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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你在哪裡

2024-06-01 15:51:40 作者: 芝士可可

  因著無憑無據,也不可能直接說懷疑張秀秀就把人家抓回大理寺,雖然說其實張秀秀身上的疑點基本就是她自己自爆的。

  她如果裝一裝,哭一哭,還顯得沒那麼突兀,可她偏偏連裝也懶得裝,恨不得放鞭炮慶祝王弼的死。

  說不對,但好像也沒什麼問題——畢竟比較現實的是,發生在家裡的命案,第一個懷疑的人就會是配偶;長得好看的姑娘被殺,那多半是情殺。

  張秀秀絲毫沒有危機感,也不知她是自信,覺得自己絕對不可能被懷疑,還是破罐子破摔了。

  最後,溫魚問她,「你和曲雲接觸過嗎?」

  張秀秀先是一愣,隨即點了點頭,聲音有些疲憊,「雖是接觸過,但我與她並不熟悉,聽說她失蹤了?這倒是可惜了。」

  溫魚略帶詫異,「可惜?」

  張秀秀笑了笑,說:「你們大約還不知道吧,這房子是王家的祖宅,但你們猜猜的地契上寫的是誰的名字?」

  

  溫魚忽然有了點不好的預感,「難道是……曲雲?」

  張秀秀扶了扶鬢角,淡淡道:「是啊,我這位夫君對他人之妻的真心,可真是日月可鑑,我若是那些個小姑娘,說不定還要讚嘆幾句王弼可真是個大情種。」

  她倏爾又冷了語氣,「只可惜我是他的妻。」

  溫魚垂眼,「那你覺得曲雲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張秀秀頓了頓,又端起一杯茶來抿了抿,委婉道:「她在京城裡的名聲那樣好,我想不知道她也很難,大概就是琴棋書畫樣樣皆通,什麼都會的那種吧。」

  ——這就是大多數人對曲雲的印象,簡直女德典範。

  而溫魚忽然注意到,她用的是左手,張秀秀居然恰好是個左撇子。

  幾人正說著話,那邊官差又匆匆來報,附耳在顧宴身邊說了什麼,顧宴眉心微蹙,溫魚也看向了他。

  那官差將話說完之後,便匆匆拱手退下,溫魚一時便顧不上張秀秀那邊,她戳了戳顧宴的袖管,小聲說:「怎麼了?」

  她是不想讓張秀秀聽見才這么小聲,誰料想顧宴這廝也微微彎腰,以氣聲在她耳邊道:「王家有個暗處的柴房,裡面關著一個女人……」

  ……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溫魚看見這個女人的第一刻,便斷定她就是曲雲。

  她皮膚很白,大眼睛,高鼻樑,是非常典型的,人畜無害類型的長相,發現她的時候,她正瑟縮在柴房裡,身上有血,滿臉驚懼。

  這個柴房非常荒僻,估計就連府里的下人都不知道還有這麼一個地方,因為這裡整個一大片地方都是用來堆放柴禾的,這裡與其說是屋子,倒不如說是狗窩,又矮又小,這間小矮房被層層柴禾擋住了,因此之前是真沒有發現。

  要不是官差搜查仔細,還真不知道這裡藏了一個人。

  不過,哪怕曲雲此刻滿身髒污,也能窺得她容貌出眾,官差們將她從那小矮屋裡拉出來之後,她身體也非常虛弱,指尖甚至忍不住的微微發顫,看起來是幾天都沒吃過東西了。

  待接觸到陽光之後,更是受不住刺激,一下暈了過去。

  接下來的發展,也絲毫不出溫魚所料,她一直都知道大理寺里有長公主的人,例如那個少卿福正,但底下這些辦事的官差,沒想到也有那麼多人拿到是公主府的工錢。

  曲雲被找到之後,被安排到了王家的一處偏房休息,由官差把守著,畢竟王弼剛死了兩個時辰,曲雲就在王家被找到,並且身上還有血,這個案子上最受懷疑的人選立馬就從張秀秀變成了曲雲。

  再然後不出一刻,長公主的車駕便浩浩蕩蕩的來了,長公主今日倒是沒怎麼擺架子,她匆匆進了曲雲的屋子,溫魚等人在屋外等了一會兒,張秀秀聽聞長公主過來了,這才過來了,一堆人候在這小屋外面。

  又過了一會兒,長公主才從那小屋裡出來,目光在張秀秀身上悠悠然轉了一圈,淡淡道:「她被囚禁在你府上,你不知道?」

  張秀秀給長公主見了禮,道:「回長公主的話,我雖是一府主母,卻不常在府上,因此這事,我的確不知。」

  也許是找到了曲雲,長公主心情不錯,勉為其難放過了她,道:「待會太醫會過來為她診治,待身體無虞了,她會回謝府,太醫來之前,你們不必進這個屋子。」

  張秀秀垂下眼,行了個蹲禮,「是。」

  這時,顧宴上前道:「長公主,這恐怕不能如您所願了。」

  長公主眉心微蹙,「何意?」

  顧宴道:「王弼王大人兩個時辰前死在了臥房內,而謝夫人身上有血,雖是王大人將謝夫人囚禁在府內,但謝夫人如今是最大的嫌疑人。」

  長公主長眉微斂,她挑了挑眉,冷然道:「顧大人的意識,是指本宮徇私枉法了?」

  顧宴淡淡道:「本官並無此意,只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謝夫人有嫌疑,就得將嫌疑查清。」

  長公主沉下了臉,溫魚見這氣氛又僵了,趕忙拱手道:「只是照例詢問一二,王大人好歹也是朝廷命官,若當真與謝夫人無關,待我們細細盤問過後,才好為謝夫人洗脫嫌疑啊。」

  實際上只是話說的漂亮而已,她是半點也不相信曲雲真的和王弼的死無關的,畢竟這實在是太巧了,她身上的血跡也十分可疑,雖然她暫時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曲雲,但曲雲身上應該是沒有什麼外傷的,那這血是從哪來的?

  長公主見她這麼說,面上鬆快不少,不得不說,她對溫魚的態度比對顧宴的態度還稍微好一些,當然,這也可能是因為溫魚比較會說話。

  長公主道:「她還醒著。」

  這便是同意了。

  溫魚連忙行了禮,才輕手輕腳進了屋子。

  剛一進去,她便忍不住蹙了蹙眉,曲雲已經換了一身衣裳,臉上也洗過了,這等於是把可能有的證據都銷毀了,她的目光悄悄在這屋子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那些血衣什麼的。

  曲雲睜著眼睛,看見了她,才稍微從床上坐起來,略點了點頭示意,溫魚想了想,端起一邊桌上的茶盞遞給她,曲雲是用右手接的。

  根據她之前對屍體上刀痕的推斷,兇手應該會是一個左撇子,但目前嫌疑更大的曲雲卻並不是個左撇子,她端茶的動作很自然,並且看起來很憔悴,精神恍惚的樣子,不像是能裝出來的,溫魚卻始終含著三分警惕,她開門見山道:「請問兩個時辰前,你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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