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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平安村

2024-06-01 16:03:32 作者: 芝士可可

  溫魚敏銳道:「也就是說,他們其實心裡也清楚,那姑娘是被污衊的?」

  劉知府點了點頭,說:「那是自然。」

  他們這個邏輯真的很奇怪,他們清楚這個姑娘是無辜的,但仍然認為她是活該——如果要解釋的話,那麼就只剩下一種可能性了,他們是站在另一種眼光去看待異性。

  我知道你的痛苦、我知道你的現狀,但我並不打算努力改變,而是要更用力的把你推到深淵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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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知府特意看了一眼溫魚,說:「這位姑娘,你年紀還輕,此行要小心謹慎,那些人並不會管你是不是什麼王公貴族,也不管你手頭有多少銀子,在他們的眼裡,只有女人才最有用。」

  溫魚頓了頓,道:「多謝劉大人了。」

  顧宴問道:「所以失蹤人口,府衙可有備案?」

  劉知府眼底黯然,「正經的文書備案是沒有的……不是我不願意寫,不願意接案子,只是這地方只有我和楊師爺兩個人,獨木難支……平常來報案的人本來就很少,還有很多報了之後幾個時辰就來銷案的,說是人已經找到了,我派官差去看,官差也會很快來回覆說人確實回來了。」

  劉知府苦笑道:「可是那又有什麼用呢?官差也是利州人,他們的想法非常一致,認為只要是損害了他們利益的就要被處理掉,來我這裡報了案的,就算後面沒有來銷案,也是一樣的,我派他們出去找人,他們不會聽,或者隨便敷衍我,說人已經找到了,還有任何案件的文書,只要放在府衙內,都會無緣無故的消失、被人扔進水裡、撕碎……不過因為案子本身就比較少的緣故,近期報了案的人我也會記得很清楚,殿下不妨提一提名字,下官說不定記得。」

  堂堂知府,一個正四品的官,如果是在京城——就算不是京城,任意一個正常一點的地方,百姓們見到了都是怕的如同見了貓的老鼠,而這裡居然完全不理會四品官。

  顧宴問道:「這其中,有沒有過一個叫周川的人?」

  劉知府想了想,問道:「周……是不是山川的川?」

  顧宴頷首。

  劉知府說:「的確有這個人,他大概是……兩個月前,有一個女人來報案的,女人也很年輕,周川祖籍是利州人,那個村子叫平安村。」

  溫魚這時候說道:「劉大人,我有一點不太明白,那就是為什麼你對周川的記憶會這麼深?你連他的祖籍都記得,你見過他?」

  劉知府說:「不,因為他是歷來報失蹤人口裡,唯一的一個失蹤的年輕男性。」

  他一攤手,聲音不急不緩,道:「說白了,在這裡失蹤的只會是姑娘,而且官府永遠也找不到她,因為她們也許會因為各種理由被污衊、被殺死、被抓去祭祀,但是男人在這裡不一樣,他們幾乎不用承擔什麼風險,這個地方對他們如此寬容,他們為什麼要離開這裡?」

  「那報案的人叫什麼名字,你還記得嗎?」

  劉知府說:「那姑娘叫柳絮,她也是利州人,只不過……她那時候是個青樓女子。」

  「那時候?」溫魚抓住了這句話。

  劉知府說:「對,那時候,因為當時我想派官差去找人,也許是因為失蹤的是個男人,所以他們還是去找了,但是柳絮報案完之後就不見了,老鴇說她已經攢夠了銀子,脫籍了,脫籍之後自然就離開了。」

  劉知府沒有說太多,只能說他在這個位置上,作為一個知府的話,其實是不合格的,但是那又能如何呢,沒得選啊,他手底下沒有能用的手下,面對的是一群完全不會聽他話的民眾,他一個肉體凡胎,他能怎麼辦?

  ……

  和劉知府告別過後,他們並沒有直接去安排的客棧,而是先讓官差都安頓下來,他們兩個則直接走在了利州的街上。

  他們之前進城的時候,就半點沒覺得這裡有什麼落後的樣子,路上很熱鬧,出來的人也很多,但只有一點和京城不同,大鄴民風開放,所以未嫁女出門逛街什麼的很平常,那種小攤上也經常會有婦女出來做生意的,但是這裡——幾乎看不見女人。

  不管是什麼攤位上,清一色的全都是男性,女性非常少,就算有也是身材粗胖的婦女,乍一看甚至和男人沒什麼兩樣了,而且完全看不見任何一家賣胭脂水粉、簪花首飾的店鋪。

  溫魚存了些試探的意思,走到一處賣肉餅的攤位前買了個肉餅,一開始溫魚問價的時候,他說七文錢一個,但顧宴看著他時,他又立馬改口說五文錢了。

  這個地方很容易讓人感覺隱隱約約的不舒服,但也只是隱隱約約,非常奇妙,並不會讓你感到難受然後升起警惕心,僅僅只是一些隱含的不舒服。

  溫魚買完了肉餅,又溜達著到了一個粗壯大嬸的攤位前。

  大嬸是賣糖畫的,坦白說手藝真的很差,因為這個大嬸的右手小拇指斷了,這就導致她握勺子的時候沒辦法以小拇指墊著力,勺子就會控制不住的輕顫。

  溫魚熟知如何最快和人打好關係,她看出大嬸對這個醜醜的糖畫有些許的愧疚,便道:「我覺得這樣也很好啊,看起來很特別,外面還買不到呢。」

  她嘴上這麼說,暗地裡卻扯了扯顧宴的袖子。

  兩人如今的默契自然不必多說,顧宴登時眉心輕蹙,道:「做成這樣也好意思收銀子?」

  婦女臉上呈現出一種難堪與愧疚並重的表情。

  溫魚心思迴轉,嬌嗔道:「夫君……你別這麼說……你沒看見人家的手嗎?」

  她叫夫君之自然程度,簡直令顧宴都恍惚了一瞬。

  婦女不安的打量著這對小夫妻,最後勉強幹笑道:「不好意思了這位貴人,這東西的確是小人沒做好,小人重做一份吧。」

  然而她再做一份也還是沒做好,甚至比之前那一份更差,她連話都不敢說了,竟然逕自跪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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