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不要浪費力氣

  回應她的是蘇言一個大大的白眼。

  沒出這些事情的時候，蘇言身邊也有幾個條件不錯的追求者，她一直禮貌拒絕。

  等到蘇秉勝鋃鐺入獄，這些人不約而同消失得無影無蹤。

  這個時候主動接下這個案子的裴霄無異於天神降世。

  「叮咚」

  蘇言手機響起簡訊提示音。

  看見來信人的時候，她忍不住嗆了幾口。

  「晚上一起吃飯。」

  

  時間有些曖昧，她現在也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裴霄。

  剛想打字拒絕，那邊發來的信息讓她只能同意。

  「案子有了新進展。」

  隨後發來的是時間和地點。

  蘇言打了很多字又全部刪掉，最後只回了一個字。

  「好。」

  看著蘇言的臉色，周歆也發現了她的異常。

  「怎麼了？」

  「裴霄晚上約我吃飯，說是我爸的案子有了新進展。」

  周歆鬆了口氣，拿出了自己的卡晃了晃。

  「這是好事！我發獎金啦！走，請你去做做造型，再換一身新衣服，還不得迷死裴律師？」

  「少貧嘴！」

  雖然蘇言嘴上這麼說，可嘴角的笑容怎麼都掩飾不住。

  「這是我經常做造型的店，趙室長，你幫我給她設計一下。」

  「沒問題，這位小姐的臉型很好看，不管是什麼髮型都能夠駕馭。」

  聽見髮型室長的誇獎，蘇言有些靦腆地笑了，任由她給自己做頭髮。

  周歆也去最近很火的咖啡店買完咖啡回來的時候，蘇言整個人已經煥然一新，正對著鏡子欣賞自己的美貌。

  「怎麼？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我就說你有時間應該多打扮自己，你看多精神。」

  她自然知道蘇言不是不想打扮，而是身上的擔子壓得喘不過氣來，將手裡自己的卡遞給趙室長。

  「結帳。」

  「不用了，歆歆，我自己來吧。」

  蘇言這兩天都是臨時把她叫出來，她沒有絲毫怨言地陪自己胡鬧，現在還刷她的卡，蘇言實在是過意不去。

  「都說了我發了獎金，等年會的時候，你給我設計兩條裙子。」

  「你真行！」

  兩人笑著鬧作一團，本來周歆也還要去逛商場，可時間已經來不及了。

  蘇言和她分別，回到公司，拿了庫房裡自己做了一半的設計，做了簡單固定之後，套在身上。

  按照約定時間來到餐廳的時候，蘇言能感覺到一路以來大家對自己的注視，稍稍有些緊張，又很快恢復如常。

  正中間的位置，裴霄坐在那兒，周圍仿佛都是他的背景板。

  他微垂眼眸看著文件，骨節分明手指搭在桌上，宛如十七世紀油畫中走出來的貴公子。

  蘇言知道那應該是父親案子的文件，揚起了一個燦爛的微笑坐到他面前。

  「裴律師，您說案子有什麼新進展？」

  裴霄卻只是看了一眼面前的空玻璃杯，並未開口。

  蘇言立刻明白過來，起身倒了一杯檸檬水給他。

  「等久了吧？您喝點水。」

  見他依舊沉默不語，蘇言狠了狠心，主動伸出柔荑捏著他的肩膀。

  「力度合適嗎？」

  不知道捏了多久，裴霄才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嗯。」

  蘇言趕緊坐回自己的位置，身體向前，仔細地盯著裴霄每一步動作。

  「這個案子，我有十成十的把握。」

  聽見這話，蘇言的眼睛不由濕潤了。

  這麼長時間受的苦總算是要迎來光明了。

  「真的？」

  「你不信我的實力？」

  剛才蘇言還沒進來的時候，他就已經注意到今天她好好打扮了一番，面上不自覺舒緩了許多。

  「當然不是。」

  蘇言趕緊否認，臉上的笑容也漸漸舒展。

  她整個人由內而外散發出光芒，活像是個小天使。

  「打扮了一下？」

  為了裝作漫不經心，裴霄說這話的時候故意拿起面前的水輕抿了一小口。

  「什麼？」

  他的聲音太小，蘇言沉浸在喜悅之中，沒有聽清。

  「我說，我的律師費？」

  他微微挑眉，看著蘇言緊張得眼神飄忽的樣子，心情大好。

  「明天開庭，今晚去我那兒吧。」

  最近忙得蘇言差點就忘記了開庭的時間。

  她拿出手機編輯了請假信息發給王總監，很快得到批准的回覆。

  「先吃飯吧。」

  她沒有正面回答裴霄的問題，夾菜時顫抖的手卻代替了她的回答。

  可裴霄炙熱的眼神卻緊盯著專屬於自己的菜。

  「這兒的酒一般，我家有上好陳釀，再喝點？」

  蘇言不是愛喝酒的人，更何況裴霄似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那樣火熱的注視快要讓她無法呼吸。

  「我吃飽了。」

  她放下筷子，下一秒對面的男人便將椅子上的衣服拿起。

  車速飛快，到他家幾乎是一眨眼的事情。

  剛把家門關上，裴霄迫不及待將人抵在門後。

  「大點聲。」

  蘇言盡力抑制住快要衝破口舌的呻吟，卻被他長驅直入的進攻打破。

  「嗯……」

  黑暗中的聲音格外清晰，她甚至能感受到裴霄更加用力。

  兩人不知道換了多少個地方。

  直到蘇言的後背貼在床上的時候，她整個人快要昏厥。

  不知道是裴霄好心還是蘇言蚊訥的哀求聲真的打動了他，後半夜她睡得還算是安穩。

  等她醒來的時候，裴霄已經穿戴整齊，為開庭做著最後的準備。

  為了不拖後腿，蘇言趕緊將自己收拾好。

  八點整，兩人準時出發，來到車庫裴霄卻將鑰匙扔給蘇言。

  「會開車吧？」

  「會倒是會……」

  裴霄看了看手錶，直接坐到后座。

  「快遲到了。」

  蘇言握緊鑰匙，狠了狠心，認命一般坐到駕駛位。

  她透過後視鏡看見不停翻閱材料的裴霄，心裡一暖，給自己打氣，做好裴律師的司機。

  結果剛走出小區，車子就差點撞上路邊的花壇。

  「這位當事人，如果這樣下去，你很有可能變成我的被告。」

  「對不起，對不起，我開得比較少，我認真開。」

  她深呼吸幾次之後，重新啟動油門。

  雖然路上有過幾次危機時刻，好在有驚無險，兩人總算到達了法院。

  裴霄先去處理相關事務，蘇言停好車後，剛走出地庫就碰到了蘇企。

  身後跟著一如既往妖艷的蘇洛。

  「我聽說對方律師準備得很充分，大侄女，你還是不要浪費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