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他沒得挑

  月考成績上午出來，下午換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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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念禾填完座位表下來，沈亦歡問，「選哪兒了，周徐也旁邊？」

  剛進座位的少女，抿抿唇，嗯了一聲，臉上帶著笑容。

  沈亦歡排名也靠前，而且這次出乎意料的比董文萱考的還要高，她興致沖沖的起身，「我要坐你兩前面。」

  教室聲音逐漸變大，填了選座表的人紛紛收拾書包，等著一會兒換座位，許念禾把桌面收拾乾淨，想起來問了一句，「於盛懷坐哪兒？」

  他現在還躺在家裝病，沒來上課。

  「他這次連試也沒考，倒五的位置都沒保住，肯定是最後剩哪兒坐哪兒了，他沒得挑。」

  又過了一會兒，選座表全部填好，周徐也貼教室前面，班裡開始換座位，嘰嘰喳喳的很是新鮮感，許念禾回了上次的座位，周徐也坐裡面，沈亦歡在兩人前面，她把最後一沓書放桌上，甩了甩手。

  「我旁邊是誰的座兒啊？」她隨口問了句。

  許念禾欲言又止，抬頭剛準備說，那個座位的主人就過來了，董文萱剛接了水，把水杯放在桌角，撫了下裙子，坐下，背影端正，沈亦歡的嘴巴好半天沒合住，朝著許念禾脫口而出，「不是吧。」

  許念禾選擇趴桌上裝死，其實她也不高興，之前有兩次和董文萱的交集她們明明還好好的，但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微妙的情愫在兩人之間蔓延，是那種彼此明白但不戳破的小心思。

  也許是因為沈亦歡不喜歡她，自己又跟沈亦歡玩兒的好，或者還有其他原因，也許是因為班裡的競爭成績，再或者還有其他原因，比如。

  許念禾轉頭，看了旁邊少年一眼。

  周徐也翻頁的動作一頓，「幹嘛？」

  「你喝不喝水？」問了一句後，許念禾起身，拿了兩人的杯子，拉著沈亦歡打水去了。

  於盛懷又在家裝了兩天的病，再裝不下去，灰溜溜的背著書包來了學校，教室里的空位置只有一個，最後一排，挨門還挨垃圾桶那個，他同桌是倒數第二的一個男生。

  人家比他好些，好歹是坐外面挨走廊的那個，於盛懷坐了兩節課，忽然覺得這個位置還不錯，進出自由方便不說，打水去食堂什麼的都無比迅速，再也不用擔心搶飯問題。

  數學課下，他接了杯水回來，從前門進教室，慢悠悠到了周徐也他們作為那兒，驚奇發現，「你們四個怎麼坐一塊兒了？」

  正扭著身子跟許念禾說話的沈亦歡抬頭。

  董文萱背影挺直，也轉頭看了他一眼，於盛懷迅速舉手，跟人家揮了揮，他臉上還掛著笑，沈亦歡冷哼一聲，嘀咕道，「她給你下魔咒了吧。」

  於盛懷從旁邊拖了張椅子，「話說咱們從什麼時候開始補課？」

  「今天。」沈亦歡，「有問題嗎？」

  「沒沒沒。」感覺到小姑娘帶些沖的語氣，於盛懷連忙舉手搖頭，他又問，「去哪兒補？」

  「奶茶店？圖書館？」

  「奶茶店太嘈雜了。」許念禾否認，「圖書館閉館有些早，而且不能正常音量交流。」

  「那要不去……」沈亦歡瞥了眼斜對面一直安靜的少年。

  於盛懷一個響指，「沒錯，就去周徐也家。」

  「周小爺，說句話。」

  周徐也懶懶看了他們兩眼，嗯了一聲，「都行。」

  還有幾分鐘上課，沈亦歡轉頭，「念念，上廁所。」

  女生洗手間。

  沈亦歡手上沾著水珠，站在洗手台前抽紙，許念禾推開隔間門，也出來。

  「念念，周徐也她媽媽特別好玩兒。」沈亦歡興致勃勃的跟她講，「而且長得也很溫柔，不知道上次家長會你見沒見過。」

  許念禾沒印象，也抽了張紙擦手，老實回答，「沒有。」

  「不過今天放學你就會見了。」沈亦歡挽著她胳膊，兩人回教室，「大家都喜歡去他家玩兒，因為他媽媽不會問東問西，也不會插手我們的事情，每次跟我們說話就像朋友一樣，有時還叫我們小大人。」

  許念禾聽著有些羨慕。

  回了座位，旁邊少年看書專注入迷，單手撐著下巴，長指偶爾抓抓短髮，黑羽般的眼睫很長，其實周徐也的皮膚有些白的不正常，還帶些偏冷那種，每次在教室午睡，他頭朝許念禾這邊時，少女就會暗暗的觀察他。

  輕闔的眼睛狹長，鼻樑高挺，平時習慣淺淺勾著的唇，帶有天生的笑意，他有時會因為教室突然的聒噪或不舒服輕皺眉，動動腦袋，朦朧的看許念禾一眼，然後轉過頭去，朝那邊繼續睡。

  每次這個時候，許念禾就有股衝動想使勁揉他腦袋，從獅子變成乖順貓的反差太大了，她心動不已。

  她盯著自己的時間有些長，周徐也轉頭，順便擰開水杯喝水，「你幹嘛？」

  許念禾眨眨眼睛，她也知道自己的目光太明顯，腦子裡迅速閃過無數謊言，結果最後選了最不靠譜的那個，「剛才上了個廁所，落枕了。」

  周徐也一口水直接噴出去，嗆得咳嗽了幾聲，擰緊水瓶沒再喝，真心實意的夸道，「你還挺有幽默細胞的。」

  許念禾知道自己圓不回來了，索性破罐子破摔，「才發現啊。」

  「……」

  少年終於沒忍住笑了，紅唇白齒，愣是笑出聲音。

  按照班規班紀，學習小組可以隨著換座位而自行變更，也可以依舊是之前的組員形式，反正是貫徹互幫互助，方便原則的理念，怎麼合適怎麼來。

  雖然現在沈亦歡和董文萱成了同桌，但是她依舊看不慣董女神的行為作風，索性董文萱跟之前同組的女生玩兒的好，人家也沒有強行跟她們一組的意思，所以剩下的空位正好讓於盛懷鑽進來了。

  四人學習小組的新任務是負責於盛懷的補課，地點從圖書館轉到了周徐也家。

  敲開門，裡面人是周母。

  一看見她們，女人臉上的笑容擴大，眼神溫柔，周徐也拎了拎書包，喊了聲媽，他們幾個人只有許念禾是第一次來，沈亦歡怕她尷尬，挽著她往前輕推介紹，「周姨，這是您兒子同桌，許念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