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1章出宮

  外族人都身高八尺……

  崇文帝不禁被他逗笑了，道：「哪有那麼嚇人。」

  小小的顧誠戟眼眶裡含著一泡眼淚，哽咽道：「那也不行，大鄴什麼好男兒沒有，憑什麼要嫁給外族人！」

  這話極大的取悅了崇文帝，崇文帝擺了擺手，道：「行了，你別急，你嘉成姐姐的事，我早已有了打算。」

  

  顧誠戟聽了這話，方才破涕為笑，猶豫片刻後，道：「父皇……兒臣有個不情之請。」

  「何事？」崇文帝覺得顧誠戟雖然年紀小，想法幼稚了些，但好歹也是一片赤誠之心，對這個孩子的喜愛又多了幾分。

  顧誠戟小心翼翼道：「兒臣想……想出宮去玩。」

  崇文帝臉微沉，幸而大太監打圓場說：「小主子年齡小，又貪玩，這是常事。」

  顧誠戟看著崇文帝的臉色，趕緊又補上一句，「不是兒臣一個人出去，大哥說了可以帶我出去玩的。」

  「大哥？」崇文帝臉色稍緩。

  顧誠戟重重點頭，說：「就是璟王殿下，他讓我叫他大哥就好。」

  一聽是顧宴如此，崇文帝臉色就更好了些，又叮囑了幾句之後，讓他去了。

  顧誠戟喜不自勝，又行禮了之後方才離開。

  顧誠戟走後，崇文帝才道：「榮安此人……竟冷情至此，倒是衍之對這個幼弟不錯，朕原本瞧著他和瑞昌、榮安都不睦，看來問題不在他身上。」

  大太監連忙道：「那是自然，璟王殿下人品貴重，對幼弟極好，倒是嘉成公主這事……」

  崇文帝當即道：「和親絕無可能。」

  大太監點了點頭，在一旁幫腔道：「奴才說句您不愛聽的，羌國算個什麼玩意？國力不過咱們大鄴的毫釐之數，竟也敢求娶公主，也不知道是哪來的膽子，更何況，大鄴素來就沒有與他國和親的先例，一個區區羌國，若真應了他們，怕是要被人恥笑了。」

  崇文帝嘆了口氣，道：「你說……元吉安一表人才，他顧榮安是怎麼知道的？」

  大太監先是一愣，隨即白了臉色，道：「也許是聽說的呢？」

  但其實這話已經非常扯淡了，羌國一個遊牧小國家，元吉安品貌如何，怎麼可能傳到大鄴的京城來？可身為皇帝身邊的近身太監，他也不可能說安王和外族人有聯繫吧？他擺的清自己的身份，就是個太監。

  大太監將桌上的文書收起來了，扯開話題道：「不過安王殿下雖說那些話不對，可嘉成公主也的確是大了，的確是該考慮議親的事了……」

  崇文帝抬眼看了看他，「那小子不是已經出宮了？」

  大太監小心翼翼道：「這……說起來……」

  崇文帝氣得臉頰發紅，「她一個姑娘家怎麼就不能矜持些？幾輩子都沒見過男人麼！」

  大太監賠著笑臉，說：「公主情竇初開，天真爛漫些也無妨。」

  嘉成和影一的事，看似瞞得很好，天衣無縫，但其實崇文帝怎麼可能不知道？好歹是自己最看重的女兒，她身邊多了個不明不白的護衛，怎麼可能真的就放任不管了？

  事實上，一開始就是大太監暗地裡幫了些忙，才讓影一順利進了宮的。

  大太監說：「這事不還得和璟王殿下再商議商議麼，畢竟那是祁將軍後人，若是配咱們公主，倒是也不錯，公主小時候吃了苦，如今多了個能在她身邊知冷知熱，她自己喜歡，身份又配得上啊。」

  崇文帝橫了大太監一眼，道：「那小子不夠端莊。」

  大太監：「……」

  ……

  顧誠戟一路小跑著出了宮，他沒帶太多人，只有一個老嬤嬤拿著東西。

  顧宴的馬車已經在宮門外候著了，老嬤嬤又囑咐了顧誠戟很久，影二下了馬車，接過老嬤嬤手裡的箱子，老嬤嬤是個很面善的人，一路上叮囑著：「小主子身體底子一向很好，這箱子裡是幾樣常用的東西，小主子非要一個人去，老奴就托大的說一句，請您照顧一二了。」

  影二點點頭，顧誠戟有點興奮，臉頰微紅，仰著臉看影二。

  他因為小時候沒過過幾天好日子的原因，長得比較矮，雖然說這些日子來是高了一點，但還是個小豆丁。

  顧誠戟很快就獨自上了馬車，顧宴正坐在馬車裡等他。

  他微合著眼，顧誠戟進來了之後，他也沒多看一眼。

  直到馬車發動，顧誠戟到底是個小孩子，終於忍不住了，道：「大哥，宮外面好玩嗎？」

  顧宴看了他一眼，「你猜。」

  顧誠戟撇了撇嘴，道：「不過大哥你怎麼知道，顧榮安會提讓綰漪姐姐去和親的？按理來說不應該啊，羌國國力太弱，就算要和親，也不該選羌國啊。」

  不僅如此，而且還替他安排好了環節里的每一環，若不是顧宴的安排，他怎麼會這麼巧在這一天在御書房。

  顧宴淡淡道：「因為顧榮安太蠢了。」

  顧誠戟：「？」

  顧宴昨天晚上沒睡好，本來不想說話，但顧誠戟就跟個蜜蜂一樣在耳邊嗡嗡嗡，他還是開口道：「顧榮安收了羌國的好處，羌國自然蹬鼻子上臉，他本來就腦子不好，被身邊的人一激，自然迫不及待。」

  顧誠戟瞪大了眼睛，「哦……原來是這樣，所以說其實就是大哥你安排的吧……」

  顧宴淡淡道：「不是。」

  「顧榮安蠢，身邊的人也蠢，羌國是他自己上趕著去聯繫的，我只是安排人在他耳邊吹吹風，他不就迫不及待要立功了，我讓你做的事，做到了？」

  顧誠戟立馬乖巧點頭，「父皇覺得我很乖巧。」

  顧宴意味不明的冷笑了一聲。

  顧宴的確是不打算搭理顧誠戟的，但是架不住他的確話多，小孩子第一次出宮，興奮的不行，上躥下跳的像只猴，說著說著又打聽起溫魚了，還問能不能停屍房長長見識。

  顧宴看了他一眼，決定把這個難纏的甩給溫魚，於是點了點頭，「可以，待會你就去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