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別轉移話題

  「你什麼時候和王鑫關係這麼好了，還主動留下來幫她做值日？」許念禾問。

  說到這個，沈亦歡忽然又不開心，「那你跟許晴看起來也玩得好啊，今天她還幫你拿加油牌，你兩還有說有笑的。」

  「沒有。」許念禾挽她胳膊，「你今天還撇下我一個人回教室。」

  「還不是被你氣著了。」沈亦歡點她額頭，「你平時對周徐也那麼橫，今天被她們欺負成那樣也不知道反擊。」

  許念禾揉了下額頭，拉著她手，「我對周徐也哪兒橫了？」

  「別轉移話題。」

  「我知道你是在幫我。」許念禾哄著她，先低了頭，「但是今天那種情況，肯定是咱班的球賽最重要啊，她們欺負人不就是因為球賽嘛，而咱班人贏了就是對那些女生最好的反擊。」

  沈亦歡同意，覺得她說的也有些道理，「行啦。」

  她扯扯校服裙擺，「我也有錯，我情緒不應該那麼激動，萬一真跟她們打起來估計也會惹一堆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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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許念禾立馬發誓，三指朝天，「如果你跟她們打起來，我肯定不顧一切的幫你。」

  「真的？」沈亦歡看了她一眼。

  「真的！」

  沈亦歡噗嗤一下笑了，許念禾見她高興了，心上瞬間輕鬆不少，自己也跟著揚唇，「你今天中午怎麼不好奇籃球賽的結果？」

  「這還用猜嗎，肯定是咱班贏了唄，周徐也和於盛懷都上場了，絕對穩贏。」

  許念禾點頭，眼裡佩服，「周徐也還拿了最佳個人獎。」

  「看把你給驕傲的，說的像是你拿了一樣。」沈亦歡又戳她腦門兒，「出息。」

  許念禾沒還嘴，跑下一排繼續幫她搬桌凳，沈亦歡問，「一會兒去不去吃飯，我中午什麼都沒吃，現在快餓死了。」

  許念禾抬頭，微微睜眼睛，驚訝，「你不早說，我都餓一下午了。」

  沈亦歡傲嬌的扭回頭，「正生氣呢，你不吃我當然也不吃，誰先喊餓誰就輸了。」

  真是女生之間奇奇怪怪的勝負欲。

  「一會兒要吃什麼，章魚小丸子怎麼樣？」許念禾提議。

  「再加份烤冷麵。」

  「行。」

  兩人達成一致，興高采烈的擺完桌凳，回座位拿書包，沈亦歡問她，「三班女生的事兒你準備怎麼辦？」

  她以前沒覺得，但是現在發現了，許念禾是那種外表看起來安靜的女生，但是遇事兒還挺有主心骨的，一般都有自己的想法。

  許念禾還沒開口，教室門被敲響兩聲，三班高個女生站門口，教室里的兩個女孩兒對視一眼，彼此眼神都是迷茫和疑惑，不知道她要幹嘛。

  那個女生走進來，意料之外的低頭跟許念禾說了聲對不起。

  空氣中有著安靜和幾絲尷尬。

  那個女生繼續說，「今天的事兒老師知道了，我不想被找家長。」

  沈亦歡皺眉，「什麼意思啊你，為了不找家長才來道歉是吧？」

  「不是。」那個女生全然沒有操場那會兒的囂張，吭哧了半天，「我跟你也道個歉，喝倒彩也是我們不對。」

  沈亦歡斜了她一眼，「知道就好。」

  那個女生又說道，「你班男生籃球打的確實很好。」

  許念禾明白了些，老師和家長的作用不大，其實是因為球賽結果才讓她們心服口服。

  「當然。」沈亦歡依舊沒什麼好語氣。

  她此時突然有了許念禾的事情讓她自己做主的覺悟，戳了戳她，「你也說句話。」

  許念禾彎唇笑了，「知道了。」

  「什麼知道了。」沈亦歡一頭霧水。

  剛才一直倒垃圾沒回來的王鑫突然出現在教室門口，手上還拎著垃圾桶，一臉震驚，「完了，咱班男生好像和三班的打起來了。」

  三個女生同時轉頭。

  ……

  學校後面的巷子。

  對立而站的兩伙人，許念禾沒想到周徐也不僅在，而且還屬於領頭的那種，平時像他這種性格，時常掛著慵懶的笑，笑意深不見底，很少見他動手打架。

  沈亦歡跑的氣喘吁吁，雙手撐著膝蓋，「你們幹嘛？」

  於盛懷好兄弟似的攬她肩膀，「你們被欺負了，咱班男生肯定不能認慫啊，」

  拍了拍她，「等著我們給你們女生報仇。」

  「……」

  二不二啊。

  許念禾抬眸，跟周徐也對視，她搖了搖頭，也是喘著氣，指了指旁邊三班女生，「我兩矛盾解決了。」

  三班的男生沒聽見，依然叫囂，「你們有沒有原則，都約好架了到底打不打？」

  話音剛落，巷尾放哨的人高喊著朝這邊跑，「打個屁，教導主任來了，快跑。」

  一陣腳步聲如鳥獸散群，剛才還勢不兩立的兩班兒人，此時卻默契的朝同一個方向，因為同一件事情奮力奔跑。

  許念禾剛轉頭，手腕忽然被人抓住，周徐也帶著她在人群中跑向另一邊巷口，在巷口分別，兩伙人跑的方向不一樣，剛分岔幾步，那邊有幾個人忽然高喊，「九班的。」

  周徐也他們回頭，許念禾也跟著回頭，沒看懂他們朝這邊打的手勢，但是她旁邊幾個人回了一個同樣的。

  兩邊男生同時笑了。

  「再約約球場，我班兒絕對不放水。」

  「拉倒吧你們，照樣我班兒贏。」九班有男生接了一句。

  轉回頭，周徐也嘴角帶笑，拉著她繼續朝前跑，少年的身形在前面破勁風，吹到她身上的儘是零碎溫柔的晚風，許念禾也彎唇笑了。

  於盛懷扯著沈亦歡費勁兒追他們。

  少女跑不動還不停問問題，「你們剛才打的手勢是什麼意思？」

  「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秘密。」

  沈亦歡切了一聲，「你們剛才還約架，怎麼又忽然約球了？」

  轉變的真快。

  於盛懷看了周徐也一眼，兩人眼中都是通透明白的意思，默契勾唇，但不解釋半分。

  少年在轟轟烈烈的年紀，當然要恣意無畏的生長，就像他們有別人無法領悟的彼此默契，還有別人理解不了的小大人般的驕傲，他們可以憑藉自己的力量保護女生，也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事情。

  這群少年少女的身影不僅奔跑在街頭的晚風中，也跑進了無法復刻的唯一青春里。

  耳邊呼嘯而過的都是歡聲笑語。

  成長的種子早已灑下，正如蔓藤般瘋狂生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