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添妝
2024-06-01 16:02:12
作者: 芝士可可
相比起剛發現陸泠泠的真面目時,現在的陸瀟瀟顯然沉穩了很多。
幾人吃了飯之後,便各自回家,陸家的人由於很害怕陸瀟瀟再惹出什麼事來,親派了車來接,便只剩下了程蘊初和溫魚兩人。
溫魚今天吃的有點撐了,兩人慢慢回家,溫魚輕聲道:「還沒有正式賀你新婚。」
程蘊初道:「還沒到那時候,四天後再祝吧」
溫魚突然發現,程蘊初是一點也不緊張,她覺得一般姑娘家成婚之前都多多少少有點緊張有點恐慌的,但是程蘊初身上完全看不到,她身上有一種老僧入定般的沉靜。
溫魚頓了頓,說:「你似乎不太緊張。」
程蘊初疑惑道:「為何要緊張?」
溫魚想了想,說:「畢竟成婚是大事一件,我感覺一般人都會緊張。」
程蘊初說:「若要說緊張,也該是寧也緊張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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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魚一琢磨,覺得按這兩人的性格,的確是寧也緊張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兩人慢慢到了岔路口,溫魚和她告別,程蘊初這時候才忽然道:「小魚,謝謝你。」
溫魚一臉茫然,「謝我什麼?」
程蘊初卻什麼也沒說,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溫魚沒明白她在謝自己什麼,但看她已經走了,總不好再貼上去問,便也莫名其妙的回去了。
……
顧宴一直到翌日清晨才回來,溫魚正吃著飯呢,他就回來了,回來之後也不說話,就看著她吃飯。
溫魚戳了戳他的臉,說:「你昨天晚上做什麼去了?是不是外面有狗啦?」
顧宴沒聽懂,眉心微蹙:「狗?」
溫魚樂顛顛的,擺擺手說:「狗就是你。」
顧宴:「……」
若是放在從前,斷然沒有人敢這麼和他說話,但這個人是溫魚,所以一切都沒關係。
「所以你還是沒說你昨天晚上做什麼去了。」溫魚歪了歪頭。
顧宴卻並不回答她,而是傾身向前,一手輕輕按住溫魚的後頸,將她的頭壓得微微前傾,他俯身側首,閉上眼睫,在溫魚驚訝的目光中,吻住了她。
一吻畢,溫魚試探著望向他,說:「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顧宴頓了頓,「為什麼這麼問?」
溫魚抵著顧宴的肩,兩人靠得很近,她說話時語調是輕輕的,也很委婉,「因為每次……你有感情波動的時候,基本上就是出事了,嗯……來,告訴我,誰又快死了。」
顧宴:「……」
他沉默片刻,將她攬得更緊。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見到溫魚的時候,小姑娘瘦的跟一把豆芽似的,只有那雙眼睛,那麼亮,那麼好看,後來她當了大理寺的仵作,當面對那麼多案犯時,她也總是站在正義的那一方,為無辜者伸冤。
可是,假如有一天,她看見了自己,當她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樣子時,她會怎麼樣?
當她發現自己其實陰險狠毒、為人不忠不孝,她會如何?
溫魚雖然並不知道他的情緒從何而來,但是隱隱約約猜到了一些,便道:「顧宴,其實我不知道你現在在想什麼,但是如果是有些一些事情,你必須瞞著我,亦或者說……有些事情,你覺得你做了我會不高興,那就沒必要了。」
「什麼?」
溫魚從他懷裡坐起來,正色道:「我是相信你的,自始至終都是如此,你如果因為顧忌我的想法或感受,而畏首畏尾,那其實大可不必,我也……我沒有你想像的那麼好。」
顧宴望著她,望向她的眼底,這種最赤誠的信任,足以撫平他所有的暴戾和不甘。
想到此,顧宴淡淡道:「半個月後,陛下要攜眾皇親去行宮避暑。」
溫魚眼珠子一轉,「你要造反?」
顧宴:「……沒有。」
顧宴說:「屆時會帶長公主前去,昨日,陛下與我相商,要在行宮時,刺殺長公主。」
溫魚募地頓住了,她忽然明白了為什麼顧宴看起來鬱鬱寡歡了。
長公主不仁不義,兇狠惡毒,但畢竟是他喚了二十年的母親,陛下把此事告訴他,其實並不是要他去做什麼,而是讓他做出選擇。
溫魚摸摸他的臉,說:「那你怎麼辦?」
顧宴說:「我答應了。」
「這一切,也到了該結束的時候。」他輕聲道。
……
四日後,凌晨。
溫魚天還未亮就爬了起來,她實在是不太明白,又不是她成婚,為什麼她要這麼早起來。
溫魚抱著小發財猛打瞌睡,外面的影二敲了三次門,她才頂著一張死魚臉穿好衣裳開門。
她臉色蒼白,頭髮凌亂,活像被哪個小妖精吸乾了似的。
影二說:「大人已經去寧國府了,你還不走麼。」
溫魚閉著眼睛說:「我後悔給她添妝了,我就去吃個席行不行?」
影二說:「不行。」
溫魚長長的嘆了口氣,遊魂一般洗漱,殭屍一般坐在了梳妝鏡前,為了不讓只有她一個人早起,她還強行把小發財也薅起來了,給她梳頭的是個老嬤嬤。
這個老嬤嬤在大理寺待了很多年了,雖然不是什麼厲害人物,但是梳頭的手藝很厲害。
當然,平常溫魚是不會專門讓她來給自己梳頭的,只有要出席什麼重要場合的時候,才會讓老嬤嬤幫忙梳頭,要不然她就隨便弄弄就差不多了,驗屍的時候也會盤起來。
老嬤嬤很喜歡她,也許是因為她年紀輕的緣故。
等頭髮終於梳好,溫魚發現她懷裡的小發財又睡著了。
溫魚忍不住心想做只貓得多幸福,起碼不用大清早爬起來。
那嬤嬤就忍不住笑道:「這成婚都是要起這麼早的,姑娘將來也得有這麼一天呢。」
溫魚嘆了口氣:「可迎親不是午時麼?」
她看電視劇都是大中午的時候。
嬤嬤只是笑。
溫魚弄好之後,再把發財扔到床上去,自己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