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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溫魚覺得自己是個飯桶

2024-06-01 15:51:11 作者: 芝士可可

  溫魚失笑:「我騙你做什麼?看來小夏你認識這個死者。」

  小夏點點頭:「是認識,她之前與我關係很好,是伺候夫人的,後來她總是惹夫人生氣,便被夫人調去了外院灑掃,她總是與我說夫人對她動輒打罵,若不是簽了死契,一定要離開這裡。」

  「她叫什麼名字?平日性格如何?」

  小夏抹了抹眼淚,「她叫小萄,很活潑的一個姑娘,四天前的早上,她還與我說她有了飛黃騰達的路子。我見她這幾日都不在府里,只當她逃了……」

  小萄是府里簽了死契的丫鬟,死契丫鬟一輩子都不能脫離主人家,除非自己籌夠了錢把自己贖出來,若不是這樣,便是逃奴。

  也正因如此,小夏一開始才不敢明說。

  溫魚覺得有些奇怪,難不成這王家對待婢女極差?要不然為何小萄寧願擔著逃奴之名也要跑。

  她委婉道:「王大人平時對你們是不是……」

  小夏一愣,卻搖了搖頭道:「王大人性格溫和,平日裡待我們這些內院丫鬟很好,他沒有什麼姬妾,也沒有那些難伺候的主子,倒是夫人對我們很嚴厲,動輒打罵。」

  

  小夏看溫魚表情疑慮,連忙道:「你可不要誤會才是,夫人性格冷淡,打罵一事也是我聽其他丫鬟說的,不過夫人很討厭小萄。」

  溫魚接話,「所以小萄才想跑的?」

  這一點卻是連小夏也不知道了,她說小萄在外面也沒聽說有什麼相好的,小萄應該雖然活潑,但也不是個心思淺白的人,這樣的大事她不會告訴別人。

  因為顧宴他們還在外面等著,溫魚很快換好了衣裳,隨小夏一起出去,兩人已經快走到會客廳了,溫魚才狀若無意道:「說起來剛才這一路走過來,看見內院那邊的丫鬟,只覺得都生的膚白眼大,乍一看甚至有幾分相似呢。」

  小夏抿著唇笑道:「那些都是大人挑的,相似倒是沒看出來。」

  語罷,兩人進了會客廳,小夏侍立在一旁,正聽顧宴說道:「既然如此,本官便不叨擾王大人了。」

  「大人今日前來,下官只覺鄙府蓬蓽生輝,哪裡談得上叨擾。」王大人如是道。

  ……

  回去的時候,已是華燈初上,顧宴與溫魚沿著柳蔭河畔慢慢的走著,溫魚抬眼去看顧宴,只見他剛好逆著光,玄色大氅被風吹起衣擺,一縷縷暖黃的光勾勒著他的肩線,平白給他添了幾分生人勿進的氣場。

  顧宴直接帶她去了酒樓。

  溫魚有時覺得自己在顧宴眼裡是個飯桶——因為他點了十個菜。

  最後連小二都委婉的表示:「小侯爺……這些應該夠你們二位吃了。」

  顧宴這才略帶懷疑的看了她一眼,「夠了?」

  溫魚點頭如搗蒜。

  由於他們定的是雅間,再加上現在已經比較晚了,所以人並不多,酒樓里只有幾桌客人在大聲談天吃酒,至於聊的內容,則果然又是謝夫人失蹤的事。

  小二已經走了,溫魚忍不住道:「這位謝夫人,當年究竟是何等風光,才能讓如此多的人對她失蹤一事這樣關心?」

  她之前就聽寧也說起過謝夫人名望很好,但她以為就是普通賢妻良母的那種程度,沒想到這麼一看卻並非如此。

  顧宴淡淡道:「十年前,曲家大小姐一舞動京城,求親之人踏破門檻,後來與王家長子定親。」

  「王……王家?」溫魚有些驚訝,「是我們剛才去的那個王家?」

  顧宴點點頭,「是。」

  曲雲居然和王弼定過親?可後來怎麼又嫁給了當時家世明顯不如王弼的謝家庶子?

  溫魚轉念一想,「當時出事了?」

  這時小二來上了菜,溫魚只得先停下來,顧宴待他離去後,才給自己斟滿了一杯茶,開口道:「此事並未鬧大,只有世家之間互通了消息,曲雲與王弼定親後半年,曲家忽然連夜去王家退親,後來只有極少部分人知曉,原因是竟是王弼趁著兩家一起上香,留宿寺廟時,趁夜前往曲雲閨閣。」

  溫魚一時駭然:「他輕薄了曲雲?」

  顧宴點頭:「是。」

  只是這曲家父母倒是不錯,若是那等迂腐的家族,自家女兒被未婚夫輕薄了,也只會當做是未婚夫妻兩情不自禁,順水推舟早日將婚事辦了,曲家父母卻能堅定退婚,想來也是個疼女兒的。

  而顧宴又道:「只可惜曲雲嫁入謝家兩年不到,曲家父母便在一次郊遊中雙雙喪命了。」

  溫魚聽罷,只一時啞然,心裡不免同情起曲雲來,這個女人目前看來都太悲慘了,第一個定親的男人趁夜輕薄於她,第二個男人人到中年後有了美妾相伴,連她失蹤都不管不顧,自己的親生父母偏又出了意外死了,自己以後無論如此,也再無娘家這個靠山了。

  難怪她未曾聽說過京城中有曲姓的世家。

  怕是曲雲父母去世之後,嫡支一脈便大不如前,後來這十幾年來,便漸漸隕落下去了。

  她道:「若是這樣的話,便說得通了,王弼家裡的小萄因為生的與曲雲相似,被王弼重用,卻被夫人嫉恨,所以才對她非打即罵,王夫人說不定也知道王弼曾經和曲雲的事,更何況王家的內院丫鬟大多生的有幾分像曲雲,若我是王夫人,難保心裡不會膈應。」

  明面上看,王弼也算是個高官,府中也沒有爭風吃醋的姬妾,但是自己的枕邊人心心念念的是他人之妻,王夫人心裡若沒有一點漣漪,便也不會對小萄嚴厲了。

  她想著想著又蹙起眉頭來,「小萄死的那樣慘,若是王夫人出於嫉恨,也不大像,她是夫人,小萄畢竟只是個丫鬟,連妾都不是,只要她心理沒問題,她犯不著用這樣的手段,若小萄的死真的和王家有關,我覺得不會是王夫人,而應該是……王弼。」

  「王弼。」

  兩人竟是異口同聲。

  一頓飯畢,溫魚總算是想起來自己工錢的事了,遂問道:「大人打算給我開多少工錢?我這麼些天了,可是分文未收呢。」

  顧宴沉默片刻,接著執箸夾了一筷子香菇,放到她碗裡。

  溫魚:?

  她看了看香菇,又看了看顧宴,誠懇發問:「大人,我只是想討個工錢,您不必毒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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