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心魔被分離

2024-06-01 16:47:35 作者: 唐如夙

  雖說用子蠱製成的傀儡,會嚴格服從命令,可到底是被術法控制,除了聽命之外,沒有什麼大的價值。

  但奇俢要的是一條聽話的狗,一把好用的刀,若工具不趁手,倒不如用蠱蟲控制來得方便。

  侍從斂眸領命,正要下去辦。

  「等等……」奇俢忽然喊住他。

  「靈羨有兩個魂識,其中一個已經全然是魔體,蠱蟲只能控制修習仙術築靈脈的人,有可能起不了作用……」

  奇俢緩慢地踱步起來,寬大的衣袖被城牆上的風吹得烈烈擺動。

  良久後,風止息,而奇俢想出了好主意,唇角又重新勾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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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取本君的攝魂珠,將他體內那個魔體的魂識分離出來。」奇俢唇角的弧度越來越大,眼中也燃起了興奮的火焰。

  「魔體的魂識分離出來後,洗去記憶,用金蓮重新做一副身軀,由本君精心澆灌,如此……它長大後,便會奉本君為父為君。」

  至於另一個魂識,再用蠱蟲控制,如此他便可同時擁有兩把趁手的刀。

  妙哉。

  -

  密室中,心魔睜著眼睛,面容滿是疲態。

  頭頂開著一扇狹小的天窗,細窄的陽光從天窗漏進來,在黑暗的室內投出兩道長而直的光線,無數塵土在光線里上下飛舞盤桓。

  他靜靜地盯著那竟有的光亮,腦海中卻全是最後一次見到姜晚晚的模樣。

  她也和他一樣被困著,身上還疼嗎,有沒有害怕地一個人偷偷在哭。

  大概是有的,姜晚晚看著天不怕地不怕,到底也是個小姑娘。

  他自嘲地搖了搖頭,可惜自己現在什麼也做不了,保護不了她,連安慰也做不到了。

  又是一串鎖鏈咔噠抽動的聲音,心魔知道又是奇俢派人來了,煩不勝煩,乾脆直接閉上眼。

  沉而緩的腳步聲一步步走近,在他面前停駐了半晌,才發出輕笑的聲音。

  「靈公子還真是……對本君的厭惡如此直白。」

  心魔不耐地掀了掀眼皮:「你還有什麼屁話沒說,一次性說完得了,別沒完沒了。」

  奇俢挑了挑眉毛,長嘆一聲:「罷了,本君已經不打算勸你了,本君想到了更好的辦法。」

  心魔疑惑地直視著奇俢,只見奇俢抬掌,現出一枚通體渾圓的珠子。

  那珠子被他緩緩懸浮到半空,垂在心魔的眼前,珠子四周縈繞著耀眼的金色光澤,澄澈空明的內部狀若透明。

  奇俢翻手結印,口中默念著一串咒術,瞬間珠子上的金光大作,呈無數流線吸附在了心魔的身上。

  身體裡兩個魂識都開始震盪,那強大的金光好似一隻無形的手,要將心魔從識海之中生生剝離。

  巨大的疼痛比骨釘入體還要難熬數倍。

  心魔發出了難捱的喊聲,一寸寸撕裂的疼痛,遊走於意識的每一處。

  「奇……修……」

  「噓,別急,很快的。」奇俢笑著,語氣溫柔,「不會疼太久,很快你的兩個魂識就分開了。兩個魂識用一個身體,也免不了有爭奪的時候吧。放心,本君會讓你們都有自己的身體,一起為本君效力。」

  血瞳中的赤色濃得似血,無比濃烈的怨毒,似滔天海浪一般,心魔從未如此恨過一個人。

  他不要分離……他不能從靈羨的身體裡分離……

  那樣的話,他就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巨大的惶恐籠罩著心魔,他如果不是靈羨的心魔,變成了別的人,晚晚還會再看他一眼嗎?

  「你膽敢把我分離,我必將你抽筋扒皮!」心魔怒聲大叫著。

  奇俢哈哈大笑:「待你重塑身體,忘卻前塵,只會匍匐在本君腳下,做一條忠心耿耿的狗!」

  金光越來越強,心魔的氣息也越來越弱。

  心魔恍惚間見到許多破碎的片段。

  寒天煉獄裡他和晚晚的初次見面,問心城對戰墮仙時晚晚第一次擁抱他的樣子。

  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其實他有些分不清,那究竟是他的記憶,還是靈羨的記憶。

  少女狡黠而驕傲的樣子,靈動含笑的杏眼,還有一身嬌俏的鵝黃衫子。

  往事如一幕幕划過,又悉數淡去。

  再後來,他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只覺得意識猶如一團雲一團霧,飄飄浮浮地從身體裡脫殼而出,淹入無邊黑暗。

  攝魂珠結束了使命,金光收斂匯聚,原本空明的珠芯被填滿,呈現出一團游離的光狀實力。

  奇俢滿意地收起攝魂珠,看了一眼被剝離魂識後虛弱昏迷的靈羨,唇邊弧度揚起。

  「看好他,醒過來就把子蠱種進去。」

  -

  「盼盼,你記得告訴仙界的人不要戀戰,在魔界交戰太久很是損耗兵力。」

  姜晚晚聲音都在發顫,咽一口喉嚨里的血沫,頓了頓又繼續說:「和我大師兄他們匯合之後,還是想辦法用那把匕首破除奇俢體內的母蠱。妖界的人手一旦介入,奇俢一方會在段時間內混亂起來,在他回過神穩住局面之前,是我們最好的時機……」

  「好……好……」

  另一方正帶著無數妖兵趕赴西彌海的柳盼盼,心慌地直跳。

  從系統里發來姜晚晚聯絡通訊的時候,生生把她嚇了一跳,還以為系統在開玩笑。

  畢竟兩人平時都用通訊儀,冷不丁來個中轉熱線,她還以為姜晚晚完成任務,去系統公司上班了。

  通訊那頭,姜晚晚的聲音帶著絲絲難耐的痛呼低喘。

  柳盼盼急聲道:「晚晚你怎麼樣……還能堅持得住嗎……」

  「我沒事。」姜晚晚平復著呼吸,「放心吧,我命大著呢……」

  「什麼命大不命大的……」柳盼盼急得要哭出聲。

  雖看不見姜晚晚的樣子,可光聽她描述事情經過,和她說話虛弱的語氣,就能猜出她狀態不容樂觀。

  從通訊那頭,姜晚晚依稀能聽見雲船駛過天際的呼嘯風聲。

  鈍痛感又開始斷斷續續地襲來,她吃力地道:「盼盼,一切就拜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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