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腿傷

  果然，楚闕瞧見褚志明的眼神，便瞪了他一眼，催促道：「還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將褲腳拉起來，你別等我動手啊。」

  褚志明心頭一跳，連忙道：「不用！我自己來！」

  

  真的等楚闕動手了，那可就不是將褲腿往上拉了，他很有可能將他整條褲子給扒了。

  雖說褚志明整日裡覺得自己跟軍中的那些兵油子沒什麼兩樣，可他至今未曾成親，也不好真的讓楚闕扒了他的褲子。

  饒是他知道溫凰是大夫，可心裡到底有些彆扭。將褲腳拉上去之後，褚志明都恨不得將腦袋也跟著埋起來。

  溫凰沒留意褚志明此時的神態，只是看著褚志明腿上的傷，忍不住皺了眉。

  「褚軍師這傷多久未曾處理了？」

  楚闕想了想，道：「半個月前蔡大人為他處理過一次，後來他一直在忙，蔡大人找不到他，只能讓人給他帶話，叮囑他按時換藥。」

  楚闕說著忽然瞧見溫凰的神色有些不對，不禁問道：「溫姑娘，可是褚軍師的腿傷有問題？」

  楚闕看著褚志明那至今還未曾癒合的傷口，也皺了眉。按理來說這大半個月都過去了，褚志明腿上的傷應該有所好轉才對，怎麼瞧著竟然還有些惡化的跡象？

  楚闕臉色一沉，「褚志明！你老實交代，這段時間你去哪了？」

  褚志明在背地裡收集朝中一些人罪證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也明白褚志明這麼做也是為了他和楚家日後有條退路。而且褚志明自己也曾說過，找那些罪證並不難，他都是讓別人去找的。

  為此，楚闕對於褚志明做的事情也沒有多問。可如今看著褚志明腿上的傷，楚闕忽然意識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褚志明其實並不想提此事，可看著楚闕陰沉的臉色，溫凰緊皺的眉頭，還有他腿上那至今未曾癒合的傷口，他就知道自己是瞞不住了。

  「我們半個月前得到消息，張達他們似乎察覺到了我們在搜集罪證，想要先一步將那些東西銷毀。我們的人逼得緊，他們來不及焚燒，便將東西都倒進了後海里。」

  楚闕的拳頭忍不住捏緊了幾分，「所以你們便下了後海？」

  看到褚志明還敢點頭，楚闕氣得臉色鐵青。

  忍不住壓低了聲音咒罵，「你個蠢貨？就算是要找那些東西，可你自己腿上有傷你不知道嗎？做什麼還要自己下去！」

  褚志明苦笑，「我擔心那些人會遺漏掉重要的東西，而且那些東西在水中放得時間長了，就再也找不到了。」

  楚闕深吸了好幾口，都沒能將自己心中的火氣壓下去。他就說怎麼每次瞧見褚志明的時候，他總是一副濕漉漉的模樣。

  當時他還以為他去找褚志明的時間剛好是褚志明洗澡的時間，卻沒成想竟然還有這麼一出。

  他敢保證，今日若不是帶著溫凰來給這人看傷口，指不定褚志明能瞞他到什麼時候。

  楚闕不再搭理褚志明，而是看向了溫凰，「溫姑娘，這個蠢貨的腿傷能儘快地處理嗎？」

  溫凰點頭，「自是可以，不過我這裡帶的藥草有限，還請將軍去其他軍醫哪裡找點草藥來。」

  溫凰寫了張方子給楚闕，讓他去找草藥，而她則是從後面的馬車上拿了特製的手術刀來。

  褚志明瞧見溫凰將那布簾打開，裡面竟然放置了三十多把的刀具。而且溫凰這架勢，分明是打算將那些刀具用在他身上，褚志明嚇得臉色都變了。

  「溫姑娘，你這是做什麼？」

  溫凰解釋，「你的腿傷因著在還未癒合的時候經常泡水，裡面應該已經化膿了，我幫你把裡面的髒東西處理掉。」

  褚志明臉色當即嚇得煞白，處理掉裡面的髒東西，可不就得將傷口再次割開？

  雖說他並非是那等膽小的鼠輩，上了戰場也不會後退。可這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腿上的肉被人割開，這誰能受得了？

  楚闕回來的時候，就瞧見褚志明蒼白的臉色。他剛想問問怎麼了，就瞧見溫凰那擺放在一旁矮桌上的二十幾把刀具，忽然明白了過來。

  心中不由得好笑，不過他也沒在這個時候嘲笑褚志明。看著褚志明那神色，他還真擔心將人給逗哭了。

  「溫姑娘，你要的草藥找來了，看看這些夠用嗎？」

  溫凰查看了一番，便點了點頭，「夠用了，到了下個城池，我便多備些藥來。我來的時候跟師傅他們也商議過，溫家村的藥草到了，便讓他們先送去北地。」

  楚闕沒料到溫凰會想得這般周全，一時間心中有些複雜。

  「多謝溫姑娘，溫姑娘的大義我們不會忘記。」

  溫凰擺了擺手，「國難當頭，我們身為大周的子民，也應當盡一份力的。」

  下刀時，瞧見褚志明的腿忽然顫了一些，溫凰連忙收回了手。

  「楚將軍，麻煩你將褚軍師的腿按住。」

  楚闕點頭，上車便將褚志明給按住了。溫凰聽到褚志明悶哼了一聲，抬頭就瞧見褚志明蒼白的臉色，便安撫道：「褚軍師別擔心，我會給你用麻沸散的，不會疼，你別怕。」

  這話聽著有些不對勁兒，可褚志明如今哪裡還能管得了那麼多，死死地咬著牙不吭聲。

  楚闕瞧見他的神情，差點沒笑出來。不過溫凰下刀了，他也沒再動，手上用力將褚志明控制住，儘量讓他的身體的顫動影響不到溫凰。

  褚志明閉著眼睛等了好半晌，腿上的疼痛並未等到，反倒等到了楚闕鄙視的目光。

  他只覺得溫凰在下刀時能感覺到腿上的肉被劃開了，其餘的都沒怎麼有感覺，如今更是連整條腿都失去了知覺。

  若非是他還能看到自己的腿好好的長在自己身上，都快要覺得他的腿已經沒有了。

  褚志明拍了拍楚闕，示意楚闕放開他。楚闕鬆手後，褚志明依舊沒有感覺，心中不禁有些心慌。

  「溫姑娘，我這腿……」

  瞧見褚志明神色不明地看著自己的腿，溫凰也猜到了他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