進家門。

  靠窗的茶几上一鍋泉水煮沸，茶壺汩汩冒出茶香水汽，上官懷瑾拿起青花瓷茶碗，倒了一碗茶，茶色明亮，幽香如蘭。

  上官千蕁一進門，發現父親不在府邸，而兄長正在窗下品茗，愜意十足。

  「兄長，淮都戰世子的生辰宴，我們上官府是否要參加？」上官千蕁笑著問道。

  「那是自然，我正準備同你說這件事，你倒自己先問了。」上官懷瑾放下手中茶盞，眸中滿是笑意。

  上官千蕁開門見山道：「兄長，前幾日，我結識了靖武侯的景瑟小姐，我與她一見如故，我們想結伴而行，一同前往淮都，可以嗎？」

  「那倒不是不可以，只是你們兩個女兒家單獨出門，路途遙遠，為兄終究不放心，不如這樣，我同你們一起前去，路上也好有個照應。」

  「那自然好，兄長，景瑟的馬車在外面侯著呢，我們走吧！」

  「這麼快！」上官懷瑾有些吃驚，自家妹子何時變得這般風風火火了。

  上官懷瑾有些愕然，也不好讓景瑟一個姑娘家久等，他連忙起身，備了賀禮，備好出行的馬車，帶上一眾僕從和護衛，便同上官千蕁一行人出發了。

  到了淮都，上官懷瑾找了間客棧，將上官千蕁和景瑟安頓下來。

  景瑟以逛街為由，拉著上官千蕁偷偷去見戰崎。

  「戰崎！我們終於見面了！」景瑟笑靨如花，高舉一塊雙魚玉佩，玉佩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戰崎回首，看見景瑟一身百花穿蝶朱紅襖裙，外罩火錦底滾毛邊風氅，風毛在風中獵獵飄揚。

  景瑟手中那塊雙魚玉佩分外顯眼，時光似乎倒回了他們在華境初見之日。

  那日，雨後華境碧空如洗，八角亭飛檐翹角，景瑟倚欄遠眺，山清水秀煙柳長堤，流雲飛瀑石橋碧湖，如墨畫卷盡收眼底。

  戰崎一襲白衣，騎著高頭大馬，從石橋上經過，少年意氣風發，春風滿面，如墨長發隨風漫舞，衣袂飄飛臨風沐雲，猝不及防闖入景瑟的視線。

  景瑟忽地坐直身子，痴痴地看著戰崎，忽如春風拂面，百花盛開。

  這時，石橋之上風雲突變，數十個黑衣人破空而出，四面包抄步步緊逼，劍法凌厲殺氣翻湧，無數刀劍寒光將戰崎籠罩其中。

  戰崎拔劍而起，劍芒如閃電激射，化作千重劍影劃破長空，刺戳劈斬，銳氣逼人，寒芒激盪，勢如破竹，將來人斬殺一空。劍勢一收，還劍入鞘，如同行雲流水，白虹貫日，沒有半分冗餘。

  景瑟看得熱血翻湧，心潮澎湃，如一石激起千層浪，好個英雄少年郎！

  景瑟勾唇起身，邁步上前意欲搭話，孰料戰崎縱身一躍，跳進了冰冷的湖水之中，似在水中尋找什麼。

  過了一盞茶功夫，戰崎露出水面換氣。

  景瑟趁機問：「公子，你在湖水裡面找尋什麼？」

  「我在找一塊雙魚玉佩！剛才打鬥之時，我的玉佩不慎掉入水中！那是家母留給我的遺物，我必須找到！」戰崎說完，又憋氣鑽進水中。

  「我幫你！」景瑟聞言，二話不說跳進水裡，和戰崎一起在水中摸尋玉佩，無奈最後還是無功而返。

  兩人上了岸，渾身濕漉漉的，面面相覷。

  「這湖深不見底，玉佩落入湖中，應該是找不到了！感謝姑娘仗義相助，敢問姑娘芳名？」

  「我叫景瑟，你呢？」

  「戰崎！姑娘身上都濕透了，不如隨我到店裡買身衣服換了！」

  「好！」景瑟勾唇輕笑，滿心滿眼都是那個風華絕世的少年郎。

  為了感謝景瑟，戰崎為她挑選了一套朱紅襖裙和火錦大氅，最後還請她去酒樓用膳。

  再後來，景瑟便邀請戰崎同游山水，兩人相談甚歡。絢爛如火的梅花樹下，景瑟大膽表白心意，想要跟他一生一世一雙人。

  景瑟的熱烈奔放使得戰崎心神悸動，但他還是斷然拒絕了。

  因為他深知像景瑟這般恣意活潑、沒有章法的女子，絕對不適合嫁入規矩森嚴的戰家，更不可能得到戰世子的首肯。

  分別以後，戰崎時常想起那抹火紅的身影，還有那張傷心失落的臉。

  現如今，景瑟突然追到淮都，穿著那日戰崎親手挑選的衣服，手持戰崎遺失湖中的雙魚玉佩。

  她就這樣毫無徵兆地出現在他的面前。

  戰崎的內心悄然掀起了一場驚濤巨浪，無法平復。

  「景瑟，你怎麼來啦？」戰崎面上看似不動聲色，克制含蓄，實則七分歡喜，八分雀躍，九分心動，十分淪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