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吃醋的男人

2024-06-01 16:53:56 作者: 冰糖雪狸

  「果然是你,謝婉清,我是來喝喜酒的,你來幹什麼?人家成親應該不會邀請前妻來吧?」

  眼前的人是屠家小兒子的媳婦秋氏,狐臉薄唇,嘴巴很毒。

  

  「不是我說,就你那名聲,阮家拿你當正經媳婦多年,如今你家早了難,還來糾纏不休,你是嫌自己名聲還不夠差嗎?」

  秋氏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聽我一句勸,給自己留點顏面吧。」

  謝婉清淡淡扯起唇角:「怎麼?看我如此,你又幸福了?」

  「你!」秋氏最討厭被人說幸福二字,氣得臉黑如碳。

  謝婉清看著阮家門前張燈結彩,喜氣洋洋,腦子裡想像阮方仕穿上喜服的樣子,可怎麼也想不出。

  因為她從來沒見過。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穿上喜服是什麼樣子,如此鮮艷的紅綢,四鄰都盛裝出席,新娘的喜服想必也是艷麗非常。

  眼前的紅綢愈發刺眼,她垂下濃黑的長睫毛,遮住眼底的失落和陰鬱,轉身離開。

  秋氏看著謝婉清倉皇落寞的背影,方才的羞憤瞬間消散。

  哼。

  一個被休的下堂婦,在她面前有什麼好嘚瑟的?

  「秋娘子別生氣,她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幾天,硬給自己找臉面。」

  秋氏提起肩膀,端出主母架勢:「沒事,她這種髒了身子的人,我還不放在心上。」

  秋氏和謝婉清年紀相仿,兩對夫婦常被拿到一起作比較,而謝婉清從來都是獲勝的那方。

  如今看到謝婉清這樣,秋氏只覺的心裡無比暢快。

  沒一會兒,阮家接到媳婦,在一眾人的簇擁下,完成婚禮儀式。

  宴席開場,阮方仕挨著敬酒,所有人只說恭喜,不提舊人。

  仿佛謝婉清從來沒有出現過。

  坐在洞房裡的苗菲披著紅蓋頭,白皙嬌嫩的雙手緊張交握。

  「娘子別緊張,一切按照先前學過的就行。」嬤嬤提醒苗菲。

  說完此話,嬤嬤外出忙事,丫鬟守在苗菲身邊。

  「娘子,方才巧兒來報,她瞧見謝婉清了。」

  「她來鬧了?」紅蓋頭微微晃動,苗菲忽然聽到這個霸占她位置多年的女人,也顧不得心裡的緊張。

  「沒呢,秋娘子瞧見給轟跑了。」

  苗菲鬆了一口氣,謝婉清畢竟和夫君相處多年,還生了一個女兒,她真怕她出現影響夫君的決心。

  「不過,娘子是沒瞧見,她那落魄窮酸的樣子,完全不像從前擁有過諸多嫁妝。」

  苗菲聽到此話,不由得完全放下心來:「你別這麼說她,畢竟她也伺候夫君多年。」

  「如何不能說,本來娘子和郎君從小便有婚約,在一起也是兩家長輩准予的,只是差這個儀式罷了,倒是謝婉清和郎君都沒辦儀式,無名無分,便帶著那麼多嫁妝住到阮家。」

  「占了娘子的位置不說,還自持有謝家撐腰拿捏郎君,害得郎君每回都只能悄悄和娘子見面,還總以接那小孽種下學為藉口,每次見面不過一個時辰。」

  「別說了!」苗菲低低呵斥,「這種話你還掛在嘴邊,是生怕沒人知道,沒人戳我脊梁骨嗎?」

  「橫豎夫君這麼多年心裡只有我,和她不過逢場作戲罷了,往事不再提。」

  雖然謝婉清占著她的位置多年,但夫君和謝婉清根本沒在官府登記,更別說入族譜了。

  而她的名字,是雙方父母見證下入了族譜的。

  只有謝婉清那個傻子什麼都不知道,倒貼著守在阮家。

  謝婉清從來就沒有比過她,她有什麼可氣的?

  ——

  謝婉清堅持不要謝遙岑和姜黛跟隨。

  姜黛早知道她會碰到什麼場面,對她那不死心的樣子見慣不怪,找了客棧住下來,飽飽睡了一覺。

  醒來時,謝家人竟然都來了。

  謝家人聽謝遨辰說姜黛三人來了這裡,正好聽說阮家娶新婦,便趕來看看,怕謝婉清想不開。

  姜黛要出去逛逛,謝家人都要跟著,謝遙岑則在家裡寫文書上報常姚,此次地下賭場的剿匪順利成功。

  某酒樓。

  姜黛看裡面熱鬧非凡,便決定進去吃點東西。

  沒想到裡面說書的人是個女子,還和謝老太太年紀相仿,看得出在場的人都很愛聽。

  「小黛,祖母年輕的時候,也是十里八鄉都辦席都會請的說書人,可惜後來忙於家裡事,沒再繼續,你說祖母要是重出江湖,是不是也能再獲當年榮光?」

  姜黛咂舌:「祖母,如今你大孫掙錢,辛苦了一輩子,好好休息不好嗎?」

  【我就想早點享受退休生活呢!】

  「那可不一樣,這是愛好,與我享福不衝突,而且我再不出來,江湖人都快忘了我這翹嘴屠娘子了。」

  姜黛發覺如今謝老太太的精神不太正常,想法太過跳躍了。

  接著又來了個唱曲的小生,姜黛看得津津有味,出來看見有賣小生畫像的,她買了一張。

  正欣賞著,忽然撞上一人。

  抬頭便瞧見男人陰沉的臉。

  「姜黛。」男人聲音低沉帶著威脅,周遭的氣壓低得嚇人。

  「夫君,誰又惹你不高興了?」地下賭場時溫柔得不行,把他迷得還以為狗男人轉性了,沒想到上了陸地,狗男人又變了。

  謝遙岑的呼吸加重,琥珀眸冒著火星子:「你我還沒和離,你便收集別的男人的畫像?怎麼?計劃著哪日能養在身邊?」

  姜黛愣了片刻,摸摸鼻子。

  【靠!狗男人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怎麼有種被抓現行的尷尬呢?】

  【不對呀,我只是心裡想,又沒做什麼!】

  「祖母,你大孫吃醋了,怕我跟這個畫像上的人跑了!」

  謝老太太走過來看了眼姜黛手中的畫像,白了謝遙岑一眼:「誰還沒個欣賞的男人了,你做丈夫的大度點,捫心自問,你就沒有看上過別的姑娘?」

  「沒有。」謝遙岑繃著一張俊臉,冷冷回答。

  謝老太太:「……」

  戴香娣站在不遠處,她和夫君來參加阮家的婚禮,沒想到姜黛和謝家人也在這兒。

  戴家因兒子在此讀書,和阮家也算相識,便也來觀禮。

  看著姜黛手裡有張男人的畫像,戴香娣撇了撇嘴。

  「她這是被她夫君厭棄了,找下家呢?」

  戴母:「或許是吧,不過她這挑人的眼光不怎的,那男人看起來就沒錢。」

  戴家所有錢都用來供兒子讀書,很少出去看戲喝茶,因而也不知那是誰的畫像。

  戴香娣:「她上回害我們文家談成大事,她最好是和這種男人一起,省得春風得意!」

  戴父:「上回丑書生回來分明說他成了,為何現在孽種還留在謝家?」

  戴母:「準是她不敢叫人發現,還是我們香兒好,夫妻恩愛,有商有量。」

  戴家人最終得意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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